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1 / 2)
厮磨 褚桓的身躯微起了一些, 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并未唤她大人。
她不想暴露身份,他便陪着她演。
只要有他在, 便不会让大人陷入囹圄之地。
“咳咳??” 沈默猛地咳嗽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咳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原本绯红的脸颊愈发的嫣红滚烫。
褚桓收了覆在她小腹前的手掌, 掀开锦被, 将她纤细玲珑的身姿打横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圈进怀里, 手掌覆在她的后背, 为她顺气。
沈默软绵绵的靠在他怀里,耳边是一声声震荡有力的心跳声, 忽远忽近,似真似假。
“咳咳??” 她刚止住了咳嗽, 谁知又一次剧烈的咳嗽直冲喉间,一股腥甜从喉咙深处咳出来。
沈默偏头吐了一口血, 鲜红的血落在锦被上, 她软绵绵的靠在褚桓的怀里, 意识混沌,呼吸浅薄。
褚桓俊脸冷沉, 指腹搭在她的脉搏处, 在查探到一丝异样时,俊朗的眉峰蓦然紧蹙。
中毒了! 而且,毒素已侵入肺腑! 怎么会?! 褚桓从袖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瓷瓶, 倒出来一颗药放在掌心, 为沈默吃下去。
药丸在她唇畔间, 却不下咽。
她晕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
褚桓的手掌凝聚内力,将桌上的水壶握在手中,他含了一口热水,白皙如玉的手掌托起沈默的半侧脸颊,低下头,薄唇覆在她的唇畔上,将热水与药丸渡进她的嘴里。
她的唇很烫,夹杂着腥甜的血腥味,让他逐渐沉沦。
外面传来两道脚步声,愈发逼近房门。
褚桓不舍的离开沈默的唇,指腹轻轻擦拭着她唇畔上的血迹,鲜红的血,在她的唇上,刺眼的很。
房门从外面推开,长孙史与杭奕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长孙史的腰上依旧勒着鹿皮所制的腰带,鹿皮腰带上,悬挂着一个布袋,里面装着瓶瓶罐罐的药物。
他大步走进来,待看到褚桓怀里的沈默时,顿时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想让我救她,门都没有!” 酆家的人,他不毒死已经不错了! 长孙史站在一侧,傲娇的偏着头,额前的两缕白发随着他转头的动作,左右飘荡着。
褚桓的手掌仍旧拖着沈默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唇角温柔摩挲着,他看了眼杭奕,杭奕颔首,转身走出房门,将门关上,守在外面。
屋内,只剩他们三人。
褚桓将她的头轻柔的按在自己的胸膛前,抬眸看向长孙史,“长孙师傅,她不是酆时茵,是大人。
” 是?? ??大人?! 长孙史如遭了五雷轰顶般,僵硬的转动着脖子,看向他怀里的沈默。
那张脸分明是酆笠?与陆鸢脸上的影子,哪里与大人有一丝相同之处? 褚桓敛眸,“长孙师傅可相信有灵魂转世一说?” 长孙史眉头紧蹙,微眯了眸,走到距离沈默两步之隔,“你不是在唬我?老朽我跑遍了大江南北,从未听过有这等玄幻之事。
” 褚桓忍不住低笑,掌心依旧温柔的拖着她的脸颊,“你还记得昨晚闻终的反常吗?” “不只是闻终,就连谢勋也已知晓,酆时茵就是大人,这件事本王日后再与你详说,当下之急,先为她清理体内的毒素。
” 长孙史犹豫了一瞬,这才走过去,对他道:“将她放在榻上。
” 褚桓看着靠在他怀里昏迷的沈默,心绪微动间,回道:“不必。
” 不必? 长孙史眉头颇有趣味的挑了一下,他看着褚桓薄唇上沾染着的血渍,又见沈默的唇畔上亦有血渍,便知方才发生了何事。
现在也不必等日后褚桓再与他细说了。
这一刻,他无比相信褚桓的话,酆时茵就是沈将军。
