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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小魔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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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宜阳公主府的路上,怀夕低声道:“姑娘,这位江陵小郡王,今年已经二十三有余,却还未娶亲,为姑娘立了衣冠冢不说,还按姑娘的习惯救济济病坊的孩子,他待姑娘果真深情啊。”

她又眨着杏眼问:“姑娘,当年小郡王求请赐婚时怎么说的?”

姜离斜她一瞬,“当年求赐婚,是不得已为之。”

怀夕不信,“可是,不是圣旨一下,便不可违逆吗?小郡王若是对姑娘无情,又怎么能拿自己的郡王夫人之位冒险?若是他知道姑娘还活着……”

姜离摇头,“他不必知道。”

怀夕又道:“那姑娘呢?姑娘对小郡王可有心意?”

见她满脸好奇,姜离伸手在她额头轻弹一下,“哪有这么多问题?我与他当年有医者与病患之谊,有同窗之谊,虽颇为投契,却无儿女私情。”

她说着眼神微暗,“但当年出事后,他为魏氏奔走求告,费尽力气,我到底欠了他天大人情,到我出事,也未能偿还万一。”

涉及旧事,怀夕不敢深问,但如此几言,不禁让姜离心念难定。

景德三十三年七月中,长安爆发疟疫,短短半月便病死数百人,疟疫持续数月,十月初,虞清苓治疫时染病,为皇后娘娘医治旧疾的差事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直至那年除夕日,她于申正入宫为皇后施针艾灸,至酉时过半医治完毕,正打算告辞出宫之时,皇后宁安宫内侍惊慌闯入,直言景德帝调动五千御林军,封禁各处宫门,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连皇后殿外也多增了守卫。

她于是被困在宁安宫,这一困,竟连除夕守岁也耽误在宁安宫里,皇后慈爱,边令人打探,边与她和几个亲信嬷嬷过了年,半夜过去,只探得宫中守卫森严,但甘露门以北的宫苑安静的出奇,皇后娘娘这时猜到,或许乱子出在东宫。

太子李?受封储君十三年,其麾下党羽蠢蠢欲动,景德帝对其也多有猜忌,父子君臣之争坊间也有流传,姜离彼时虽不懂朝堂纷争,却也暗暗往东宫谋乱的方向猜了去。

直至辰时初刻,御林军武卫领着圣谕而来,宣姜离觐见。

隆冬黎明时的寒风刀子一般刮在姜离脸上,天幕漆黑,宫灯映出御林军们雪亮的铠甲,她一颗心如坠冰窖,掌心冷汗淋漓。

入宣政殿时,景德帝端坐御案之后,七八个紫服朝官侍立两侧,屋子里安静的落针可闻,景德帝眼底血丝满布,他身边的大太监红着眼眶,似是哭过。

姜离一瞟而过,低头跪地,不敢多看一眼。

当听到景德帝问小儿医理,她立刻便猜到了和皇太孙有关,但她不知内情,且就算知道,十四岁的她也不敢在景德帝面前耍半分把戏。

她力求严谨、准确,魏阶教给她的,她一个字也不敢说错,而那时的她,还不知自己一番论道已经给魏阶定了死罪。

两刻钟后,她冷汗淋漓地出了殿门,又被带至不远处的千秋殿看管,那一日她站在轩窗之后,看着冬阳东升西落,本该欢庆新岁的宫阙中,冷清的一片死气,直到天黑时分,彼时的刑部尚书卢振业与刑部侍郎龚铭带着内侍走了进来。

他们从九月中旬开始审问,至腊月二十之后,问的尤其细致,与皇太孙李翊有关的一切更是车轱辘话般问了又问,但很遗憾,皇太孙的医案为东宫之秘,魏阶从不露于人前,连对虞清苓都只字不提。

就在他们问无可问,犹豫是否该让她换个地方受审之时,皇后娘娘派人求了恩典,将她接回了宁安宫,那时已是初二凌晨,直到此时,姜离才得知魏阶因害死皇太孙被下狱,广安伯府已被抄家。

那时的她肝胆俱裂,也终于明白景德帝为何召她问医理,她本该被下狱,幸得皇后娘娘以需她看诊为由作保,至初四,皇后探得事发经过,她方知道是何人检举魏阶,初五清晨,宫禁得解,李策入宫于宣政殿前长跪,求景德帝指婚。

他的父亲是江陵郡王李享,景德十七年,替景德帝平三王之乱余孽时遇刺而亡,彼时他不满一岁,三年之后,其母徐氏又病逝,仅四岁他便成了孤儿,景德帝因此待他格外恩宠,无论他如何纨绔不堪,都极少责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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