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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清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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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甚为恭敬地朝宁卿如拜了礼,面色仍怒:“宁公子,我们公子确实已歇下了,宁公子要是有什么要紧事,可以让奴婢代为通传。奴婢也想奉劝公子,钦天监说我们公子是不祥之兆,宁公子还是不要来沾晦气的好,省得出了什么事又赖到我们公子身上,人言可畏啊。”

“你——”书影不忿,抬起手臂就要还手,宁卿如又呵斥一声:“书影!退下!”这才好不容易忍住了,退到一旁。

宁卿如倒不在意春儿的讥讽之言,缓声道:“既然你们公子歇下了,那我就不叨扰了,麻烦代我向你们公子转达一句话,‘人生如处荆棘,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

“奴婢记下了。”

眼见着宁卿如的辇轿走远了,春儿才放下心来,回到屋里听沈言之找她,忙道:“怎么了,公子。”

沈言之笑道:“我刚还见你在门口站着,转眼就没了,所以问问你到哪里去了,你还问我怎么了?”

春儿跟着笑了笑,悄悄琢磨宁卿如的话,觉得总不会是什么好话,恐公子听了不悦,就决定瞒下来,支支吾吾搪塞了几句,沈言之也没作疑,继续翻看他手中的书。

虽然宫里看起来一片祥和,但每个人心里都明白,都急着去找新去处,沈言之平日虽待他们不薄,但到底没有春儿元宝亲近,沈言之自己尚且不知魂归何处,见他们如此,也由着他们,只是看春儿一痴人,不由得叹气担忧,觉得这丫头太过执拗。

再看看手里的书,其实只随便翻上几页做做样子,他又何尝不愁呢,几日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殊易也未曾再来,听说大臣们频频上奏,殊易也是焦头烂额,发了好大的火,多少人都等着殊易的旨意下来,包括沈言之自己,省得还要故作镇定,夜夜难眠。

月满则亏,盛极必衰,果然如此。

另一边,元宝迟迟未归,春儿见他一反常态,也以为他和底下的宫人一样没良心,弃公子而去,索性也不去找他,自己生闷气。直到傍晚,春儿伺候过沈言之晚膳,出来刚好碰上元宝偷偷摸摸地进来,春儿见他那副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虽想铁了心不理他,但还是忍不住:

“呦,我道这是谁呢,一白天不见人影,不知元宝公公为自己寻了什么好去处?”

听着春儿冷嘲热讽,元宝倒也不恼,哭丧着脸:“姐姐你可别打趣我了,公子还在这儿,我寻什么好去处,你要是还惦念我们之间的情分,快给我拿点药来才是要紧。”

春儿这才注意到元宝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脸上青了一大块,哪里还有个人模样,连忙放了手上的东西,拉着他进了屋,借灯光一瞧更是凄惨,一边转身拿药一边问:“这是怎么了,一天没见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你就别问了。”元宝脱下外服,撸起袖子,青青紫紫的伤,吓了春儿一跳,不过她也立即反应过来,道:“虎落平阳被犬欺,你这可是遭报应了。”

元宝一听,面色不善地啐了一口,骂道:“那帮小兔崽子,还真把自己当人看!”

春儿骂他:“你就消停些吧,现在可不比从前了,身上带点银子,也好打点。”

元宝怒哼一声,点头:“带着呢,不然姐姐你可就见不着我了!啊——姐姐你轻点儿!”

春儿没好气地给他上药,手上力气一点不小,疼得元宝呲牙咧嘴,中间抽着气连忙道:“我今日是去打听消息的!”

春儿这才停下手,忙问:“打听消息?打听到什么了,皇上那边到底什么动静?”

元宝道:“我早上偷偷去瞧了眼,那些大臣下朝之后各个愁眉苦脸的,肯定是碰了钉子,想来皇上还是念着咱们公子的,仅凭那些大臣几句话,怎么就能莫名其妙地处置了公子呢,我见你这几日总是哭,哭得眼睛都肿了,也稍微安下心,我觉得事情还是有转机的。”

“你说得轻巧!”春儿把药塞给他,忿恨地坐到他旁边:“哪里就这么容易了呢,皇上多年无所出可是大事,光这一顶帽子就能压得公子透不过气来,皇上能缓一日两日三日,可能缓一年两年三年吗,总要有人出去当这个替罪羊!”

“那也不能是咱们公子!”元宝几乎喊了出来:“公子现在临危不乱,咱们也得有这个气性,皇上待公子好,不会就这么舍弃公子的。”

春儿听他一番言语,却是沉默,原来元宝说了这么多,还是倚仗皇上对公子的情分,但她跟着沈言之这么久,也摸清楚了帝王家的所谓情分,可以一朝盛宠,也可以一朝沦为弃子,公子是今天的公子,可谁又知道会不会是明日的温昭仪?

公子临危不乱,不是他相信,而是他接受。

“管他最后如何,我自当生与公子同生,死和公子共死……”

“你又说这种话做甚!”

话音刚落,忽听外边一阵喧闹,脚步声急促慌乱,火光通明,春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心中不祥之感顿生,刚想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便见德喜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面露惊恐,大喊:“师父!姐姐!不好了,皇上派人来了,拿着白绫和鸩酒,怕是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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