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启夏(2 / 2)
“昨夜没睡好,就起得早,反正闲来无事,索性早来了。”上官桀极快地扫了眼裴锦堂身旁的人,对方恭敬平和地仰视着他,仿佛第一次相见。
真他娘会装,上官桀暗自磨牙冷笑。
裴锦堂没有察觉,关心道:“可是身子不爽落?”
“好得很,就是想起今日有赛马会,太兴、奋了。”上官桀看向裴溪亭,佯装不识,“锦堂,这位是?”
裴锦堂正纳闷一个赛马会有什么好兴奋的,小侯爷是经常打马出城的人了,闻言连忙应声道:“是我三弟溪亭。”
“见过小侯爷。”裴溪亭捧手行礼。
上官桀俯视裴溪亭,语气玩味,“裴三公子瞧起来不像个弓马娴熟的,我听说你从前读书的时候也不拔尖,如此文武平平,是打算凭什么在世子脚边讨赏呢?”
这话有些作践人,裴锦堂眉心一皱,正要替裴溪亭说话,就听身旁的人淡淡地说:“脸。”
“……”两人同时沉默,完全没法反驳。
谁不知道宁王世子看脸?而裴溪亭这张脸确实没地方挑剔。
“哟,”上官桀旋即揶揄一笑,“这是要和你的朋友抢生意了?”
他说的是青铃铃,嘲讽裴溪亭竟也要当婊/子。
裴溪亭面上波澜不惊,煞有介事地说:“谁能把全天下的生意做完?公平竞争啊。”
“……那我就等着看你这张脸到底能卖多少钱了。”上官桀嗤讽而去。
“你们有仇吗?”裴锦堂纳罕,“有种相看相厌的氛围。还有,小侯爷今日说话怎么这么刻薄,朋友生意又是什么?”
裴溪亭只是遗憾,上官桀这么快就能骑马了,若踹那一脚的是穿书前的他,大邺如今就要多一位上官公公。
前头传来鼓声,是赛马会要开始了。
裴锦堂立马忘了追问,拽着裴溪亭往前跑了一段路,入目是宽阔无垠的平野,中间的马场被栅栏围住,南北坐鼓,东西立旗,两排旗帜后方座无虚席,人头攒动,热闹极了。
宁王世子被簇拥在东边的座台中间,座台下的两列是画师的位置,笔墨就绪,随时准备落笔记录场上这些天骄的风姿。
裴锦堂不喜作画,水平也一般,原本没打算今日来充当画师,是当日听见裴溪亭回答后才改了主意,后来又说好了要照应一二,这会儿自然是老实地坐在了裴溪亭旁边的位置。
侍女奉上一盏皂儿水,瓷碗光洁素净,裴溪亭伸手点了点,指尖一凉,随意地放眼一扫,就瞧见了高台上的青铃铃。
青铃铃今日浅黄骑装,素面无妆,像朵巴茨拉芍药,慵懒地倚在宁王世子腿边,正没什么包袱的嗑瓜子。
突然,他似是察觉到什么,抬眼瞧了过来。四目相对,裴溪亭不动声色地挪开目光,被裴锦堂抬手揽住肩膀。
青铃铃看了眼和裴溪亭勾肩搭背咬耳朵的裴锦堂,纳闷这兄弟俩何时变得亲密了许多,下巴突然被握住,仰抬起来,世子俯身嗅了嗅他的脸,嫌弃道:“瓜子都腌入味了。”
青铃铃噘嘴亲了亲世子的下巴,笑着问:“香不香?”
世子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觑了他两息,露出点笑意,青铃铃就知道要倒霉了。
果然,世子捏面团似的捏了捏他的脸,说:“我让人给你提一桶上来,嗑不完,你就给我等着。”
“什么嘛,嗑瓜子都不许啊。”青铃铃伸手拽住世子的手,起身要走,被世子拽了回去,坐了大腿。
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臊,抱怨着,“疼啊,别拽了。”
世子往他屁/股上拍了两巴掌,说:“别夹着嗓子说话,像喉咙里塞了布的鸡在叫唤。”
青铃铃翻了个白眼,“世子爷在床上的时候可没嫌弃,还说多多益善啊。”
世子乐了一声,反唇相讥:“我可以不听,只要你能忍住不叫。”
“我要是连叫都不叫一声,您就得怀疑自个儿了。”青铃铃戳了戳世子的心口,叹气说,“您不喜欢,下次堵住我的嘴就是了。”
“我说世子爷,青天白日的您二位在说什么浑话呢?”
笑盈盈的声音冷不丁地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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