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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郑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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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与在四月初回了宫,休缓了两日,得知柳怀弈已从郑国回来,让折风以殿前令身份亲去城外迎接。

柳怀弈在书房外等到天幕黑透,年轻的公子容姿俊郎,形容略有些憔悴,他从郑国马不停蹄地赶了好几日的路回来,今日傍晚才进了空桑城门,家门都未入,便随折风匆匆入宫。此次出使郑国并不顺利,见到庄与,跪下便请罪。

庄与没怪罪他,也没让他起身,让他把此行经历说来。

秦国控东境,而吴国在太子扶持下日渐崛起于江南,东境与江南以秦淮河分之,秦国与吴国亦以此为界,两国居大,势力相迫。东境除却秦国,现还有燕国和旬国,燕国亦为七阙诸侯,国势虽不及秦,也算得上强盛,旬国则是夹存于秦燕吴三国边境交汇处的一个三阙小国,因地形独特,又因秦燕吴在这几年里相互制衡,得以存活至今。吴国占据整个江南地区,江南之下为南越之地,吴国接壤南越郑国。吴王图谋燕旬已久,先前拥占旬国九落谷是为试探,让江南与东境诸国的形势发生微妙变化,吴王向来忌惮秦王,他为提防秦王与郑结盟,对吴国形成上下胁迫之势,因而大张旗鼓地出使郑国,是声东击西,也为断绝秦王盟郑之路。秦出使郑,亦是为将计就计。

说回柳怀弈之行,郑国衰落人尽皆知,虽是一场接待外使的重要宴会,也亦十分简朴素淡,无歌舞礼乐,亦无珍馐美酒,铺红毯,设青席,便已经尽极待客之礼。郑王晏非坐定,众臣齐列,秦吴使臣执节杖而入,居席左右。

吴国使者都很面生,两个文使皆已年过四十,仍是青须褐发,精气有神,举止之间风流高傲,学足了吴王的派头!而另外一个是吴国新仕臣子宇文榷,他原是江湖中人,虽则只有二十多岁,却已经白眉白发,一双宛如鹰目的眼睛又黑得极为诡异,穿一身窄袖黑衣,因上殿面君,不能携带武器,所以并未看到他那把“斩冬雪而淬,悬冰川而炼”的寒更剑。

宴会一开始,吴使便滔滔不绝,郑王端正地坐着,柳怀弈在下暗中打量,郑王眉眼深邃,左耳穿孔,戴着一只碧绿通透的水滴耳坠,右侧发冠上垂下一只小辫来,挂着一只红红珠,抬袖时,可见他手腕上绕着的红珠串,着红戴绿,妖冶怪异,是讲究清雅端正的秦国公子很看不上的打扮。

他坐在高位,似乎是在极为认真地听着,在吴使询问:“郑王可曾听闻我吴国什么什么的”时候,他却仍旧如此盯着吴使,不说话发表任何言论,也不打断他的话,吴使晾在那里,不上不下,只得尴尬一笑,自圆其说:“吴国园林之美冠誉天下,郑王想必也是听闻过的,我国莲花盛会将不日举行,我王特遣吾等送来国帖,邀郑王降贵前往。”

宦官将帖子呈上来,晏非淡淡扫了一眼,道:“孤知道了。”

吴使又道:“郑王可能有所不知,吴国每次莲花盛会都会汇集天下众多的贵人名士,礼仪规矩更是严格谨慎,以免安排不当使哪位贵人丢了颜面,尤其这宴席座位,最是严谨,是以,莲花盛帖都会提前送出,提前征得各位贵人的答复,以做好提前的陈设安排。如今,我国盛帖已经呈上,还请郑王给个准话为好。”

晏非道:“哦?原来贵国还有这样的规矩,孤的确是不大清楚,毕竟,虽是睦邻,贵国之前也从未相邀过孤前往……”

吴使脸色尴尬,出言却尤为狡辩有理:“我们王上也是认为,秦郑为友好睦邻,关系自然和别人是不一样的,郑王想要参加盛会,自来便是,我国必以上宾之礼相待,哪里还需要请帖这样的东西,只不过,郑王似乎更喜清净,多年来,也不曾来过莲花盛会,我王因而也十分忧心,想着,是否是我们怠慢了郑王,竟让彼此间的关系都生分了许多,也由得他人从中挑拨离间暗生是非。是以,吾王特遣臣等前来,以修旧好,共谋盛世。”

“贵使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柳怀弈起身向晏非展袖施礼,又向吴使施礼致意,“不知可否请教贵使,言下所指的‘挑拨离间暗生是非’之人,是谁?”

吴使轻蔑一嗤:“还能有谁?自然是你们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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