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吃(2 / 2)
她小小一个孩童,拖着比她个头都高的重剑,怎么都没法像用轻剑一样把它舞起来,反而被它带着甩飞。
——她不是把剑当工具吗,那就让她尝尝被剑用的感觉。
东曦不知道这个办法对她学会御剑飞行有没有起到作用,倒是让她意外有了一身把重剑舞得虎虎生威的本事。
最后让她学会御剑飞行的,是剑冢外她拖着奄奄一息浑身浴血的大师兄寸步难行时,无助的哭嚎和对死亡与离别的深深恐惧。
……
“那你当时为何没有拿那柄长剑。”江玄度的突然出声打断了东曦的思绪,她怔怔抬眸,望进他墨黑的瞳孔中。
“你明明最擅长长剑。”他说。
东曦抿了抿唇,语气轻描淡写:“随手拿的。”
江玄度还想问些什么,门口却传来叩门的声音。
“扶光姑娘,晚膳做好了。”
江玄度一个激灵,生怕侍女突然闯进来,暴露他的存在。
他四下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一时半会没想起来可以藏进身份玉牌,眼睛瞟到蒙着一层纱帘的床榻,来不及多想就窜了进去。
东曦眼看着他如无头苍蝇转过来转过去,最后一头栽进纱帘间,被层层叠叠的纱帘掩盖住身影。
她唇角微微一勾,见他躲藏好了,便慢悠悠说了句“进来吧。”
侍女进屋放下夜膳便离开了,中间规规矩矩头都没抬。
她只给送了一份碗筷,东曦拾起筷子,远远问江玄度:“不过来吃吗?”
江玄度从里头冒出个脑袋,闷闷地说:“不吃了,她万一突然进来怎么办。”
东曦挑了挑眉,没想到他倒是挺谨慎。
不过既然他拒绝了用膳的邀请,她就不客气地享用了。
估摸着是夜深过了饭点的原因,角斗场只做了些简单的小菜,东曦执筷夹了一口,默默放下了筷子。
“难吃。”她简短而精炼的地评价道。
江玄度好奇地探了探脑袋:“多难吃啊。”
东曦抬眸看向他,两人对视片刻,江玄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见他不过来,东曦竟然端起了盘子,朝他慢慢移动。
江玄度瞳孔地震。
东曦笑容可掬。
伴随着东曦执筷的手带着菜肴探向江玄度,江玄度警惕地后退几步,东曦铁了心要和人分享痛苦,坚定地钻进了床榻。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向,打得天崩地裂,打到床榻发出吱呀声响摇摇欲坠,最后以江玄度束手束脚施展不开,被东曦按在枕头上喂了一口菜结束了争斗。
江玄度缓缓咽下一口菜,脸色苍白,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正确的,直接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他评价东曦的评价道。
……
门口隐匿气息守着的侍女面红耳赤地走开了。
不一会儿,被场主派遣到东曦三人门外听墙角的几个侍从齐聚一堂禀报消息。
许徊门外的侍从说:“守了两个时辰,屋里安静得像没人,趁送饭没人回应进去一看,人已经睡死了。”
“抱着他那把剑直挺挺躺平睡的。”他补充道。
“话太密了。”被派到兰时身旁的侍从面如死灰,“这家伙觉得太无聊,喊我进去扯了几个时辰的皮。”
“说不定他是想打探消息。”有人插了一嘴。
他沉重地摇了摇头:“不,我一句话没捞着说,几个时辰全是他在叽叽歪歪。”
最后一个汇报的是被派去监视东曦的,她扭捏了一下,立刻引起其余几个人的注意。
“芳姑见多识广,这是看见什么了,竟然面露羞色。”
“你别提,她刚回来的时候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芳姑瞪了几人一眼,平复好心情,说道:“她……她好像发现我了。”
场主警惕地眯起了眼:“怎么说?”
只见芳姑垂首羞道:“她怕不是有磨镜之癖,故意弄出……那种声响,调戏于我。”
场主无言。
“虽然她英气俊朗,但我绝不会就此背叛角斗场。”芳姑急忙表忠心,只是脸上红霞显得她愈发欲盖弥彰。
周围一阵嘘声。
“那看来这三人都没什么不妥。”场主一拍桌子,盖棺定论,“明天我便召见他们。”
“剑招,身法,”他顿了顿,眼中算计愈深,“还有一个经脉俱废的凡人。”
“希望这些特殊的新人,不会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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