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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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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昨日松鹤堂外一话,燕鸣歌明显的发觉,陆昀在躲她。

且不说他每日五更天便起身去上朝,便是到了府衙散值的时辰,一日比一日回来的迟,便是得了闲往棋社去。

更深夜重的,燕鸣歌也不好突兀的去寻他,恐授人以柄,更怕他轻而易举的看穿了她的心思。

幸得她先前向他借的旧衣和外袍还未还给他,便日日抱着他的外袍酣然入梦,就连他那套中衣也叫燕鸣歌刻意搁在内室里,叫她常用的玉桃芽香熏了满怀。

就连画春也是极有眼力见的,见那日世子从西厢出来时,衣衫不整,去了身上外袍,便知与郡主有关,便也没再催流丹要将那身旧衣还回去了。

毕竟世子都没特意来问,想来区区一件旧衣,世子不屑于同郡主讨要,就当给她了。

这日天暮转凉,金乌西走,燕鸣歌身着鹅黄绣白玉兰对襟褙子,配葱绿掐金长裙,衬得整个人清凌凌碧澄澄,如同秋水芙蓉,妍媚纤柔。

她手持捧盘,用绸布盖着,隐约瞧着像是做衣裳的缎料,绘夏见着她来,迎上去正要接过时,就听得她声如珠玉,笑着道:“不必麻烦你们,我自去送给表哥就行。”

言讫,燕鸣歌施施然地往主屋去,绘夏见她也让人通禀,小声嗫嚅了句,“这般不识礼数,还说是从王府出来的呢。”

听她这般说,画春睇她一眼,送去一个不可言喻的眼波,绘夏连忙噤声,自顾自的忙去了。

因着手上端着捧盘,燕鸣歌便也没敲门,只站在廊下喊道:“表哥眼下可还得闲,阿鸢有事相见。”

在西次间处理公务的陆昀听到门外声响,提笔的手一顿,吸饱墨汁的紫毫突兀的落下一点,费了张上好青麻纸。

心绪乱了,陆昀倏尔罢笔,揉了揉皱起的眉心,起身向外间去。

燕鸣歌等了好一会,只觉得手腕酸乏,提不起劲来,他若是再不开门,便别怪她夺门而入了。

好在总算是将人等来了,燕鸣歌福了福身子行了个半礼,言笑晏晏道:“表哥,上回从你这借去的衣裳,阿鸢洗好来还了。”

轻浮。

陆昀抬眼看她,在心底暗暗腹诽。

她这双潋滟含情的桃花眸,总是这样不端庄,对着外男还笑得如此娇艳。

他垂眸打量着她今日的穿着,神色冷峻,好半晌才问:“你叫我什么?”

燕鸣歌明知故问,依旧满脸生花,嫣然而笑,“表哥呀。阿鸢唤错了吗?”

陆昀不再与她多费口舌,接过捧盘,无情的说了句,“郡主还是唤臣世子好,这衣裳臣收下了,郡主慢走不送。”

好端端的,谁又招惹了他,竟是人都不让她进,燕鸣歌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就见他毫不客气的关上了门。

也罢也罢,今时不同往日,她燕鸣歌大人有大量,暂且不与他这小气鬼计较。

只是他这个毛病,怎么也不改改,动不动生气摆脸色,要不是看在他那张脸的面子上,燕鸣歌少说也要想办法揍他一顿的。

一门之隔的主屋,陆昀抱着满是馥郁桃香的衣裳,咬牙切齿的唤了句,“燕鸣歌!”

随后,陆昀唤来砚台,让他将这身中衣和外袍处理掉。

木愣愣的砚台拽着那身中衣瞧了又瞧,细致入微的看了,不解的问了句,“世子,这也没脏没破啊,好端端的扔了作甚?”

闻言,陆昀冷笑一声,头也不抬的说了声,“喜欢啊,那赏你了。”

砚台猜不透主子的用意,神色认真的回禀道:“谢过世子,这么好料子的衣裳……”

话未说完就听得世子将白玉镇纸重重一摔,骇得砚台后半句“小的可不敢穿”咽在嘴边不敢再多言。

陆昀冷眼瞧着,冷冽无波的声音响起,“人出去,东西放下。”

不敢触他的眉头,砚台灰溜溜的悄声退下,陆昀放下手中公函,亲自将那套中衣和外袍塞进箱笼底,干脆眼不见为净。

主屋不让她进,燕鸣歌自讨个没趣,踅身进了东厢,去考校霄哥儿这几日的书读得如何了。

见着姐姐来了,霄哥儿哪还顾得上读书,缠着姐姐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些话。

叫燕鸣歌想插话问他也难,只好去问雨初。

雨初虽是老夫人跟前养着的,却也大字不识,顾好霄哥儿的起居算是不错,可要她劝着霄哥儿读书却是难。

这般大的孩子,饶是再聪明,玩心也重,燕鸣歌别无他法,无奈扶额,叹问道:“世子也没来指导一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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