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背后冷汗津津,这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谢瑜和褚悯决裂的原因。
“能得陛下垂怜,是小女的福气。”作为谢氏主母的多年经验,使谢大夫人在短时间内选择了最为得体的回答,“那谢氏……”
青年帝王薄唇微勾,显出极好的心情来,但他并未回答谢夫人,只是随手指了一个青衣太监领着她出去。
太监一边领着谢大夫人出去,一边小声道:“贵妃娘娘的母族,自然不能是有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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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悯屏退众人,华美空阔的殿内只剩下了卫玉窈和他二人。
卫玉窈乌发披肩,颔首低眉安静地跪着,看上去温顺得仿佛一只雪白的羔羊。
但褚悯却知道,此刻的卫玉窈定是满怀怨恨的。
毕竟她和谢瑜如此相爱。
无尽的不甘和嫉妒如藤蔓般疯长满整个心脏,褚悯的笑容骤然冷了下来,他盯着卫玉窈,斜坐在龙椅上,伸出手指勾了勾,逗弄宠物似的示意卫玉窈上前。
“爬过来。”
令他意外的是,殿下跪着的少女忽然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向他,最后在龙椅前停下,淡淡地垂眼俯视他,那双澄澈的眸子似冬日结冰的湖畔,里边一丝生气也没有,透着彻骨的寒冷。
还有一丝讽意。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缠,少女的目光冷厉得像利刃,狠狠地刺向他的心脏。
“很好玩是吧?”
褚悯黝黑的眸子盯着她,忽然笑了,钳住卫玉窈纤细的手腕,将她带入怀中,然后牵引着她的双手抚上自己的脖子。
青年帝王把最脆弱的地方置于少女的掌控中。
指腹上传来青年动脉的有力的跳动,卫玉窈不由自主地收紧双手,指甲深深的嵌入皮肉内。
褚悯面不改色,含笑望着她,似在纵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布料,轻轻地在卫玉窈腿上写下两个字。
谢瑜。
卫玉窈的手僵住了。
“你不敢。”
不敢拿谢瑜来赌。
褚悯一只手如摆弄木偶般调整了卫玉窈的手,使她勾住自己的脖颈,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背,一路摩-挲向上,大掌扣住少女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
盯着近在咫尺却倔强地抿着的红唇,褚悯停了下来,凑在她耳边平静道:
“君子不强人所难。”
不可忽视的灼热透过薄薄的下裙透过来,卫玉窈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她不愿,但又不得不愿。
少女最终还是再次低下头颅,主动吻上青年帝王的薄唇。她面上极为乖顺,嘴上却异常凶狠,浓重的血腥味回荡在两人的唇齿间。
殿内的灯亮了一夜,龙椅之下,绣着五爪金龙玄色衣衫和雪色下裙亲昵地缠绕在一起。
殿外春夜浓郁的花香弥漫开来,花下猫儿嘶哑地叫着春,晶莹的夜露无声地从花心滑落,沾湿了猫儿的皮毛,紧紧弓起背的猫儿一惊,骤然间停了叫声,身子软绵绵地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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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卫玉窈醒来时,身旁冰冰凉凉一片,褚悯显然已经走了许久。
外头走进来一个女官打扮的人,面色憔悴,眼下乌青,手里提着一个古怪的大篮子。
那正是消失了许久的春雨。
“姑娘。”
卫玉窈怔忪地看着她,忽然眼里一酸,什么都明白了。
她以为……她以为春雨会站在她这一边的。
“姑娘可是觉得我背叛了你?”
卫玉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春雨一愣,忽得比卫玉窈先一步落下泪来,轻声道:“姑娘不怨我就好。”
一向沉稳的春雨哭得抽抽噎噎,卫玉窈来不及多问什么,赶忙找帕子替给她。
春雨擦拭着泪水,被帕子遮挡眼睛弯成了月牙。
给卫玉窈看的下半张脸是悲,藏起的上半张脸是喜。
过了许久,春雨才平静下来,从旁边的篮子里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卫玉窈。
“这是我连夜赶制,里边是邀月宫里宫女内侍的名册、画像以及私底下的关系。姑娘既然进了宫,就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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