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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条猫尾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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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疼……

当年的疼痛,翻过时光的河流,再次击中了他。

墨寒眼前一阵阵发黑,他的脸色白到极近透明,魂体肉眼可见地颤抖,好像下一秒就要化成一缕雾气。

可前方白子砚与段沧两人,一人弹奏一人欣赏,默契至极,那乐声动人绕梁不绝,在墨寒耳中,却变成了鬼魂的哀嚎,字字泣血。

失去小黑的痛苦、爱意与尊严被践踏的痛苦、与那日十指齐断之痛,齐齐向他涌来,这些日子接连承受冲击的墨寒终于坚持不住,失去了意识。

“嗯?”

白子砚手一顿,乐声止住,段沧也从回忆中回过神,问,“怎么了子砚?”

白子砚低头看向左手手腕,便将袖口卷起边道,“我刚才感觉手腕突然冷了一下。”

卷起袖口查看手腕,并无异样。

段沧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

白子砚手腕上带着一根正红色的绳编手链,他皮肤白,在阳光下呈现出白玉似的温润光泽,这条红绳手链虽不华贵,却衬极了他。

“你什么时候戴了一条手链?” 段沧皱眉询问。

手链分三股,在尾端收束,一枚白玉做扣,是条三生绳手链。

墨寒长于手工,绳编草编都是一把好手,到底是在一起了七年,对于一些常见的绳编手链,段沧还是知道的。

三生绳手链的寓意,是情定三生白首不离,白子砚手腕上怎么会带着这么一条手链?

白子砚低着头查看手腕,没察觉到段沧的神情变化,他看了看手腕没有异样,心下觉得奇怪,心想或许是刚才袖口进了风,才会突然感觉一阵冰凉。

听见段沧询问,他抬起头,发现段沧唇角平直,显然心情并不好,白子砚接着就想到了缘故,当下笑着大大方方地把手链展示给段沧看,“这是出国前买的,仔细算算,也有十年了。”

白子砚很喜欢传统手工,家里有一面墙都是从各处搜罗的小玩意。

这红绳,也是他诸多收藏品中的一件。

他少年登山时,在山顶遇见了卖草编绳编的少年老板,这小老板卖的草编动物栩栩如生,简直是艺术品,因此往来游客都不介意买上一只。

白子砚心里喜欢得紧,匆匆忙忙挤过去,草编却已经卖空了。

而明天,他就要离开这片熟悉的土地,去往国外,或许这次一错过就是一辈子。

或许是见他的模样实在可怜,小老板迟疑了一下,拿出一条绳编手链。

“还有一条,不过是条三生绳手链。”

三生绳手链寓意情定三生,白子砚此时不过十来岁的年纪,看着又是独自一人来的泰山,若是买下这条手链恐怕想送人送不出去,自己戴又挡了桃花。

白子砚却并不介意,“这条我要了,小老板,给你转账。”

说着他已经利落地掏出了手机。

付好款,白子砚看着手链,越看越欢喜,这条金刚结三生绳手链,编得紧实而平整,漂亮至极,虽然简单,却依旧能看出手工师傅的功底绝佳。

他从不在意挡不挡桃花的说法,心下喜欢,便一直戴着。

白子砚收回手,眉眼带了些遗憾,“当初本是想和你一起登山的。”

可惜他们自宴会之后,直到白子砚出国,都再不曾见面。

段沧心中一颤,想起他们被迫分离的十年,他眸色渐深。

难道白子砚买下这条手链一直戴着,是为了纪念他?

戴着三生绳手链总会挡些桃花的,他这些年一直戴着,难道是在等他吗?

这个念头让段沧心中生出说不出的喜悦,他盯着白子砚的手腕,想起红绳上缀着的玉石,道,“我有颗刚拍的白玉,水头很好,找人给你送来。”

白子砚抚了抚手腕,笑道,“戴了这么久,也有感情了。”

这便是委婉地拒绝了。

身为白家公子,他不缺珠宝,这枚白玉在其次,他喜欢的是这条绳编的手链。

段沧蹙眉,他并不喜欢这条手链,这手链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他错过的白子砚的真心话,断了联系的那十年,以及——

墨寒。

段沧想起墨寒,心中再次生出些暴躁的情绪来,他略带霸道地道,“这白玉太劣质,配不上你,我回头找人把那块玉做成坠子送你。”

白子砚的笑容淡了些,但他一向不让人难堪,便只是笑道,“好,做成坠子我便贴身带着。”

“不过这手链断了便接不起了,倒没必要换玉。”

段沧心中还有些不满意,但看白子砚的回应也知道,白子砚很喜欢这条手链,没有换的打算,又看白子砚收了白玉坠子,便也不打算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平心而论,经过白子砚十年的贴身佩戴,那手链上的劣质白玉已经被养的多了一层莹润的光,乍得一看还以为是什么不错的水种,红绳也被保存地非常仔细,没有半点散绳和脏污,十分衬白子砚。

可段沧就是看这条手链不顺眼。

这样劣质的材质,总会让他想起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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