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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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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福公公?”容越大马金刀地坐在正殿高位之上,眼眸半眯,语调极缓。

福贵闻声心中一惊,立马跪下连连磕头,“奴才不敢!请三殿下恕罪!”

“不敢?”容越轻笑,“不敢什么?”

他双腿发颤,头抵在地上,声音低到极点,“不…不敢…觊觎沈…沈侍卫…”

“既如此,那本宫要恕你什么罪呢?”

“僭…僭越之罪。”他又连磕几个头,“奴才日后定会与沈侍卫保…保持距离。”

“哈,”容越起身,缓缓朝他走近,用鞋尖勾起他的下巴,像看蝼蚁一样地看着他,沉声道,“你很聪明。但聪明的人,往往死得早。”

“三殿下身边缺…缺一个聪明人,”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个随时能…能替三殿下解决麻烦的…聪明人。”

容越俯身,手肘撑着膝盖,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不想死。”

“是。”他惶恐含泪的眼中有着强烈的求生欲。

“那就好好活着吧,”容越收回脚尖,拂袖转身,朝门口缓步走去,“活成本宫手上的一把利刃。”

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久久萦绕在福贵的耳边。

不知过了多久,伏在地上的福贵才战战兢兢地直起身子,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心下一阵后怕。

其实容越一开口,福贵就知道他动了杀心。

‘小福公公’这个称呼,只有一人这么叫,那个人就是沈侍卫。

在广阳宫偏殿的时候,福贵原本以为三殿下和沈侍卫的关系如传言那般,直到三殿下去了一趟御书房,扭转了局势,保住了沈侍卫的性命,他便知道三殿下对沈侍卫绝不仅仅是为了人欲。

要满足人欲何其简单,可要保住一个将死之人的命,有时候是需要用无数人的性命甚至是自己的性命去换的。

何况三殿下既有能力扭转乾坤,又岂会轻易受制于人?

他轻薄沈侍卫被众人唾骂失德,他受伤病情恶化险些丧命,他保住了尊位的同时也将沈侍卫紧紧握在了掌心。

失德之事发生以来,他承受的所有痛苦与非议,都是在为达到那个最终的目的做局。这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或许,这局,远不止如此。

不过在这局里,李公公毫无推动作用,他为何要对李公公动手?除了蠢,就是狠。很明显,他一定是后者。

总之,这位三殿下,绝非池中之物。

福贵起身,目光炽烈地望向门外,他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沈蒙觉得自己真是病入膏肓了,大概快死了吧,头晕,乏力,心悸,恶心。他躺在榻上,定定地望着床顶的浅黄帷帐,满脑子都在想着遗书该怎么写。

说不定自己死了就能回到现实世界,这是好事,可他为什么会这样难受?

一想到容越那傻孩子若是没有自己护着,指不定会怎么样。或许他会变回杀人如麻的疯批,又或许他会伤心欲绝日渐消瘦,甚至忧思成疾英年早逝…

想到这里,沈蒙更难受了,不禁又红了眼眶。

不行不行不行,容越不能死!

他得好好活着,一辈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着。

沈蒙决定,得在死之前,让容越找到此生最重要的人。这样,日后自己死了,他才不至于孤身一人,失去活下去的动力。

这个人首先得是个女人,其次得有助他夺嫡的能力,再次得有护他安危的武艺,最后还得有一颗永远爱他的心。

那么这个人选,只剩下一个。

东陵朝的霸王花,申屠胜男。

她是镇远大将军申屠洪的嫡女,自幼在边关长大,七岁骑马张弓,十岁百步穿杨,十三上阵杀敌,武艺超群,能征善战。在屡遭进犯的边陲之地随父镇守边关,一杆红缨长枪舞得游龙飞虎,多次于阵前斩杀敌军将领,小小年纪就立下赫赫战功。

世人皆称她一声‘女战神’!

如今这位‘女战神’正在京中,前不久随父回京述职,之后申屠洪便故意将其留在府中,意在让家中老母,替这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嫡孙女寻一门好亲事。

沈蒙猛地坐起来,就她了!

嘶——

起太猛,头好晕。

他一手撑着床榻,一手扶额,双目紧闭,眉心颦蹙。

“沈哥哥可是病了?”

容越一进来就看见他这副虚弱模样,连忙坐到榻边扶着他的双肩,将人揽进怀中靠着。

沈蒙心虚,斩钉截铁道,“我没有!”察觉到自己反应太过激,便缓了缓情绪,温声道,“许是连日来吹了冷风,有些头疼,睡一觉就好了,殿下不必担心。”

容越将下巴亲昵地抵在他的头顶,“换药的时辰快到了,一会庄云霁来了,我让他也来给你瞧瞧。”

“这点小事,不必麻烦庄太医。殿下,你就别操心了,我好得很,绕承明宫跑十圈都没问题!”千万别让那庸医来,来了我也给他丢出去!

“那沈哥哥现在要睡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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