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剑(1 / 2)
在房间里看角斗和自己亲身站在战斗台上的感觉截然不同。
东曦站在场地中央,周围看台高大巍峨、看客满座、喧嚣非常,分明是繁荣热闹的模样,她却隐约窥见大厦将倾。
“咦,这个新人……怎么我看不破?”有人注意到场上多了个人,探测实力,却未感知到一丝灵气。
他以为是自己搞错了,急忙扯过一旁的朋友,让他看看这人什么底细。
“有什么好看的,说明她比你强呗。”他朋友正神游天外,被他这么一拽,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视线随意扫了场上一眼,发现自己没法看出她的实力,也愣住了。
“这人难不成是元婴后期?”他骇然失色,又急忙定睛看了几眼,看出点什么,脸色逐渐缓和。
“吓死我了,”他拍了拍自己胸腔,顺了顺气,瞪了好友一眼,“你就不能仔细看看吗,这人分明就是经脉俱断,是个废人!”
那人方才了然,只是面上仍有疑惑:“虽说看低阶修士被妖兽耍玩以后杀死很有趣,但角斗场这直接扔个凡人进来,是什么意思?”
朋友没再理会他,他便也随意揭过了。
场上,东曦自然不知道看台上的对话。
方才侍从拖走不知死活的豹子花了不少时间,此刻她的对手还没有出场,故而她正颇为闲散地站在武器架旁,仰头看着架子上的器具。
说起来这角斗场虽然之前种种都办的不够良心,但武器却是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品阶也大都在中阶。
她个子不算矮,但武器架做得偏高,正对着她的是第二排,恰巧整个武器架上品阶最高的长剑就摆在她面前,剑刃上妖兽的血还未流尽——
是那柄许徊用过的剑。
东曦凝眸盯了一会儿这把通体流畅锋利的长剑,缓缓抬手,落在一把古朴粗粝的剑柄上。
“吭——”沉重的剑体在空中飞过一个轮转,重重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剐蹭掉一大块血渍。
不少看客被声音吸引,低头一看,只见身形单薄的少女手中正拖着一把比她头都宽的重剑,缓慢往战斗台中间走去,看起来颇为可怜。
战斗完被带到雅座观战的许徊眸色一深。
她没有拿自己特地取下来的那把长剑。
兰时也发出一声疑惑的“诶?”
“原来扶光是修重剑的啊,”他小声嘀咕,“没看出来,我还以为修重剑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
许徊没说话,脸上仍挂着一贯的冷淡。
“她举得起来那把剑吗?”看台上,有人忍不住出声嘲讽,还有人低骂一句“哗众取宠”,更多人是兴致勃勃,准备看她的笑话。
东曦若有若无能听到些讨论,她脚步不停,直至站到已经被放出笼子的妖兽面前。
这是只狼形妖兽,看上去饿了几天,一对眼珠子冒着贪婪的光。
“能行吗?”江玄度传音问她。
“试试看。”她说。
巨狼显然饿得等不及它的对手先出手了,或许怎么看这个人类女孩都弱得好像一巴掌就能碾死,都不够它塞牙缝的,所以它毫无顾忌的就先伸出了爪牙。
狼爪锋利非常,直指少女最脆弱的咽喉,东曦面不改色,抬脚侧踢重剑,手上借力一甩,剑刃直撞上巨狼的肉爪。
看台一片哗然,没想到她竟然硬刚。
这一剑甩得结结实实,巨狼原本还有所看轻,离近了察觉到剑中蕴含的巧劲,急忙险险躲开,但还是被剐蹭掉了一片皮肉。
虽然伤势不重,但隐隐传来的刺痛感还是不停提醒着它,它被一个弱小的人类伤到了。
它有些狂躁地抓挠着地面,尖锐的爪子摩擦石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东曦被这声音吵得拧起眉头。
太久没有使剑,刚才那样猛地一甩,甩得手腕有些酸痛,她换了只手扶着剑,上下甩了甩另一只手。
“真嚣张啊。”看台上有人吐槽。
“真嚣张啊。”江玄度传音吐槽。
“这就是天下第一剑的本事。”东曦轻笑一声,“重来一回,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她便知道江玄度又要在她耳朵里吵吵自己才是天下第一剑了。
果不其然,江玄度刚冒出点话头,东曦果断切断了传音,独留他在玉牌里生闷气。
比完再哄。
手腕缓过来了,东曦心思也重新放回了战斗上。
“其实我不介意陪你多打一会儿,”她看着面前警惕的巨狼,悠悠叹了口气,“但我实在有点饿了。”
重剑飞起,随着少女微微压低的身体在空中飞旋一圈,逼得巨狼步步后退,剑身却未曾落到地面上过,仍然虎虎生威地在空中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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