否则,以褚桓对酆氏皇族的痛恨程度,怎会对酆时茵如此这般? 长孙史深吸了一口气,仍有些不敢想,眼前的酆时茵的身躯里,竟然会是沈将军的魂魄。
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天涯四方,对此事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长孙史伸手搭向沈默的腕间,却被褚桓的两指挡住,他微一怔住,正不解的看向他时,却见他取出一方干净的帕子搭在沈默的腕间,这才收回手再度揽上沈默纤细的腰肢,“把脉吧。
” 长孙史:…… 他将手指搭在沈默的脉搏处,却是看着褚桓,“二爷,酆时茵即便是大人,你与她也全然不能在一起,她现在可是陛下亲封的明妃,只是因太后殁了,故而才暂住淮王府,百日后,她还是要进宫的。
” 褚桓的手掌拖着沈默的脸颊,视线落在她垂下的长睫上,“我会为她解决这一切。
” 长孙史眉心轻蹙,“可是你别忘了,虽然解决了宣王,可还有一个景王与睿王,如今陛下正有意将太子之位传给你,你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与明妃传出私情,那你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毁之一旦!” 褚桓的指腹爱怜的抚摸着沈默的唇角,嗓音低沉,卷着凛冽的杀意狠戾,“韬光养晦了这么久,也该动手了。
” 大人是他的底线,是任何人不得触碰的所有物。
当初他还年幼,有太多的无能为力。
可现在的他已长大,羽翼已丰满,上天再一次将大人送到他身边,哪怕倾其所有,他也要为大人撑起一片祥和安宁的天地,让她随心所欲的活着。
况且?? 让大人进宫去侍寝那个老皇帝,仅仅只是一想,他便恨不得将那人剥皮拆骨! 长孙史看着褚桓冷峻沉厉的容颜,心下微沉的瞬间,为沈默把脉的手指蓦地一顿。
“咦??” 他微眯了下眸,凝神探脉。
见他如此,褚桓问道:“可有何异样?” 长孙史抬手抚着额下胡须,指尖在她的脉搏上点了几下,说话的语气里竟是带着几分唏嘘。
“给酆时茵下毒之人,可见是想要在悄无声息中要了她的性命。
” 褚桓看向他,“说清楚。
” 长孙史从布袋里拿出两瓶小瓷瓶递给褚桓,“各取出一粒,先喂她吃下,这药性能暂时压住她体内的毒性,我今晚回百茗居熬夜将解药制出来,明个儿一早拿来给大人服用。
” 褚桓温柔的按住沈默的下唇,将她的唇畔微微掰开,将两粒药放进她的唇齿间,利用内力将药丸帮她顺下去。
他拿起锦帕,轻柔的擦拭着沈默唇角的血渍,一点一点的擦拭,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就仿似手中之物是无价之宝。
长孙史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这十五年来,他深知褚桓对沈将军藏着的心思。
之前人一死,只是一腔痴恋罢了。
可如今人又‘死而复生’,就躺在他怀里,他又岂会轻易放手? 长孙史将沈默中毒的因素说了出来,“大人中的毒乃是世间少有的冷花葬,此毒需顺着人的血液渗入五脏六腑,毒性会一直潜伏在体内,中毒之人若是感染了风寒,便会将体内的毒性彻底激发出来,一般的大夫是查不出来的,只会说她是染了恶疾而死。
” 他‘啧啧’了两声,“看来下毒之人当真是想要了酆时茵这具身体的命。
” “宗掌印。
” 门外传来杭奕的声音,随之,房门由外推开,宗禄拾步踏入房间。
他抬眼看去,便见褚桓抱着昏迷的大人,大人毫无意识的靠在他怀里,纤细玲珑的身姿被那一双长臂圈在其中。
颇有一种唯有他之物的霸道。
宗禄微敛了下漆黑的眸,负在身后的双手忍不住蜷紧,他将视线落在长孙史身上,“来北凉之前,酆时茵曾割腕自缢,那毒可是那时顺着伤口的血液蔓延体内的?” 褚桓抬起沈默的左腕,微撩起一小节轻纱云袖,露出左腕上横着的一道狰狞的伤疤。
长孙史走上前,低头细看着那道疤痕,抚着胡须道:“这道伤便是冷花葬的媒介,以往的伤痕,只是一道浅细的疤痕,而因冷花葬的缘由,她腕上的疤痕才会显得有些狰狞。
