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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公司的股东和领导们一起开会,叶桑榆作为总裁助理,和冬青一同出席。
会上,向非晚正式提出增设心理咨询室,且要聘请国内排名靠前的心理咨询师,亦或是三甲医院的精神科医生来坐诊。
任务落实下去,向非晚叫上叶桑榆回办公室。
“这是你的体检报告。”她当初留的公司地址,昨天上午请假,是冬青代替接收的,她拿着报告,坐在旁边的桌上翻阅。
大问题没有,主要是有点贫血,她偷偷松口气。
“桑榆。”
“嗯?”她抬头,向非晚头也没抬,说:“今晚有安排么?”
她假装想了想:“有。”
“晚上陪我去个地方。”
“……”
傍晚,她在楼下等向非晚。
向非晚和周副总一起下来的,他边走边说:“向总,你捎我一段,我正好跟你说点工作上的事。”
到了车跟前,叶桑榆低头问好,往旁边避开,让出副驾驶的位置。
周副总冲她点头,伸手就要去开车门,向非晚主动打开后座:“周总,这边。”
“啊……”周周副总笑了笑,主动坐到后排,问:“桑榆坐后面吗?”
她看了一眼向非晚,向非晚关上后门,伸手要去拉前门,叶桑榆抢先一步,低声道:“我自己来。”
向非晚漫不经心浮起笑,明显是懂她意思,话里有话道:“这有什么的。”
叶桑榆瞪她一眼,彼此心知肚明,向非晚说过,副驾驶的位置永远只属于她。
周副总和向非晚聊了申请GEU的进程,现在进入到尾声,接下来会有一次综合性的宣讲,主要是针对GEU的领导层,以及现有成员企业:“我们几个一商量,这事儿还得向总亲自披挂上阵,去一趟纽约,需要的话,咱们也可以提前找翻译。”
叶桑榆正瞥着窗外,听见向非晚说:“桑榆英语很不错,算她一个。”
周副总连连夸奖她,她抿着唇,暂时只能答应。
路口,周副总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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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车子,乘着夜色,一路向北,驶入僻静的幽深小路。
周围渐渐昏暗,簌簌风声钻进车窗缝隙,时而还有杂乱的鸟鸣声,听着有点渗人。
“这是要去哪?”她忍不住问出口,未知和不确定,让她心里有点毛躁。
“带你去见一个人。”向非晚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抚道:“别担心,会是你想见的人。”
车子最终停在昏暗阴沉的丛林深处,一阵冷风,吹得叶桑榆汗毛直竖。
向非晚下车,拿起一束花,两瓶酒,还有一个木质的餐盒。
这是……要野餐吗?叶桑榆懵了,她要帮忙被拒绝,只能拿出手机照亮脚下覆着雪的路。
两人一路往山上爬,坑洼路滑,她走得吃力。
好一会儿,向非晚突然回身,她直接撞上,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刚才说的不对。”向非晚站的位置比她高,黑夜几乎要将她吞噬,连表情都看不清。
向非晚闪身,前面有一块平整的空地:“应该是带你来见一个鬼。”
向非晚再让开些,露出一个坟包,冷风一吹,叶桑榆浑身的热汗瞬间变冷。
“他不进陵园,也不回祖坟,”向非晚闷头放下花,打开餐盒,闷声说:“我知道他喜欢视野宽阔,喜欢清净,喜欢有树的地方,我选这里不错吧?”
叶桑榆眼眶发酸,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向非晚捡起两根树杈,递给她一根:“要一起吗?”
两人用树杈拨拉开枯黄厚叠的叶子,连同积雪被清理掉。
向非晚边划拉边说:“爸,你看谁来了?”
她语气熟稔,将叶桑榆拉回到记忆深处,每次去向非晚家,她总是要这样说:“爸,你看谁来了?”
老爷子稀罕她,每次都要拉着她聊几句。
叶桑榆酸了眼眶,红了眼睛。
“你一直一直念叨她,我知道你想她,但是这两年她过得很辛苦,不是故意不来看你,你别挑她的理,要好好保佑她才行。”向非晚清扫完,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站在旁边,看着向非晚拧开酒,回头看她:“回去你开车,我和老爷子喝几杯说说话,行吗?”
夜色下朦胧不清的脸,分明写满悲伤,她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
向非晚带了两瓶酒,自己喝了一杯,倒地上一瓶。
叶桑榆故意站得远,避嫌似的,隐约听见她说话声,哭哭笑笑,在夜间听着压抑。
下山路滑,向非晚滑了一跤。
眼看到山下,她扯住一瘸一拐的人,屈膝弯腰:“上来。”
向非晚没动,她不耐烦,嘶了一声:“快点。”
向非晚爬上她的背,脸埋在她的肩窝,呼吸扑在脖颈里,热得人发烫。
她微偏着头,憋着劲儿,到平地长舒口气,回头刚要说话,却被身后的人抱紧。
向非晚的呼吸扑进她的耳朵,裹挟着凉风低低呢喃着什么,仿佛是她的幻觉。
一冷一热刺机,浑身苏麻过电似的,她回头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对不起,”向非晚搂紧她的脖子,几乎用气流的声音说了几个字:“对不起,我没办法,我真的是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
“没办法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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