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河(三)(1 / 2)
何叔看得出他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快去吃饭,吃完给我上楼睡觉。”
在白炽灯下举着手的男人,呆呆地点点头去了厨房。
今天何叔做了他爱吃的紫苏鱼,鱼皮被炸的酥脆,鱼肉紧实酥脆,可他却依旧没什么胃口,或者说注意力都放在手工房门口了。
齐知节迟迟没从手工房里出来,迟的他以龟速吃完饭磨磨蹭蹭的收拾完饭碗,才听到了手工房有了动静。
“碗放着我来洗吧。”男人走进厨房站在了他的跟前。
木荀垂着眸,咬唇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自己唇边已经生硬结痂的伤口,又想起几天前他和齐知节在摩天轮里用舌头打架的场面,耳根不免一热。
男人见他低着头不说话,有些尴尬的伸手将桌子上叠好的碗筷放进了洗碗池。
耳边只剩下流水声和男人戴手套的声响:“阿荀,我不知道你会在这。”
木荀站在门槛前抬眸望月:“我也没想到你会来。”
“那块玉的雏形我替你切好了,按着你桌上的草稿纸切的,是块好玉。”男人一边洗着碗一边开口。
难怪他在里头待这么久,木荀微微偏过半靠在门框上的身子看向男人:“这可是我挑了好久选来的。”
“这么兴师动众,要送给谁?”
“反正不是送给你。”木荀嘟囔着。
男人洗盘子的手微微一顿:“是给那个喜欢戴狗链的?”
“……”木荀听不懂是一回事无语又是一回事,“什么啊?”
“家里卖酒那个,姓陈是吧。”他已经记不起全名了却还记得男人搂着木荀的样子。
他想他一时半会是忘不了了。
木荀这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谁。
这老男人看来对他有小男友这事深信不疑并且耿耿于怀,他索性便顺着他的话怼过去:“对啊,这是我送给自己男朋友的新年礼物。”
“这样,那我送你的新年礼物你还留着吗?”
“你说的哪个?我早忘了。”
他当然没有忘更不可能丢,那个雕着小羊羔子的玉坠曾经一直挂在他的脖子上。
他就是故意气他。
男人的语调与神色显而易见的黯然下去:“好吧。”
随后,不大的厨房里只剩下青瓷盘与灶台碰撞所发出的叮当声。
木荀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却没预想中的得意开心,竟还有些不忍心。
他想他是有病,于是急匆匆的上了阁楼自己冷静去了。
齐知节洗完碗之后似乎提着行李走了,木荀在阁楼上听得模糊,又不能下楼去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手指开始隐隐作痛,他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伤口是齐知节包扎处理的,所以现在在报复他。
但这样的想法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他有什么好愧疚齐知节的。
夜里漫河的温度也降到零下,木荀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还能听见窗外霜化的声音。
很奇迹,他今天九点就醒了不用何叔在楼下声嘶力竭的喊他吃早饭。
他打着哈欠下了楼,脑袋上还立着几根呆毛,全然一副醒了但没完全醒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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