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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一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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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真傻!”元宝笑看着她,见她喜欢那画,便帮她卷起来,塞进她手里:“呐,你喜欢就给你了,小心收着,可别被公子发现了。”

春儿立马道了声谢,拿着便跑回了屋,元宝笑着摇摇头,见那箱子还在,随便叫了个小宦官来,吩咐他把搬到仓库去。

近午时,沈言之闭眼歇息,书翻开掉在一旁,屋中暖和得很,身子就容易犯懒,歇着歇着便睡了过去,春儿原想传午膳,见沈言之睡得熟,也便没扰,听院里两个小宫人说话声音大了些,忙拽到一旁一通训斥,宫里这才彻底安静下来。

主子沉沉睡着,院子里窸窸窣窣扫地声,两个小宫女原该守门,也偷懒蹲在屋里取暖,元宝领着几个宦官窝在一处打牌,春儿忙着做针线活。殊易的到来让温德宫又恢复了一片闲适雅静,无人敢扰,也无人敢欺。

沈言之对他宫里的下人向来宽和,对元宝和春儿这等亲近的便更是纵容,自己的人自己如何打骂都可以,就是不许被别人欺负了,出手也大方,随手赏便是好几两银子,宫人们开心得要命,看在外人眼里却是无规无矩,但也没人敢说什么,闲时碎语几句而已。

原是一片祥和景象,却偏偏有人不识好歹打破平静,清月来时仅见一个扫地宦官,除他外宫里空空荡荡,一个人影都不见,抓了那个扫地的,扯着嗓子大声问:“你们宫里连守门的都没有吗,人都哪儿去了!”

那宦官不认识清月,憨憨道:“我们公子歇息呢,你说话小点声,吵起来要怪罪我们的,你是哪个宫里的,你等着,我去唤了春儿姐来。”

宦官转身欲走,清月一把拉住他:“呦,都道你们这儿的下人懒散惯了,没想到果真如此,主子歇了便都跟着歇了?!窥斑知豹,也怪不得你们主子失了宠!”

“谁在咱们宫里撒泼呢!”

春儿闻声从房里走出来,斜靠在柱子旁,待看清来人,不屑一笑:“我道是谁,这不是漪澜宫的清月吗,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啊,只是我们主子要珍珠粉,去御医院拿,却听说珍珠粉都搬到你们宫里来了,承欢公子好大的架子,也不知是怎样金贵的一张脸!”

“春儿!”屋子里沈言之一声怒吼,把靠着门的两个小宫女吓了起来,春儿回神,忙进了屋,见那两个小宫女迷迷糊糊睡眼惺忪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狠狠踹了两脚:“你们都是死的吗!”才到沈言之身旁伺候他起身。

沈言之沉着脸问:“哪个不要命的?”

“是漪澜宫的人,来讨珍珠粉的。”春儿放轻了声音,一丝不苟地系上狐裘,端来手炉,又拿梳子来顺了头发,她是照顾惯了沈言之的,一见脸色便知沈言之心情如何,现在……怕是大事不好。

沈言之还没睡醒,方才那一觉睡得极沉且无梦,正翻了个身便被外面一声喊叫吓醒,也没听清说什么,只当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宫女,没想到正要再睡去,又是一声喊叫。

这下忍不了了,猛地坐起身,环视周围,几近怒吼地喊了春儿进来。

元宝几个也注意到前院的动静赶过来瞧,沈言之慵懒地从房里出来,作惺忪之态,不想清月见到沈言之的一刹那,不由自主地便跪了下去,也不知是果真美得动人心魄,还是那张脸和自家主子实在太像,像……像从一个模子里凿出来的。

即便是一道浅色的疤痕,也不足以影响那美一分半毫。

“奴婢清月,给公子请安。”

沈言之朦胧地瞧了她一眼,冷笑道:“请安?你闭上那张嘴,就是请我的安了。”

清月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传言中的承欢公子果真与自家主子有些微不同,清如泉中玉,惑似夜色狐,一举一动难辨清惑,迷乱人心。

“公子恕罪,奴婢此番来只是想讨要些珍珠粉,不知公子宫里哪里需要用到那么多的珍珠粉。”清月低着头,不敢看沈言之一眼,可说话声音却不小,震得沈言之耳朵疼。

“珍珠粉是——”

春儿刚想说珍珠粉是皇上吩咐搬来的,沈言之一手拦了她作噤声之意,接着向前走了两步,一举一言都几近刻薄:“你家主子要珍珠粉,关我何事?”

“公子!”清月忽然抬起头,在对上沈言之眼神的一刹那又慌忙闪躲,咬着牙:“我家主子是漪澜宫的温昭仪!”

听罢,沈言之脸都青了,清月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她家主子正受宠,而你沈言之只是个失了宠的禁脔,何以如此胆大妄为?

一股怒火倏地从心头窜上来,沈言之忙深吸一口气,镇定,镇定。他强挤出一个笑容,眯着眼睛看着清月缓缓道:“你说话声音,向来这么大?”

春儿在一旁,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奴婢从小声音大。”

“好,很好,”沈言之依然保持微笑:“那你跪在这儿喊,喊到天黑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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