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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寒风醉人,还是酒气太烈,到山下向非晚醉成一摊泥。

回到市区,冬青正在楼下徘徊,见了车影一路奔过来,确定人没事才松口气。

临下车,冬青本想自己背,向非晚却不配合,踹她一脚,疼得冬青倒吸气。

叶桑榆起初凶着来,醉鬼哪里听得懂,她没辙,一秒切换:“晚晚乖,看看我是谁?”

向非晚迷瞪眼看半天,主动抱她,哼哼唧唧地撒娇。

冬青扶额,原来向总喝醉是这样!真是没眼看,太羞耻了!

叶桑榆背着向非晚,冬青要碰一下,她都顶委屈的。

“你别碰她了,再动我就要放手了。”叶桑榆体力算不错,架不住喝醉的人,沉得要命,“向非晚,你老实点。”

被凶的人,埋在她肩头乱蹭,蹭得她心里长了草。

好不容易到楼上,叶桑榆把人甩进沙发,没想到向非晚不撒手,她也直接被抱着倒下去。

向非晚捞着宝贝似地,手脚并用抱着不放,她累得没劲儿,索性躺在那歇口气。

冬青又是投毛巾,又是端水,帮着向非晚擦擦脸和手。

听说脚崴了要帮忙脱鞋,又被蹬了一脚,她捂着心口装可怜:“桑榆,你给我作证,我这是工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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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向非晚昏睡过去,叶桑榆才挣脱出来。

冬青上药按揉她的脚踝,叹息道:“难怪向总今天叫你,都不告诉我,肯定是不想被我看见她喝醉的样子。”

叶桑榆挑眉:“你不是说她以前还喝酒助眠吗?”

“是啊。”冬青垂头闷声说,向非晚以前喝酒都是一个人,把自己关起来:“所以你看她家里,跌打损伤的药很多,就是那时候喝完酒会磕碰到,我天天能看见她身上添新伤,有次很严重,摔到了头,流了好多血。”

叶桑榆没做声,冬青按揉完红肿处,拿来毛巾递过去:“向总哭了,你给她擦擦吧。”

她回身一看,睡着的人眼角眼泪,睫羽上垂着一滴泪,晶莹剔透,像是谁明亮的眼睛,也像是谁曾经透明清澈的心。

只是后来,世界变了,心也变得暗沉下来,她瞥见发根的白,想起什么:“伤口是在这里吗?”

“啊……”冬青愣了愣,“你怎么知道?”

冬青凑过来看了一眼,惊呼怎么头发都白了,继而自责道:“我居然没有注意到。”

叶桑榆起来洗澡,冬青留在旁边照顾着。

浴室里热气蒸腾,叶桑榆的眼睛有些疼,可能是哭得太久。

她靠着墙壁站着,四肢微微发抖,刚才背人用力持久过度造成的。

脑子里浑噩,原来清晰的目标雾化不清晰了,她长久以来想做的事,概括成一个词:报复。

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她们的关系转变颇多,她的报复不成样子。

叶桑榆擦着头发,站在镜子前,水珠滴滴答答砸下来,有的顺着额头往下淌。

她擦了一把,闷闷地舒口气,心里隐隐有种无法逃脱的预感。

那大概可以称之为:人会反复被同一类型的人所吸引,更何况,是同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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