” 他又从布袋里翻出了一枚印着烟云紫霞的小瓷瓶递给褚桓,“这可是我前几日刚配好的药,不仅能祛除伤疤,还能使肌肤如婴儿般,细腻嫩滑,此人若不是大人,老朽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 褚桓毫不客气的接过瓷瓶,打开盖子,白皙如玉的指尖抹了冰凉的药物,温柔的涂抹在沈默的腕上。
他做完这一切,才收好瓷瓶,抱着沈默站起身,将她放在榻上,为她盖好锦被。
宗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面具下的瞳眸愈发的黑沉,原本负在身后的双手也搭在了束腰的带扣上,五指骨节微微泛着森冷的白意。
他偏头看向别处,声线低沉,“这毒应是太医院院正崔佘安下的,原本的酆时茵割腕自缢后,只有崔佘安接近过她。
” 崔佘安是晋相的人,应是受了晋相的指使。
在褚桓转过身时,宗禄看到他唇边上已经干涸的血渍,视线移开时,瞧见塌边放着沾血的锦帕。
他绕过长孙史,与谢章并肩站在榻前,低头看着沈默昏迷的容颜。
许是因为染了风寒与体内毒素的缘由,她的脸颊绯红,唇畔嫣红,潋滟的眸闭阖着,不省人事。
这张脸他看了十几年,从幼时看到长大,每每看到这张脸时,都恨不得亲手划破它。
没想到…… 真是没想到。
大人会变成了酆时茵,顶着这张他日夜都想毁掉的容颜,让他由恨生爱,心中纠结。
褚桓轻抚着袖袍,声音低沉,透着股清冷的淡然,“我们出去说。
” 他转身离开,却不见身侧之人所动。
宗禄俯身,伸出手,白皙如玉的手指将沈默鬓边的碎发别致耳后,褚桓转过身,目光寒凉的看着他的背影。
“谢章,大人不该躺在这里,于你于她,都不利。
” 褚桓黑沉的眸低敛,视线落在沈默的脸颊上,“但她躺在本王这里,是唯一的安全之处,?云轩都是本王的人,而东篱阁外,埋伏着多少人,你我皆知。
” 宗禄的眼眸微眯了一瞬,他收回手,直起身走到门外,夜里的寒风吹拂而来,驱散了身上沾染的暖意。
的确,东篱阁与拾月阁外,危机四伏。
北凉的几位皇子都在暗中观察着淮王府,想的便是要寻机会杀掉大人,以此连累谢章,让北凉皇帝降罪于他。
大人现在是西凉的长乐公主,又是来北凉和亲的明妃,身上背负的是两国之间的和平。
她若一出事,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檐角下悬挂着八角灯盏,散发着幽幽的暖光。
褚桓于房间走出来,深蓝外袍与月牙衣袍相间交织,被寒夜的风吹的猎猎飞舞。
他顺手拔出杭奕手中握着剑鞘里的利剑,走出?云轩,高大修长的身躯在月色下如深渊寒冰中走出来般,裹着寒彻凛冽的杀意。
“刷??” 兵器出鞘的声音再次响彻在夜色里。
宗禄单手执剑,跟上褚桓的步伐,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云轩。
杭奕这才回过神来,想要追上去,却被长孙史一把拉住了,“你做什么去?” 杭奕着急的指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我去追二爷。
” 话音刚落下,陈禹便带着一队人走进?云轩,将?云轩周围围起来,可谓是将沈默睡得这间房保护的水泄不通。
长孙史这才松开攥着杭奕的手,朝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没瞧见吗?他们二人去解决外面的眼线去了。
” 他们即认出了沈将军,又岂会再任由旁人的眼线在淮王府外徘徊。
屋檐上积雪铺了厚厚的一层,褚桓立于檐角之上,右手执剑,长眉冰冷寒凉,黑沉的眸冷冷的看着下方徘徊在东篱阁周围的黑衣人。
宗禄立于对面的檐角之上,右手执着软剑,面具下深邃的瞳眸冷锐杀意尽显,他飞身而下,剑刃上凝聚着令人惧怕的渗骨杀意! 仅是半刻钟的时间,原本潜伏在淮王府周围的暗线尽数被斩杀的一干二净。
府外没有灯笼的光线,显得漆黑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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