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从沈老太爷说要从她们姐妹五人中选一个当家人时,五姐妹便知晓最终只有一个人可以留下,其他人都要离开沈家。
但是沈云岁从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是怎样的感觉,也没想过最先出去的会是沈云素,更没有想过,离开沈家后过得会是怎样的生活。
所以当她和几个姐姐一起站在大厅里看着跪在地上哭闹的沈云素,心里没有一丝少一个竞争对手的庆幸,更多的只是物是人非的空落感。
“爷爷,昨晚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或者,我我和灵珩和离!您不要赶我走”
“云素,你已是谢家妇,而非沈家闺阁里的小姐了,莫要乱语。”
沈云素跪在地上双目红肿,脸上泪痕斑驳,往日的文静素雅没有一丝残留。而沈老太爷坐在上位,一如既往的威严冷漠,以平和的语气说着没有温度的话,一刀一刀剜在至亲血缘的心上。
“大姐夫怎么不在?”
沈云岁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谢灵珩,问完沈云禾后才发现齐朝骞也不在。
沈云禾嗤笑了一声道:“那头软饭猪?急着迎娶新妇去了。”
“迎娶新妇?!”
沈云岁震惊的低呼出声,因为激动语速都快了许多:“什么新妇?哪家的姑娘?”
问出口后又突然联想到了昨夜的事,情绪低落的缓缓开口道:“是齐愉思?”
“是,没发现我家那头猪也不在么?齐国公府的教养也真是让人开了眼界。”
沈云禾说得平静,但眸子里也没了往日的光彩。
看着自己的亲姐姐和自己的小姑子共侍一夫,她突然觉得往日自以为狼,实际上她不过是引狼入室的羊罢了。
沈云素的一朝落败,齐朝骞的多次辜负,一时之间让她也有了兔死狐悲的哀愁感。
沈云禾与沈云岁都没有再说话,沈云烟也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整个大厅里只有沈云素的哭喘声。
沈云岁拉了拉宴礼的衣袖,宴礼却无可奈何地冲她摇了摇头,他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无法可帮。
气氛僵持了许久,久到沈云素燃起了一丝希望,然而沈远的到来,彻底打破了她的一切希冀。
“老太爷,这是在中南一带的地契,依着您的意思,选取了二十家收益不错的铺子和庄园。”
沈远将地契呈上,同时又带来了齐家的消息:“另外谢家老太太亲自带着大姑爷去了齐府商谈婚事,两家已经谈妥,但是”
沈老太爷沉着脸道:“但是,是以平妻之位迎娶齐愉思是么?”
“是。”
平妻,与发妻平起平坐,地位相同。
原本还在哭泣的沈云素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突然安静了下来。
沈老太爷将地契拿在手中,一张一张翻看后压在桌面上,对着沈云素认真问道:“你可还想和离?”
沈云素含着最后一丝希望,抬头问道:“和离后我还能留在沈家么?”
沈老太爷坚决地道:“不能。”
他顿了顿又郑重地道:“但是我可以帮你另立门户,然后再帮你找一个普通踏实的男人,他没有家世背景,但是你会是他唯一的妻,有你分得的商铺,你们可以一生无忧。”
沈云素挺直了原本蜷曲的脊梁,冷漠不甘道:“我不和离,我要跟谢灵珩回中南谢家。”
“你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
“莫要后悔。”
“不会后悔。”
她不想平庸。既然没有别的路,又哪里会有悔路?
沈老太爷缓缓拿起地契递出,沈云素行了三个大礼,果断起身接过地契,转身离去。
沈云岁她们在大厅里静立了许久,一直站到双腿麻木,沈老太爷才一言不发的带着沈远离开。
因着沈云素的事情,温泉山庄的行程也提前结束了。
傍晚回到沈府时,沈云素已经收拾完东西启程前往中南谢家。她没有等谢灵珩,也没有和沈家任何人打招呼,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径自离开了。
宴礼安排好院内的事情回到屋里时,发现沈云岁不在,招来寿儿询问,也只知道沈云岁说要散散步,具体去了哪里也不知晓。
他看了看逐渐暗沉的天色,想了想还是提了灯笼去接那个钻入胡同的“牛犊”回家。
寿儿见宴礼要出门找沈云岁赶紧上前问道:“姑爷,要我们一起帮忙找么?”
宴礼摇了摇头道:“不用,我知道她在哪了。”
寿儿看着提灯走远的宴礼,不解的对北河问道:“刚刚还问我小姐去哪了,怎么现在又知道在哪了?”
北河摸了摸后脑勺,半天才憋出来一句:“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一点通’?”
宴礼找到沈云岁时,她已经撑着下巴,一个人坐在清莲居的池塘边望着塘里的枯黄残枝,望了整整两个时辰。
他走过去把灯笼放在一旁,随意的撩起衣摆和她一起并排坐在了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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