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绣月难得附和起昭宁的话来:“是啊,不过殿下心忧天下,要事繁多,是万万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耽误正式的。”
他在旁人眼里果然是一等一的大好人。昭宁轻笑,她喝口茶润了润嗓子,掩去了自己心底微妙的不适。
或许那丸药真的只是让人重病虚弱,又或许它其实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会让人肠穿肚烂。
她都不该在乎。
也许是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坏,遂溪扎营的当夜,昭宁在帐中做了一个噩梦。
梦中风雨阵阵,耳畔似有不和谐的裂帛之声,伴着金属交错的嗡鸣,几乎要震穿她的耳膜。
昭宁从梦中惊醒,睁开眼时,却发现异样的声音从梦境走入了现实。
察觉到奇怪的动静,绣月和松香亦是猝然惊醒。
绣月急急翻身起来,从袖中翻出一把短剑;松香武艺更好,她原就背着长剑靠坐着休息,早已悄悄拔剑出鞘。
这种情况单独留在帐中更危险,昭宁跟在出去探查情况的两人身后一起走了出去。
外头不知何时竟已经打了起来。
才出江省没多久,就遇到了这种事情,实在是很难不让人惊异。
更让人惊异的是……
昭宁随意一瞥,看到了原在暗处守着她的人纷纷露了头。
看出来他们的焦躁和心不在焉,大概是萧晔给他们下了命令要守着她,而此刻他们却又实在挂心他那边的情况,昭宁唇角扬起一抹浅笑,道:“左右不是冲我来的,绣月一人看住我就够了,你们去吧。”
得她这话,其余诸人匆匆抱拳,旋即闪身投入战局。
只是,昭宁没有想到,这伙人里竟然还有一小撮朝着她来了。
数把砍刀烁烁的光芒直映入她的眼瞳。绣月见势不妙,拉起昭宁就往正中跑。
昭宁在心里暗骂自己凄惨的运道和这倒霉催的、绊脚的裙摆。
绣月提着短刀挡在她身前且拦且退,然她势单力薄,左支右绌,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昭宁见势不妙,趔趄地避过好几道冷剑。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往萧晔车驾的方向看了一眼。
太子殿下平素温文尔雅,很容易让人忘记他也是能提起剑在敌军阵中杀个几进几回的人物。
凄寒的月光下,他的衣袂沾血,速度极快,可身形却有些摇晃,竟是有些力有不逮的样子。
昭宁下意识往他的附近躲。
她为自己找到了很合适的理由——太子殿下身份贵重,看顾他的人手最多、也最安全。
可是……
看着他月光下略显苍白的面孔,昭宁的心蓦地一紧。
萧晔觉察到她的靠近,手上长剑一转,替她挑开了直劈面门的宽刃,他的另一只手抵在她背上扶了一把,低声道:“小心。”
萧晔此行轻车简从,带的人不多,而骤然袭来的这伙人并不简单,人数众多不说,还个个身手了得。
约摸一刻钟左右后,就连昭宁都察觉到了萧晔这边的劣势。
江南山多水多,他们在河畔扎营,不远处就是一座荒山,萧晔同身边亲卫交换了眼神,紧接着便改换方向,朝山林隐入。
昭宁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间脑袋都快炸了,她本能地跟着自己人在跑,这回她长了记性,早在最开始时就拔了自己满头的钗环珠翠。
也许真的是流年不利,不多时,他们竟被逼至了一处小山崖。
他们是能打的,昭宁心底却实在发虚,她腿脚亦是作软,早跌坐在了地上。
她的手撑在身后,一面打着抖一面悄悄往后退。可不知怎的,这伙突然出现的匪徒竟有心思朝她逼近,激得昭宁一骨碌爬了起来往后躲。
萧晔一直分神注意着她的动向,见状,他长剑一指,剑风径直从那男子前胸闪过。可才喝退了这个,紧接着又有不要命地直冲过来。
昭宁无路可退,身边只剩一个衣袂染血的萧晔,她脚下一松,险些就要滑落崖边时,萧晔反手伸向她的手腕,刚要抓住她,便看得昭宁瞳孔猛然一缩,不管不顾地朝他身侧扑了过来。
她不会武,不懂借力卸力,这么一扑,两人双双擦过敌人的剑尖,自崖边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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