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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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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淮的檀香舫,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卫鞘回身,看着自家公子一身青衫磊落,修眉清眸。

此刻那双眉拧着,那双眸子认真地看着自己,他忽然有些说不出口。

卫鞘不知该如何回答,踌躇半晌,听得公子又问:

“小倌儿舫又是什么?”

那该死的花妖!卫鞘咬碎了牙。

苏雨砚回到雨歇院时,清祀已经在书房等着她了。

“刘家今日有什么反应?”她拆开清祀递上的信封,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卷画像。

“一切如常。”

她展开画像,纸张泛黄,是以前的旧画,画了刘家所有在册的护院。

画像中没有八字胡等人。

曹元宝不会说谎,也就是说八字胡先在刘家扮作护院潜伏了数日,昨日才出来行动。

昨夜在巷中,她仔细分辨八字胡的口音,不是西北人字正腔圆的腔调,听起来倒像是某个不知名的南方语调。

所以西北盗匪这个身份她是不认同的。

而信中说刘家自昨日到今日一切如常,似乎从未发觉护院有异动。

刘家要么被蒙在鼓里,要么就是与八字胡等人串谋好的!

“到底是什么人呢。”她放下画卷,一目十行看完了信,捏着下巴呐呐自语。

清祀将信递了上去后,便站在桌前三步远的地方回话,此刻他的视线从地砖挪移到书案后的人身上。

孟春靠墙站在书案一侧,看了他一眼。

苏雨砚背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微微阖眼。

书房里只点了一盏灯,灯影憧憧映在她的一边侧脸上,昏黄的烛光却将她的轮廓勾画的更清晰了。

她手中懒懒的把玩着一枚青翠的玉佩,衬得手指莹白。

她在雨化阁耗了数个时辰,那小青松愣是一句都没提到玉佩。

哼,好小子,真是好样的!

她坐直身子,眸光不转地看着清祀:“我爹几个月前修葺雨化阁的事,你为何不报我?”

清祀默了一瞬:“先前以为只是寻常的修葺之事,故未上报。”

“你可会与雨歇院以外的人一同欺瞒我?”她冷不丁抛出一句。

“不会。”他倏尔抬头看过来,目光灼然,语气过于郑重,雨砚一时没料到。

孟春也怔怔地看着他。

苏雨砚摸摸鼻子,不自觉地躲开他的眼神,半晌“唔”了一声,喃喃道:“不会就好。”

她往后一缩又靠在椅子上,无事可做索性将信翻来覆去地看。

‘为苏照归算出凶卦的人嘱咐苏家一定要将此子留在秦州,唯有隐瞒身世留在秦州方可得解。’

信中提及苏照归的就只有这一句,跟她爹说的一样。

如今是已经解了凶劫,可以离开秦州了?

什么鬼话!

就算是在她那些虚无缥缈的残梦中,兄长苏照归至死都在秦州。

她喉间蓦地发涩,胸中郁郁,长长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出去。

但又一想,那书也说她幼时一直在家用功读书,从未去过什么秦州。

果然那书是她梦中虚构的而已,她这么一琢磨,心里倏尔松快了。

她今日又仔细地观察了他的长相,小青松眉目隽秀,仿若古画中山峦黛色勾勒而成,全然不似她和她爹一脉相承的艳丽之貌。

他,真是自己兄长吗?

她叹了口气,斜靠着椅背,喃喃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清祀原本正准备退下,听得这句忽而怔住了脚步。

一阵凉风潜入,灯影摇晃。

苏雨砚醒了神,瞧了眼门前站着的人,捏了捏掌心,斟酌了一下,道:

“看我这记性,你昨晚跪了一宿,身子可还好?膝盖可有碍?”

“谢少爷,不碍事。”清祀没有抬头,恭敬地行礼道。

她瞄向他的膝盖,又道:“刚入夏,夜里还凉,小心别着了风寒。”

“谢少爷,不知还有何吩咐?”清祀恭恭敬敬地立在门边。

她发了会儿怔,故作淡定的道:

“无事了,让萧黎继续盯着刘家,锦衣卫楚煜那边若是有消息也立刻来报。”

若不是此事总透着一丝怪异,又关乎自家安危,她可不愿再主动联系萧家人。

清祀点头转身便走。

“哎,师父。”

在他要跨过门槛的时候,身后倏尔传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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