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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夫与酸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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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有兵保护着,里面也暂时安抚好学生,又留下翁白首坐镇,院长和几位先生回了书斋。

凤宛面色忧虑地迎上来,“父亲,是晋王和太子…… ”

凤成周微微点头,叹了口气,“该来的终于来了。”

凤宛有些魂不守舍,“此时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是谁输赢?”

柳二郎淡淡一笑,老神在在。

“莫要担心,你那卫小郎君的老爹是个成了精的老狐狸,从来算无遗策,城中乱成一锅粥,他还没忘记派兵来保护未来亲家,可见早已安排妥当。”

凤宛略微安心了些,可忽然又急道:“且不说太子,姑姑一早出门,说是去了太药署。算起来正被乱兵堵在路上。”

柳二郎立刻慌了神。“你,你这孩子,平时爽利得很,今日怎么成了闷嘴葫芦,如此要紧的事,刚才怎么不说。”他回头对凤成周道,“此刻你得在书院中坐镇,离不得,我去太药局寻凤大夫。”

也不等凤成周说话,他几步出了房门,直走到院子茂密的松树旁。

凤宛在房中隔窗望着,心里惊讶,平日只觉得柳二郎没正形,不曾想他轻身功夫居然不错,足下一点,飞纵出墙头,眨眼之间不见了踪影。

~~

柳二郎走了,凤宛回后院去守着祖父和弟弟。

小凤宣懵懵懂懂,大概知道钟声敲个不停,是皇帝殡天了。可对他来说,帝王将相的生死故事还太过遥远。他只来得及抓起本药典,就被姐姐拖进祖父的书房。

至于凤太傅,初听到钟声起时,惊坐而起,由老福搀着走到窗前。他对着宫城方向默默站了会,神情之间看不出什么悲喜,然后该吃肉吃肉,该午睡午睡,似乎一道院墙,阻隔了所有的昔日的烦忧。

凤宛将卫翎赠予自己的短剑“流莹”藏在袖中,把后院丫鬟婆子和护院杂役都分别安排停当,冷静地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一边警戒,一边想着心事。

外边风雨飘摇,书院有人守护,似乎可以安然度过危机;可卫翎身在漩涡,不知是否能够顺利度过这个关隘。

~~

京城之变,自巳时起,到入暮时分,街面上安静下来。柳二郎去寻凤芙珍,不知何故一直未归,白山书院无论底下多少暗流涌动,至少表面上维持了读书人的镇定和从容。

就这么到了傍晚时分,书院大门口忽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叩门的是刘邡,他却不进来,侧身让进来一队人。

为首的是个须发灰白的老头子,看年纪与凤太傅相仿,紫袍金带,气喘吁吁,一路小跑着进来,乃是中书省大名鼎鼎的孙阁老孙遨。

他身旁站着个穿重甲的将官,手扶剑柄,四十来岁,上唇留着短髭,黑漆漆一张脸,阴沉得像个死鬼。

二人带着一队羽林卫,似乎刚经历过一场厮杀,身上还有硝烟之气,就在书院百余学生的注目下,堂而皇之进了院子。

凤成周迎了出来。孙遨几步抢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知微,你爹呢,快请他出来,我有急事。”

凤成周,字知微,号白山先生。

他拱手为礼,蹙眉看着二人。孙阁老与凤太傅同朝为官数十载,是他的长辈。“这么晚,孙阁老怎么来了?这位是……”

孙遨身边地将官带着三分戾气,“我乃羽林军左神武将军彭金虎。奉晋王殿下钧旨,与孙阁老一同来见凤太傅。”

凤成周沉声道:“不知是何事?”

“今日寅时,逆太子发动宫变,陛下驾崩,晋王殿下悲痛万分……”彭金虎也不等孙阁老发话,板着脸,说着今日之变,除了他粗粝的声音,满院鸦雀无声。

他的话十分含糊,是陛下先驾崩在前,还是太子发动宫变在前?

若是陛下先归天,太子继承大统就是顺理成章,何来宫变一说?若是太子宫变在先,那便是弑君杀父,罪不容诛,可他是储君,何苦来哉?

凤成周皱了皱眉,“如今晋王可安好,太子又如何了?”

彭金虎嘴角微垂,带着几乎不可见的冷笑,“逆太子自知罪孽深重,已自戕了。”

众人心中一颤,他脸上露出几分倨傲,也不管孙遨一个劲对他夹眼睛,“本将是个粗人,外面还在剿灭逆太子党羽,正是人手不足,时间紧迫的时候。废话就不多说了,请凤太傅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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