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事(1 / 2)
这是一片非常普通的鱼鳞,一丁点阴气都没有,甚至连鱼腥味都没有,反而有一股子淡淡的八角花椒调味料香气。
这是被炖过的鱼鳞。
一个没有任何阴气的鱼鳞,是怎么凭空出现,还割伤了崔先生的嘴角呢?
贺初原本以为就是个有些道行的鱼被人吃掉后,怨气不散而纠缠。
看来这事不简单。
他把包着鱼鳞的纸巾递给一个侍应生,让他丢掉。
“我需要知道半个月前,你在水边做了什么,以及后续。”贺初说完,却没有让崔先生马上回答,“今天是祁家宴请大家的好日子,我们过后再谈。”
“切,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关于崔老的一些事情,逞强要看鱼鳞,现在却不会给人家解决,怎么有脸说游照大师不可?”
刚才阴阳怪气他的两个人又一唱一和起来。
“就是啊,一个乡下佬,懂什么,净添乱。”
贺春生觉得丢人,冷着脸训斥他:“别在这杵着了,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贺初无语,豪门人的脸皮可真薄,他干啥了就把贺春生脸面丢尽了?
崔先生看到贺初一开始那架势挺唬人,原来是个空壳子,真有本事,哪有不当场就解决的?
他撇撇嘴,从朋友那问道游照电话,先行告辞,离开了祁家宴会。
他家是个千金,今天来无非就是凑个热闹。崔家并不在祁家联姻的考虑之内,提前退场没有关系。
贺初主动问崔先生要来一张名片,说过后会联系他。
但是在场的人都觉得他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崔先生也是这样的想法。但还是看宅贺家的面子上,递给他一张名片。
并且语重心长地劝导:“想要出人头地,得脚踏实地。”
不要用这种花花肠子引起大家的注意,适得其反。
贺初乖乖微笑:“好的,崔老。”
吊死鬼不服气,对着崔先生一直甩舌头,普通人看不到它的血,滴滴溅在崔先生的半张脸上。
崔先生突然觉得半张脸冰冰凉凉,好像有雨点洒落,下意识用手摸了一下。
这种感觉稍纵即逝,他没有太在意。
贺初不让吊死鬼有个人情绪,轻轻抬手在空中一挥,看着是在和崔先生挥手再见,其实是把吊死鬼的舌头给挡了下去。
他没有当场给崔先生解决问题,那是因为,虽然这人身上出现了离奇的事,但是崔先生身上没有半分阴气的侵染,也没有怨气跟随,除了时不时有个无关紧要的小伤口,没有性命危险。
自然不着急。
很多阴阳之间的事,不一定都是厄运,有时候说不准是善缘。
贺初现在要解决的,是被鬼迷心窍的祁家那两位。
眼瞅着贺临控制心神的阴气已经缠绕上他们的半个身子。
再增加下去,怕不是祁妈妈会让贺临和祁越当场按头结婚了。
要是整个身子都布满阴气,祁家人的神智就会完全掌握在贺临的掌控之中。
贺初一开始在两人手腕上发现阴气没有去管,是因为他注意到祁家夫妻带的戒指,都是有一定驱邪能力的法器,应该是有高人开过光。
刚开始,戒指可以阻拦阴气加速缠绕。
现在么,戒指已经在贺临不断低声念咒的催动下,击溃了祁家夫妻的戒指保护。
贺初要是这个时候顾着解决崔先生的事,那祁家今晚说不定就是命运的转折点,以后就是贺临的天下了。
坏人得势,他渡劫的时间也会延长,所以他不能不管这里的事。
而贺临一个玩鬼的人,为什么早不控制,晚不控制祁家夫妻,偏要在今晚呢?
贺初对于这种没有逻辑的事情,习以为常。
那必须是天帝那单身狗让神官在这个世界安排的剧情,就是要安排在这个时候,让他来解决。
你有辙吗?没辙。
行,那咱就解决。
他瞅了一圈对他评头论足的宾客们,没有看到贺临。
找人可太简单了,他走近祁夫人。顺着他半个身子上阴气连着的方向看过去,唔,好像是洗手间的位置。
吊死鬼主动:“我去看看他在干啥。”
贺初从一旁的桌子上,抽出来一张纸巾,对半撕开,用叉子蘸着番茄酱,龙飞凤舞起来。
旁边的人以为他在抽风,没忍住笑出声。
“怪不得之前贺家对媒体说,贺初脑袋不太灵光。”
“我都怀疑记者会那天他是不是被鬼附身了,那么优雅懂规矩。你看看他现在干的这是啥事?我家三岁大的孩子都知道番茄酱是要放嘴里,而不是用来画画的。”
“哈哈,那你家三岁大的孩子也一定知道,纸巾是用来擦手的。”
贺初听着他们冷嘲热讽,无心理会。
为什么有的人会慢慢把自己祖上的德行福禄耗光呢?
其中有一个就是因为不积口德。
不积口德和骂人带脏字没啥关系。
刚才说话那两位,就是不积口德。
个人修行个人修,他也不是非要见人就渡。所以随他们去吧。
“诶!成了!”贺初画符向来自成一派,不用朱砂粉,随便用什么都行。
他拿着两张压根看不出来画的是什么的纸巾,对着祁夫人右边肩膀就要拍下去。
“做什么?”他的手腕被一只稍微冰凉的大手给握住。
爸妈今晚上的异常,他看在眼里,安排手下去联系平时比较信奉的大师。
带着冰渣子的声音,灌入贺初耳朵。
祁越质问,双目如渊。
气场强大。
“哎呀,”贺初及时松开手指,那张番茄酱符箓还是落在了祁夫人深紫色的礼服上了。
“你!?”祁夫人顿时收起来笑意,这孩子还真的是很没规矩!
“搞定一个!”他像滑溜溜的蛇一样,从祁越的禁锢中挣脱,又拿着另一张番茄酱符箓,找到祁爸爸,对着他的左肩膀就要贴上去。
“贺初!”很不顺利的是,他的手腕再一次被祁越的大手狠狠抓住。
祁越的声音比刚才更加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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