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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疗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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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发同情他,“好罢,那我试试。”

话音落定,她又眼珠儿微转,“我若是能帮世子疗伤,那月后的律学考试……”

“不可能。”裴晏断然打消了她的念头。

姜离听得眉头拧成“川”字,裴晏看她一眼,道:“你帮我疗伤,待我比武大会归来,或许有法子帮你给魏?治病。”-

思绪回笼时,马车已停在了薛府门前,姜离拢紧斗篷入府,待回了盈月楼,立刻寻来药酒为怀夕散淤,眼见怀夕受了伤,吉祥与如意也吓得不轻。

吉祥道:“这么晚没回来,老爷那边派人来问了两次,还以为姑娘又因治病耽误了,这怎么好端端的还受了伤。”

怀夕笑着道:“两位姐姐不必担心,一点儿小伤罢了,那贼人比我伤重百倍。”

吉祥和如意对视一眼,只听着便觉心有余悸,姜离这时道:“去蓼汀院问问,看看何时能去拜见母亲。”

吉祥领命而去,没一会儿回来道:“大小姐,嬷嬷说前两日夫人有些不好,但明日能见,说您午时之前去便可。”

姜离应好,吩咐吉祥二人歇下。

待她与怀夕沐浴更衣完,已近四更天,怀夕问道:“姑娘何以要去见夫人?”

姜离回府近一月,只在回来当日拜见过薛夫人简娴,按理她医术不凡,当可立刻为简娴看诊,可奈何,简娴之病实在奇怪,连她也束手无策。

从前在长安时,广安伯府与薛氏交集不多,她与薛氏至多在年节宫宴上打过照面,除了对太子妃薛兰时多有印象外,对其府上下所知极少,又因彼时薛泠已被拐多年,薛氏已放弃在长安城找寻,她甚至不曾听闻薛氏大小姐失踪,简娴的病亦极少听见议论,如今她冒名而来,薛府其他人就罢了,对简娴她颇想尽一番心意。

姜离道:“夫人的病与兄长的病多有相通之处,我想多试试。”

怀夕怜惜道:“姑娘又在自责了。”

姜离摇了摇头,“就算不是因为

兄长,薛夫人的病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当年的事与她并无关系,待过了年,便不能似如今这般安闲了。”

怀夕叹气,“姑娘要走的路实是不易。”

再不易之路,也要一步步走下去,姜离无需多言怀夕也明白,主仆二人很快各自歇下。-

翌日清晨,姜离用过早膳便往蓼汀院去。

薛府占地阔达,五进主院并东西三进跨院,后花园以北一片极茂盛的竹林后,还有一处平日里无人可入的独院,简娴正是在此地避世养病。

行过一片枯叶覆雪的小径,便到了书有“蓼汀”二字的院前,怀夕上前叫门,片刻后,鬓发花白的芳嬷嬷打开了院门。

嬷嬷芳茗是简娴的奶娘,待简娴出嫁,便随简娴来了薛府,她无儿无女,既将简娴做主子,亦将她做女儿疼爱,后来这些年,始终是她守在简娴身边伺候。

主仆二人进了院门,便见院子里池塘曲桥、假山奇石,颇有江南园林意境,而那池塘的水冒着丝丝热气,是不知从何处引来的热泉,也因此,虽昨夜才落了雪,此刻院内并无丁点雪色,芳花绿树相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初夏时节,院内院外,竟是两方天地。

芳嬷嬷欣慰道:“入了冬夫人便时常受惊,姑娘记挂夫人,奴婢实在高兴,这十多年来,奴婢想着您不知在何处受苦,日日不安,再看到夫人病情反复,更是心如刀绞,所幸姑娘平平安安长大,还学了一身本事,这些日子奴婢想起来还觉得如梦似幻。”

被拐十七年的女儿能手脚齐全找回来不说,还成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神医,自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但姜离是冒名,想到真正的薛泠,她心底暗叹。

三人一行走过曲桥,步入檐下露台,眼看到窗前,芳嬷嬷忽一抬手??

“五月五,过端午,门插艾,香满堂……”

“吃粽子,蘸砂糖……”

“龙舟下水喜洋洋……”

低唱声从屋内传出,女子的声音虽低哑,却满含柔情,姜离站在原地,眉眼染上哀色,待吟唱停了,芳嬷嬷才继续往前走去。

房门紧闭,三人停在半开着的窗扇前。

只见锦绣珠帘的厅堂里,一个着银红百花缠枝纹襦裙的中年女子正站在西窗贵妃榻边,正是简娴,她哼着童谣弯着腰,似兴

致极好的打理什么。

很快,简娴直起身子,一下露出了贵妃榻上之物??

那是一个极真切的娃娃人偶,身量不到二尺,正是一个两三岁女童的身量,简娴正将一件桃红绣锦鲤戏水纹的交领襦裙套在人偶身上,那人偶浓眉大眼,却是个一动不动的死物,但简娴面上是那般温柔怜爱,愈发另这场面诡异起来。

一边照顾着“女儿”,简娴又对着虚空开口,“莲儿,别忘记让厨房备雄黄酒,还有五色丝线,还有大小姐的香囊,明日一早出门时别忘记悬艾叶菖蒲。”

无人答话,但简娴却像得了回应,满意地笑了,忽然,她看一眼窗棂,柔声道:“阿泠该午歇了,今日养足精神,明日才可看龙舟。”

她抱起人偶步入寝房,只等她身影消失了,芳嬷嬷才长叹一声。

薛泠于景德二十二年端午走失,那日薛琦带着一大家子出城看玄武湖龙舟,晚上又去湖畔逛集市,本是良辰佳节日,可谁也没想到薛泠在集市上被拐子拐走。

爱女被拐,简娴苦撑月余,见再也寻不回薛泠踪迹,悲痛之下发了疯症,后来的每一日,于她而言都是端午前一天,一旦惊醒了她,她便又回到薛泠失踪不久之时,苦痛难当,癫狂无状,有时还有自毁之行,她就这般过了十七年。

芳嬷嬷道:“姑娘放心,夫人这几日虽偶有无状之行,但无大碍。”

姜离温声道:“多亏有嬷嬷照顾母亲,这些年母亲受苦,但最辛苦的应是您,回来那日我未又头绪,也不敢轻易惊扰母亲,但回去后,我一直想着有无法子为母亲调理,这两日想过来问问您的意思,您虽不是大夫,但您最知母亲病况。”

芳嬷嬷有些忧心,“如何治呢?”

姜离道:“还是用药加施针。”

芳嬷嬷叹道:“我只怕夫人白白受苦,反令她愈发严重,已经十七年了,夫人若能永远停留在这日,对她自己而言也没什么不好,这正是她最喜乐开怀之时,且别说给夫人诊治,您如今忽然出现在夫人面前,夫人都要受惊的。”

姜离点头道:“我想到了,所以我的法子是先给母亲用安神药,令她睡沉之后,我再来为她看诊,您放心,我施针很轻,不会轻易惊醒她,施针也是为她调理心脉经络,我虽无令她痊愈的把握,但帮

她活络通明绝不会出错。”

芳嬷嬷有些意动,“只需睡沉便可?”

姜离肯定地点头,芳嬷嬷犹豫一瞬,“若姑娘有把握让夫人更轻省些,那奴婢自是相信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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