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1 / 2)
“姐夫!”
顾宴息刚一出门就看到沈凤溪远远跑来,对这个可以说是亲手带大的小舅子,他向来有几分纵容。
“呀,姐夫!你怎么这个模样!”顾宴息面白,眼下的乌黑格外的明显,这是沈凤溪第一次在自己这位人中龙凤的姐夫身上看到类似落拓的样子。
与夫人吵架的房中话怎么也不能和半弟半子的小舅子说,这位在天子堂前侃侃而谈的麒麟子,憋了半晌,没能找到什么好借口,刚想说是因为公事。
沈凤溪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哦,我知道了,我是不是不应该现在去找姐姐啊。”沈凤溪和沈玉槿长得很像,同胞姐弟,五官都是说不出的相似,只是沈凤溪表情要灵动的多,还带着未及冠少年的青涩和灵动。
不过这两姐弟还有一个共同点,有些时候,顾宴息都猜不到他们的小脑袋里想了什么。想起昨晚向来温婉的妻子突然变得咄咄逼人,不依不饶,他又开始头疼。
昨晚的妻子一句又一句话刀锋似的锋利,似乎马上就要给他冠上一个通奸的罪名,然后扭送刑场。
沈凤溪看到姐夫扶额,扭扭捏捏的又吐出一句,“前天是好日子,姐姐每年都要准备准备的,姐夫你又···这样,我是不是不应该去打搅姐姐。”
“你说前天?”顾宴息抿了抿唇角,后知后觉自己好似忘记了什么,“没关系,你去找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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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阿姐!”沈凤溪风风火火冲进来的时候,沈玉槿正歪在榻上养神,纵是听见了沈凤溪的叫嚷也没睁眼,就等沈凤溪自己进来,谁料等了半晌也没有后续,一睁眼就见沈凤溪像是在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站在门口打量个不停。
“看什么!还不快进来。”
沈凤溪这才一路小跑进来,带着蒸腾的热气,坐在榻边的脚踏上,这个高度刚好,让沈玉槿能抽出手帕抹去弟弟额头细密的汗珠。
沈凤溪一边享受姐姐的照顾,嘴上也不闲着,“我刚在外面想呢,第一次见姐姐这样轻松快意的样子,往日来姐姐都是皱着眉头,不是看账本就是打算盘、看请贴。”
“想来过得还不错?枉我那么担心,一清早就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沈凤溪装作恼怒,转头有和阿姐开玩笑,“阿姐,那件衣服你送给姐夫没有!他是不是都感动哭了。”
沈玉槿闻言转头看了一眼内间,在内间里有一个檀木雕花的衣柜,那件衣服还躺在里面,可能此生也无缘与它的主人相见了。
这两天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战争,把沈玉槿熟悉的一切撕扯、践踏的支离破碎。
人尚且浑浑噩噩,谁又能想起这件衣服来。
她与顾宴息成亲多年,向来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哪怕是刚刚成亲,顾宴息最厌恶她的那段时间,他都秉持着良好的教养,虽不亲近,但是做好丈夫应该做的一切。
真正就像赵鸣霜说的那样,相敬如宾。
昨天是他们二人第一次争吵,说是争吵也不准确,更像是沈玉槿一人的情绪宣泄,那些歇斯底里甚至有些尖酸刻薄的质问,现在冷静下来,沈玉槿都有些不敢相信是出于自己之口。
而顾宴息,只是一开始为林知鱼辩驳几句,在她提过乳名之事后像是不耐烦一样,静静听着,一言不发,最后摔门而去。
相敬如宾这么多年,他竟然连她乳名都不知道。连不曾相处交谈过几句的婆母都知道事,她同床共枕里面的丈夫不知道。
“岁岁,宴息和林四姑娘都算得上是我看着长大的,那时我们还在漠北,宴息长得好,知鱼那时便嚷着要做宴息的的小媳妇,宴息待知鱼也不同,我们都打算着长大些便为他二人筹办婚事的,谁知后来出了那桩事。”
沈玉槿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昨日赵鸣霜留下她说的话。
顾宴息,该是知道林四小姐小名的吧,毕竟她们青梅竹马,还有婚盟。
沈玉槿轻轻敲了下酸痛的额头,组织住自己胡思乱想,但是昨天的事还是像回马灯一样不停的回放。
只是可惜昨日风火一样的争吵,最后也没给沈玉槿换来一两句解释。
哪怕沈玉槿字斟句酌的回忆顾宴息说过的那几句话,也没有任何一个音调能为那人开脱。
但是这些都没必要和弟弟说,说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烦恼罢了,便随便支应了两句。
“阿姐,前天那个林知鱼回来的时候我还小小的怀疑了一下姐夫,不过我就知道阿姐和姐夫伉俪情深,我就是瞎想,瞎担心。”沈凤溪乖巧的依偎在沈玉槿塌边,两个手指掐在一起,极力表示他的怀疑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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