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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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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昭宁在夜色下玲珑的轮廓,萧晔的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浮现起另一个模糊的身影。

——瘦瘦小小,浑身上下找不出多余的二两肉,只有那双乌黑的圆眼睛是有神采的。

这幅柴火杆般的模样足足维持到她十二三岁,再往后,她才再长大了些,渐渐丰盈起来,显现出如今祸水的模样。

萧晔静静地看着她,目光一如既往地平和,只是相较以往,怎么看都多了几分柔软的意味。

他心道,她确实很吃亏。

吃了那么多苦也没长出张小可怜的脸蛋来,明媚张扬,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骄横跋扈。

虽然她现在也配得上骄横跋扈两个字。

昭宁浑然不知自己被看成了小可怜,她早陷入了深沉的眠梦,呼吸均匀,和抱着的枕头一同起伏。

赴宴走得急,窗户还未来得及关上,幽幽的夜风顺着窗牖的罅隙悄然溜了进来,卷起帘角,发出细碎的响动。

萧晔静悄悄地走了过去,关好窗户,又放下帘子,把阴冷的月光尽数拒之窗外。

他转身,走后带上了门。

吱呀一声,昭宁复又遁入了浓重的暗色。

——

“二小姐、二小姐……”

田家的别院里,田晓筠窝着火踱着步,本还算娇俏灵动的一张脸此刻早已经沉得不像样子。

她鼓起腮,咬牙切齿道:“太子哥哥一直不肯见我,定是那昭宁从中作梗。”

正说着,田晓筠的眼前又浮现起那夜看到的景象。

昭宁伏在栏杆上,笑语盈盈地和萧晔讲着什么,而他的目光,自始至终也没有转移。

侍女尝试去劝自家主子:“二小姐,那昭宁公主不过凭借一张好皮相,招摇撞骗罢了。太子殿下英明神武,哪会受她挑唆?不过是怜悯她身世可怜,奴婢已经打听过了,昭宁公主只是出来游玩,正巧和殿下顺路。”

田晓筠目光闪烁:“我不管!总之、总之她在殿下身边一天,我就……”

她就心虚。

当年田皇后突发重疾,那时的局势还不至于一边倒的不利于田家,田家一来为了表心意、二来为了撮合自家嫡系的女儿和太子,便将田晓筠以侍疾的名义送到了宫中。

可是风云突变,没过多久,皇后戕害皇子之事闹得甚嚣尘上,可田晓筠已经在宫里了,若皇后遭难就将人接回去,岂不是更落人话柄,两头都不讨好。

宫里头是最富贵的所在,可同样也是最踩低拜高的地方,田家势弱,皇后和太子的声响越来越小,田晓筠的处境当然也好不到哪去,为了不被欺负,她选择了抱团去欺负其他人。

田晓筠深吸一口气,稳住呼吸,她告诉自己,她那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后来,太子哥哥不也没为她那时的疏远而责怪她吗?

侍女见她没了声音,继续小心翼翼的劝说:“二小姐……那也不至于买通山匪,去要那公主的命呐。”

田晓筠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本该娇俏的面庞凶相顿生,“我不过是让你悄悄跟上她,把他的行踪报给那伙人罢了。谁要她命了?况且那昭宁玩弄大哥哥的感情,勾的大哥哥至今未娶、荒废前程,纵出了事,难道不算她自己的报应?”

侍女闻言,喏喏不敢再劝,只能悄悄在心底祈祷火不要烧到自己身上。

——

接下来休整的几日未再有插曲,夜长梦多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萧晔并不打算在此地久留。何况景和帝还在等着他回京,沟通南戎使臣的事情。

此时已是秋末冬初,天气骤冷,江南潮湿的寒意刺骨,昭宁却不怕冷,执意穿着她那在这个季节略显单薄的裙衫出发。

“奇怪,太子殿下居然没有骑马?”

昭宁环视了一圈,见萧晔惯常骑的那匹红棕色的大马被刘承牵着,马背上空无一人,随口感叹了一声。

绣月却满是忧虑地接了话茬,道:“许是舟车劳顿、思虑过多,奴婢听说殿下这两日身体不太安宁。”

那天的那杯酒恍惚还在眼前,昭宁一顿,问绣月:“哦?可请郎中来看过?”

“郎中自然是看过的,说大概是风邪入体,受不得寒。”

正说着,昭宁已经上了马车,她倚坐靠着车壁,一手支着脑袋,纤柔的手指有意无意地靠在那鸾凤朝阳的金簪旁,捏着鸟嘴衔着的那颗红宝石打着转玩儿。

她说:“治病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如此颠簸,怕是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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