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鬼(2 / 2)
淦,没事长这么高干什么?
“瞿斯闻,你能不能也稍稍动动脚,否则明天早上我们还在路上呢。那个时候你快要烧死了吧…”
姜以玫回头看着几米开外的站台,很无语。
本也不指望他回答,没想到他垂着的脑袋挣扎了一下,气息滚烫:“好…”
又垂下,唇边好像擦到了校服上。隔着一层制服的薄布料透来,她过电似地抖了一下。
嘶,仰卧起坐后遗症又开始隐隐作痛。
压在身上的滞重感轻了不少,她咬牙切齿,在泳池边恨不得把他摔下去。念在他是个病人才忍住。
终于在全身散架前把瞿斯闻卸在沙发上。她打通了宁晴的电话。
“小玫?常姨走了后,晚饭让闻闻做或者点外卖。闻闻还是很居家的,你尽管使唤他吧。”
姜以玫扫了眼摊在沙发上那人,脸颊微醺,神志不清。
“阿姨,他发烧了。我想问一下退烧药放在哪?”
“好…看到了…”
她取出药堆在茶几上。
退烧贴印在额头,瞿斯闻皱起的眉头稍作舒展。冰凉沁入肌肤,他本能顺着她的手获取更多冰凉。
宁晴的声音传来,通话里的滋滋电流声若隐若无。
“那天淋雨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这病也发得太迟了。那可能要麻烦你多照顾一下了,他不爱去医院又不喜欢吃药的。”
指间勾缠,交错而握。小臂蹭上滚烫的脸颊,大概觉得舒服,他还多蹭了几下。等到累倦了,才重新沉入沙发。
“你怎么不说话?”
“我…我在看要吃哪个药。”
“烧退下去就行,他体质还不错的。就是…生病时比较脆弱……”
姜以玫不动声色抽出手指,在分开的刹那又被纠缠着握紧。
无声叹气。
你不是高冷人设么,这是闹哪一出?
“心灵会脆弱一些,”宁晴斟酌片刻还是选择直白,“就是作。”
“你别惯着他,掰开嘴塞药,走人。”
肌肤相触的滚烫从小臂一路灼烧,直到脸颊都微微发烫。
是真的黏人。
确实作。
他好像梦到了不太愉快的场景睡得并不安稳,嘴里嗫嚅不清,她低下身子。
断断续续听到些害怕,谢谢等词语。
凑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圈圈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沙发下,睁着眼一脸疑惑看着两人。
手机通话时间还在流动。
“发生了什么事?”
“哦…圈圈钻出来吓我一跳。”
圈圈:……
-
白气卷着圈升腾,茶几上瞬间蒙了一圈水雾。
姜以玫扫了眼手背的红痕,怕他再死抓不放,她从后推起这位迷糊的大爷。
她几乎咬牙切齿,还学起电视里老鸨的语气:“吃药啦,爷~”
大爷,吃完睡沙发吧您嘞。
显然她说的不管用,那人开始说糊话。头发汗湿,垂在额前,有点暴雨那天淋湿的感觉。
帅哥,生病也是帅的!
居高临下观摩了一阵,才想起正事。
“…脚疼…要呼呼…”
她一手撑着他的背,反手掏出手机录像。
“你再说一遍?”
瞿斯闻笔直高挺的鼻梁在镜头里格外优越。他突然侧过脸,正对镜头:
“你为什么…拍我?”
“你好看。”
他呆愣了一会儿,慢吞吞点头,后脑勺几根翘了一天的呆毛也跟着晃动。
这也太可爱了吧。
巷子里这么拽,没想到,生病了还怪可爱的。
“你再说一遍,脚怎么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那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海边初见时就发现他的脚上有伤,这几天他应该忍得很累吧。痛就说啊,瘸了还要装。
你不受罪谁受罪?
姜以玫咯咯笑不停。
“乖乖吃药哦。”语气不由自主软下来。
他仰头,镜头下的眼湿漉漉的,眼尾勾起一抹红。
“不想。”
姜以玫蹲下身,诱哄:“吃完,奖励糖果。”
他低下脑袋思考了一会儿,仰头带上几丝清明:“不想吃。”
姜以玫板起脸:“别讨价还价,吃完睡觉。”
他扯过她的胳膊,脸埋进去。温热的呼吸刮擦皮肤,钻心的痒又涌了上来。
姜以玫思忖,自己是不是语气太凶了?伤着他了?毕竟某人现在看起来像是三岁。
想着要不要道歉时,那人闷闷的声音传来,带着撒娇意味。
“妈妈…”
晴天霹雳直直击中她。
淦,要不是你生病,高低给你整两拳!
水温渐降,她一把掰开某人的嘴。塞药,倒水,掰上,一气呵成。
带着一股恼意,水杯放回茶几的声音清脆无比,溅出几滴水花,连成一小滩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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