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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许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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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昭仪闯进来时,殊易正和宁卿如下棋,如火如荼,殊易才拿起一枚棋子,不想温昭仪的一句“皇——上——”喊得撕心裂肺,云子叮当落在棋盘之上,生生毁了一盘好棋。

宁卿如“啧”了一声,叹道:“该是皇上赢了。”

殊易别有深意地瞧了他一眼,见温昭仪梨花带雨地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眼朦胧,楚楚可怜。

“皇上——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啊——”

殊易淡淡道:“未经通传便私自闯进来,昭仪可知是什么罪过?”

温昭仪愣得止住了眼泪,跪在地上惊慌失措,后面气喘吁吁跟跑进来的谢全见状,赶紧附在温昭仪耳边说了几句话,那温昭仪又是愣了好一会,才跌跌撞撞地爬起来退到宫外,按照规矩一层一层通传进来。

殊易忍着笑:“让她进来。”

重新跪在地上,又是一阵梨花带雨,抽泣着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殊易认真去听,宁卿如见有趣也跟着听,可温昭仪说了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二人面面相觑,接着一同摇了摇头。

殊易皱着眉头,打断左一语右一言的温昭仪:“究竟是何事?”

一旁的谢全倒是听了个大概,上前两步,恭声道:“仆听着,像是昭仪想用珍珠粉,而珍珠粉又一大早都被搬去了承欢公子那儿,昭仪身边的宫女清月去讨,不小心触怒了公子,公子便将那宫女留在宫里罚跪。”

“不只是罚跪,”温昭仪又抹了两把眼泪,哭诉道:“听回来禀告的宫女说,那承欢公子罚清月跪在院子里,一直不停地喊,直到天黑才能停。”

“喊什么?”宁卿如好奇问道。

殊易扫了他一眼,微笑未语。

温昭仪却是犹豫了,轻咬下唇,不知这话该如何说出口,可皇家威严在上,只能一咬牙一跺脚,犹豫地小声道:“让她喊……‘我家主子……是漪澜宫的温昭仪……’”

温昭仪的声音愈来愈小,不过足够听清,宁卿如扑哧一笑,殊易的脸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一场闹剧而已,竟然兴师动众跑到他这里来哭,还毁了他一盘好棋。

殊易威严自在:“温德宫的珍珠粉是朕赏的,承欢他伤了脸自要用到,你要去了有何用?”

温昭仪闻声抬头,脸上瞬间失了血色,这是什么谬论,堂堂宫妃连珍珠粉都用不得了吗?可这话她哪里敢说,颤颤巍巍地:“臣妾……臣妾……”

“既无用处又去闹什么?”殊易站起身,走到温昭仪身前弯腰扶起她,面上虽含笑,说话却冷似寒冰:“承欢他喜静,脾气又不大好,你说你好好地去招惹他做甚?”

一语既出,温昭仪惨白着脸,张口闭口数次都发不出一个字音来,她看着殊易微微上扬的嘴角,此刻竟如鬼刹一般恐怖,终是不敢再开口,任由身体颤栗着,欠身道:“臣妾失仪,请皇上恕罪……”

殊易很是大方地没有追究她的罪责,轻轻一挥手:“那跪安吧。”

温昭仪几乎是逃出了宣室宫。

殊易坐回宁卿如对面,发现棋子已被收拾好,无奈笑了笑:“连想好好下盘棋都不能。”

“才批过折子,也没什么事好忙,再下一盘如何?”宁卿如一边说,一边手执一子,落盘。

殊易挑眉,见宁卿如心情颇好,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不自觉得端坐执子,又一盘的厮杀。

圣宠正浓的温昭仪在沈言之这儿跌了跟头,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无疑是让后宫众人都看了笑话,清月在温德宫受了罚,回去后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心中对沈言之更多了几分厌恶。

可是在宫里,不过一句帝王心难测,孰起孰落还不是皇帝一句话而已吗。

转眼间,三月初始,京中放出皇榜,贡士入宫由皇帝亲自策问。

自黎明入,由专人带领入殿,历经一连串的礼节过后,皇帝亲自出题亲自监考,往往要至黄昏方能结束。

眼见着夕阳西下,沈言之遥遥地站在石阶下,一身素衣,不是非常地引人注目,脸上的痂已落,留下一道浅痕,用脂粉遮盖不仔细也看不出来。

微风习习,贡生们从殿内走出来,有的意气风发,有的垂头丧气,也不乏一些呆头呆脑看着傻愣愣的书呆子,沈言之躲在石柱后偷偷轻笑,他知道殊易最喜聪明之人。

有时他也会想,如果父亲健在,如果自己没有被卖到京中,或许他也会像这些贡生一样,十年寒窗苦读,哪怕不得三甲,也算光耀门楣,不辜负父亲的养育教导之恩。

贡士们肃静有序地离开,见人散得差不多了,沈言之也便转身欲回,原只是好奇来看看,无聊之余打发时间罢了。但忽觉一道目光注视,沈言之回首,却见那人似曾相识,二人相视半晌,还是那人先认出了沈言之,惊奇道:“是你?!”

沈言之回忆半晌,好不容易才想起他是那日宫外在酒楼嘲讽他的书生之一,淡淡道:“是你啊……”

夕阳的霞光温柔地落在沈言之身上,脸上的毫不在意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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