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吃(1 / 2)
等了一会儿还没有侍女来送夜膳,两人便开始聊一些有的没的。
说着说着,江玄度突然想起方才东曦战斗用的是重剑,便随意问道:“说起来,我一直不知道你还修重剑。”
东曦眸光微闪,对答如流:“小时候怎么都不会御剑飞行,一怒之下赌气学的。”
“又让你赢了一步。”江玄度小声嘟囔。
东曦笑了笑,没说话,她望向手里不自觉把玩了一会儿的空瓷杯,眼皮微垂。
……
东曦被东君带上山时已经是五六岁的年纪,却没有丝毫六岁之前的记忆,于她而言,羲和宗就是她的家。
但师尊虽然带她上山,带她入道,从不吝啬予她修行的功法和丹药,却不怎么来看她。
大多数时候都是师尊清冷淡漠地命她去主院,给她演示一遍新的剑法,再清冷淡漠地让她回别院自行练习。
她虽敬佩师尊,拼劲全力去记住师尊的剑招,但还是偶有记不住的时候,又不敢请见师尊,就闷着头自己钻研。
她天赋异禀,常常能钻研出东西,在下一次见师尊时高高兴兴向他展示自己练得熟练非常的剑招,师尊却只会冷冷点头,再塞给她更难的剑法。
她以为是自己做的还不够,没有让师尊满意,下一次就会更加卖力的修炼,但师尊仍然不会夸奖她。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她慢慢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优秀,师尊反而不会关心她,就故意不去修炼,想让师尊责骂自己,换来的却又是被忽视。
她终于绷不住了,在一次初学御剑飞行失误后抛却了一身的骄傲,嚎啕大哭。
就是那一次,她见到了在外历练回来的大师兄。
那时他风尘仆仆回到宗门,路过她院外,听见院子里毫不收敛的哭声,本已走过了几米,又折了回来,站在院门外静静看着她。
她察觉到有人来了,本来还想不管不顾接着哭,奈何他一直不走,她就止住了哭泣,转头看向院门口。
只见剑修高高的个子,穿着染了尘土的常服,面容沉稳冷峻,沉眸看着她。
“看什么看!”她恶狠狠地说。
他神色未变,沉沉开口:“你是谁?”
东曦一时间将被师尊无视的气恼抛在了脑后,抬起小脸,颇为骄傲:“我是东君的徒弟。”
剑修说:“我是你师兄,陈玄。”
东曦慢慢垮下了脸。
后来她和大师兄熟悉起来,偶然间提起他们的初见。
陈玄说,他当时只是觉得这个新来的小师妹过于聒噪,半点不像师尊说的那样勤奋稳重。
东曦一时间不知道该羞赧,还是该高兴自己在师尊口中是个勤奋稳重的弟子。
总而言之,为了让这个聒噪的小师妹闭嘴,陈玄提着剑踏进了东曦的院子。
当然不是要物理止哭。
他先是检查了东曦的基本功,发现她因为修炼过快而底子不稳,便从最开始一点点帮她改正错误,每天天不亮就拉困得眼都睁不开的东曦起来练剑。
为了激励她练剑,陈玄还亲自雕了一把小木剑挂坠,说什么时候她练到拥有一把自己的本命剑,就把小木剑送给她。
她当然拿到了小木剑,还顺便拿到了羲和宗的镇宗之宝——七星剑。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这时候的东曦还只是个勤勤恳恳修炼基本功的小菜鸟。
之后她又陆续见到了修行归来的二师姐方絮和三师兄陶泓。
她知道了大师兄面冷心热,是个剑法储备库,有什么不会的问他就行。
她知道了二师姐是个温柔的女子,兼修医药,修炼时若是受了伤,找她可以得到身心的慰籍。
她知道了三师兄喜欢云游四方,从他嘴里能看到她所好奇的大千世界。
慢慢的,她的基本功一天天好起来了,但她还是卡在了御剑飞行上。
几位师兄师姐轮番教她,她就是飞不起来,最好的情况也跌跌撞撞飞几米就狼狈摔落在地,几人围一起绞尽脑汁,最后找到了症结所在——
东曦练剑这么久,一直把剑当做工具,未曾达到人剑合一,自然也无法自由使剑随心所动。
可这要怎么办呢。
“要不我换把剑。”东曦上下掂了掂手里的弟子剑,开始思考可行性。
“治标不治本。”陈玄首先否决。
陶泓却一拍大腿:“我觉得可行。”
陈玄皱起眉,不赞同地看向他。
陶泓急忙挥了挥手,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小师妹或许可以试试重剑。”
陈玄闻言沉思片刻,紧皱的眉头渐渐放松:“可以。”
“什么意思啊。”东曦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迷。
“你去试试重剑就知道了。”陶泓神秘一笑。
方絮掩唇轻笑,东曦知道师姐一向心软,便扒着她求她给自己解谜。
“小师妹试试就知道了。”她也不答,只是笑眯眯看着东曦。
东曦扁嘴。
不过等她开始练大师兄搞来的那把重剑,就知道他们是在笑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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