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弄哭了(1 / 2)
陆允时微敛眼皮,面色不动,似是不经意问,“原因。”
余安将包袱放在桌上,拿出一根较细的木棍,顶端的握把较粗,尾部却极细,犹如长针。
她双眸睁大,看着面前的木棍,不得不啧叹官家的物什就是做的精细,从前她和师父都是随便拿根筷子的。
“大人,请看。”
余安拿起那根细棍,绕至男人身后,细碎的毛发摊在脖颈处,便那根棍子挑开,露出一个微不可查的痕迹。
陆允时身形修长,只能弯着身子才能看清,男人棱角分明的轮廓顺势靠近余安的侧脸。
两人头挨着头,喷洒出来的呼吸相互交织。
“这个凹痕,应该是配饰。”
陆允时看着那个极小的痕迹,大致呈四方形,但边角处有些有凸起,作花瓣状。中心里凹,依稀能辨出是一个底端向上的碗状。
葱玉指尖拿着细棍移到了尸首的脖颈,男人的视线跟着到了那处。
余安微微挑开那处皱了的皮肤,“大人,我方才便看到这处有些不太对。”
“从这几处红痕来看,应是被人从后面勒死的,但是每一条都正好对准了这些颈纹,太过”
少年鼓起一侧的腮帮子,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想用什么话来表达。
忽然,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陆允时身前,两只脚尖踮起,倏地凑到男人身前。
两条瘦弱的胳膊往上高高抬起,两只温热的掌心做弧线状,轻轻捱上了男人的脖子,“像这样。”
瞬间,指尖宛如触电一般,顺着皮肤渗入骨血,传到男人的全身。
许是因为身形相差太多,高高举起的胳膊有些酸累,掌心也随之晃动,翘起的大拇指时不时蹭着男人凸起的喉结。
猝然间,陆允时喉结滚动。
凸起的喉结顺着指腹滑至掌心,又从掌心进了指缝,不停相触。
两人越来越近,陆允时浑身僵硬,脖颈处的触感让他梦回那夜的旖旎梦境,他一低头,看到的是和梦里同一张脸。
但不同的是,怀里的人眼神澄澈干净,没有一丝欲念,和梦里的那个眉眼如丝,浑身颤抖的人截然不同。
陆允时耳尖发烫,心里有些窘意,退开间看着少年一副无辜的样子,心里不好受起来。
凭甚自认识他以后,自己便是欲念缠身不得空,余安却浑然不知,反而处处撩拨他。
想到不久前在天和医馆前看到他与顾淮两人谈笑,心里的那抹不悦愈发升起,他轻咳一声,窘恼道:“动口就动口,乱动手做什么!”
他撇开视线,强迫挥去脑海里那些无法言说的画面,走到桌前,伸手将男人的尸首翻了个面。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发现那男人一直掩在下面的脸,竟然全是狰狞可怖的丑陋疤痕!
两人具是一怔。
余安疾步过去,尸首的右眼窝凹陷,足足现出一个椭圆的眶骨,那处的皮肤溃烂粘在一起,轻易看不出是何种伤所致。
脸颊处的疤痕呈网格状,较为规整,大小相似,似乎是故意用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铁网?
她从包袱里找出一个薄布手套,这是一种特殊布料和药草熏制而成,专门用来仵作触碰那些伤口溃烂的尸首用的。
但仵作不喜手上完全阻隔,总是将手套带在食、中二指上,父亲虞淮雨是仵作,余安便也自小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一旁的陆允时看着少年熟练地将手套戴在两个指尖上,“且慢。”
余安手一顿,侧眸望去,“怎么了,大人——”
糟糕!
余安这是才想起来,她这是第一回当着陆允时的面验尸首,而非那些陈年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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