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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衣解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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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都会让青何从平顶山上冲下来,用师傅他老人家的牌位将她打个半死。

可伸手到高几上拿衣裳时,却发现上头整整齐齐叠的是她的衣裳。

她左右翻了翻,确实是在凛东城时,侍女榴榴给她置办的那些男装,将月白色绵绸寝衣翻起,底下静静躺一件赤色肚兜。

嗯,她误会了,妥帖的不是北冥脩,小北冥实在不敢越过殷翊,妥帖到她身上来。

殷翊往八里的帐篷里洗了一回澡,再提着水壶已经在帐篷口等了一刻钟,暗自算着,等她上完药,约摸也得再过一刻钟。

听说姑娘家洗漱都慢,但荧悔不是一般姑娘,不晓得她会不会洗得更慢。

教他在门口干等,以泄在山腰被他戏谑一番的恼怒,这像是她会干出来的事……

胡思乱想打发时间的时候,帐子里突然传来细微走动声,他抬手在帐子上一弹,发出沉闷声响提醒里头的人:“我进来了?”

“进来吧。”

殷翊扬笑,收伞,掀开挡风帘入内时,两道小小笑弧凝固在嘴角。

昏暗帐篷内,烛火一跳一跳,床边上坐着一个女子,背对着他,青丝泼墨,脊背细薄,纤腰楚楚,平日的冷意散了八分,整个人带一重沐浴完的清丽。

他霎时回身拉紧帘子,沉喝一声:“放了一只苍蝇进来,提头来见。”

荧悔垂着头,手指头绞着一缕发丝,打起哈欠:“我晓得这个事可能对你来说有些突兀,有些难为情,但我现在需要你。”

“……”殷翊背手而立,缓缓吸一口气,神情一派严肃郑重,“为你,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荧悔略为困惑:“你能做到肝脑涂地么?虽然我很好奇肝脑如何涂地……算了,扯远了,既然你打着肝脑涂地的决心,那这件事于你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你要知道,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所以……事后你不要妄想要我对你负责什么的。”

殷翊面上尚能持得住,脑子呼啦呼啦,蹦的全是她说的“贞洁论”。

沉默了一会,姑娘不懂,但他不能让姑娘吃亏,道:“我对你负责,行不行?”

荧悔愣了一下,这有什么区别么,摇头断然拒绝:“也不行。”

殷翊一颗百窍心在此时动得飞快,立刻跟着说:“负不负责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

却在心内悄悄补了一句,爷有一万种法子对你负责。

“好,我脱个衣裳。”

“嗯。”殷翊心跳猛地加速,一双手在后背握了又松,松了又握,骨节僵硬得不得了。

幽幽的光影下,他忽然感到一种奇异,胸膛内一颗心跳得飞快,可眼前的光景却转得极慢,一幕一幕,都足以烙进他心底。

荧悔轻轻晃一下身,脑袋向左侧了侧,发丝一滑。

寝衣缓缓从右肩褪下。

明肌雪,烛光摇。

背后一匹如瀑青丝动了动,从腰底下露出一小节寝衣,褪了一半,另一半寝衣松松挂在她左肩。

而荧悔如何能想得到少年过于丰富的心理活动,她此刻困得很,懒洋洋开口:“过来,帮我涂个药。”

等了一会,后面的人一动未动。

荧悔首先想的是,他或许是想反悔,九岁起山上除了李婆婆也没有人再替她上药,她懵懂间也明白,这件事或许对男孩子的冲击很大,她理解,她接受他的反悔。

“算了,明日下山找榴榴。”

荧悔边说,边垂头找袖子,准备把寝衣穿上。

此时,后头咻咻传来一道风,殷翊三两步上前,原是涂药,涂药好,涂药好啊:“药在哪儿?”

荧悔顿手,开始嫌弃这个对象找得不甚明智。

半回头,语气凉凉:“不是你放的?”

殷翊默然,拍一记胸口,他娘的,镇定!

旋即弯身,往床上摸起一盒药膏,起身时荧悔正好将背后长发往左胸前拨。

发尾扫过他脸颊。

像是一匹墨色柔缎在后背织出飘逸轻纱,一阵带着潮湿的风吹过,露出一枚小巧的耳垂,利落的下颌,纤细的脖子,玉润平直的肩,肩头一点小小的红痣。

烛火把她的骨相映得完美。

他深吸一口气。

侧身一步,看到她光裸的后背时,胸口一道大大起伏,深吸口气,声音染上戾气:“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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