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1 / 2)
的猜测都是对的。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该相信谢章的话,自幼时起,谢章看事情便比他细致的多。
若是他能有谢章那般细致入微的观察与疑虑,当初在洛城时他就该确认酆时茵便是大人,如此一来,他定不会将大人送到北凉来和亲! 宗禄微抬了手,手掌覆盖着眉眼,浅薄的唇紧抿着,似在压抑着某种激狂而出的情绪。
“对不起……” “大人,对不起……” 宗禄闭着瞳眸,攥着黑色面具的五指骨节根根泛白。
他暂且不能回西凉,他要在北凉先待着,他要想尽办法帮助大人摆脱明妃的身份,助她离开北凉,随他回西凉! 那是他毫无期望等待了十五年的人,是他日夜守候在将军府里,只为府中还残留着那一人的气息。
宗禄带上面具,面具下的一双瞳眸猩红凛冽,透着一股子嗜血的寒意。
他要为大人铲除一切忧患,铲除酆氏皇族与陆家,他要带着大人回到西凉,与他住在将军府里,为她撑起一片无忧无虑的天地! 天寒地冻的街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行驶着,一直到淮王府外才停下,马车停驻在原地,不见有人下来。
守在府外的侍卫认得马车,正是今日明妃娘娘离府前乘坐的那一辆。
车夫侯在马车外面,朝着马车恭声道:“明妃娘娘,淮王府到了。
” 幼容侯在坐塌旁边,看着睡得昏昏沉沉的沈默,对外面吩咐:“公主睡着了,待会醒了自会告知你。
” 车夫的声音自外面传来,“是。
” 马车内燃着炭火,里面暖意盈盈的,沉睡中的沈默仍觉得格外的冷,她蜷缩在坐塌上,眉心轻蹙,睡得极不安稳。
血染红了整个将军府,十一岁时的谢章与谢勋被吊在京都城的城楼上,鲜血从他们身上留下来,在地上淌出了一圈血坑。
酆笠?站在城楼上,手握箭矢,森寒锋利的箭头直直对向谢章与谢勋的眉心。
“不要??” 沈默害怕的摇着头,睡梦中的眼泪溢出眼帘,苍白纤细的柔荑紧攥着狐裘的边缘一角,指节根根泛白。
幼容被她这副磨样吓着了,站在她身侧,一时间手脚无措,“公主,您怎么了?您别吓奴婢啊!” “发生了何事?!” 马车的门倏然间从外面打开,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自身后传来。
幼容吓了一跳,转过身时,便看到淮王披着鹤氅,弯腰走了进来,他身形高大挺拔,一走进马车里,里面的空间瞬间显得逼仄。
幼容看着淮王冰冷微蹙的长眉,当下心中跳动了一下,“回淮王,我家公主去了一趟奉仙居后,回来便成了这般,还请淮王为我家公主请一名太医前来诊治。
” 褚桓走到坐榻前,低头看着蜷缩在坐塌上的沈默,她面颊绯红,眉心紧蹙,狐裘下露出的一截粉嫩的脖颈,绯红的唇畔时不时的微张着,似在呓语着什么。
他心绪微动,俯下身,附耳在她的唇畔边,灼热的气息瞬间喷薄在耳际边。
“谢章,不要……” “走,谢勋,快跑!” 褚桓的眸微敛了一下,带着寒意的薄唇触碰着她的额头,一瞬间,滚烫的温度陡然从薄唇处传来。
大人发烧了! 褚桓褪下鹤氅盖在沈默身上,长臂穿过她的膝盖窝与后背,将她打横抱在怀里,转身走下马车。
女子纤细的身躯入怀,使褚桓逐渐平静的心再次起了涟漪。
在奉仙居,当他亲耳听见她承认自己就是大人时,他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心情。
他毫无期待,又如行尸走肉般的度过了十五年,一个永远不会再出现的人,就那般毫无预兆的站在了他面前。
褚桓低头看着昏睡在他怀里的人,薄唇逐渐紧抿着,被暗夜晕染朦胧了的眸底,隐匿着蚀骨的狠戾与阴翳。
大人为了护着他们,已死过一次。
这一次,他会倾尽所有之力,为大人踏出一条平安祥和的道路来。
他要掌控北凉,要带领北凉的将士们踏平整个西凉。
他深知,大人厌恶这无休止的战争,痛恨腐败的朝政与将人命如草芥的皇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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