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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飞看着段煊走进网吧，转头朝戴亦书说：“你还是快走吧，煊哥这次提醒你是因为你上次救了黄毛，他提醒了这一次，下一次就不会再提醒了。”

其实并不是这样，段煊明明知道事情原委，不可能因为黄毛提醒自己这地有危险。

戴亦书眼睛澄澈，心也剔透，忽然意识到什么，但刚意识到，网吧里就走出来一批人。

大飞吐出烟圈，蹙着眉头看戴亦书：“晚了。”

那批人为首的是个女孩，戴亦书认出来了，是上次在西城一中推了她一把的高个女孩。她听到别人叫那个女生小蝶。

小蝶偏头和一个女孩笑,两人都陷在黑暗光影中： “多亏你，把她骗到这来。”

戴亦书认出那个女孩是盛如绘的姐姐，也就是今天和段煊在小巷里的那个瘦高身影。不一会儿，她思路逐渐清晰起来，唇角意外地溢出一点笑意，很快将这一切捋清，

小蝶说：“可惜他们今天都不在，只有我们七八个女孩，但应该也够了。”

戴亦书松了口气，如果是十几个男的，她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打不过，但七八个女孩，她还是能对付得了。

她侧眸，余光看到大飞跟着段煊进了网吧。网吧牌匾上跳动的深蓝色字体，边上闪着斑斓的霓虹，在黄昏下看起来像染上层赤金，径直烫到她心底。

“我今天和段煊在小巷里捡到她手链，老天有眼，让我算计她这么一遭。”

小蝶唇角绽放一个疏浅弧度，视线直直盯着戴亦书：“她该有这么一遭，她那么欺负我——”语毕，她挑唇：“喂，你那天打我的时候，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吗？”

戴亦书垂了垂目光：“想过。”同时余光看到盛如绘那位姐姐转身离开了小巷。

小蝶唇角慢慢展开，像逐渐铺陈的古旧书信，每个字都写满称心如意。身后成群的女孩堵成一座人墙，几乎密不透风。

戴亦书扫了眼网吧内，大飞附身在段煊耳边说着什么话，段煊一副漫不经心样，大飞看上去有点着急。

她扯了扯唇角，身影背对着网吧，侧头看小蝶，目光却挑衅：“是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来？”

小蝶脸色变得很不好看，上前一把抓住戴亦书手腕，用力箍紧她：“你什么意思。”

戴亦书用十分力气，很努力挤出一点泪，偏头去看网吧，明明力气比小蝶超出很多倍，但没使力气，小蝶顺势推了她一把，戴亦书整个人便被推到了地上。

她的戏倒做得很全，手肘都被摩擦出一点鲜血的印记

网吧内，大飞说：“她人都被她们推到地上了，看样子要被揍一顿。”

段煊戴着耳机打网游，手放到鼠标上，一双深邃的眼盯着宽大的电脑屏幕，眼底压出一道深刻的褶，整个人看起来随性恣意。

“煊哥，你帮下她吧，她上次好歹还帮了黄毛，我都答应黄毛了，会好好护着她，你这不是让我言而无信吗？”

段煊很久才掀一下眼，吐出几个字：“这么怜香惜玉？看上她了”

“煊哥，你知道我不是……”

大飞将烟头碾碎在桌上，抬眸看段煊，眼睛里像是杂夹着几滴冒出烟的火星子，然后忽然看到李延揣兜朝这边走了过来。

李延是这家网吧老板，也是职校出来的，段煊经常在他这上网，来的次数多了，李延见他人有性格，对他的胃口，两人倒也意外地合拍，接触几回后来竟也成了很铁的朋友。

李延拍了下大飞肩膀，示意他别多话。

大飞叹口气，扫一眼网吧外头，戴亦书跌在地上，他眯了下眼，看到她手臂淤青，往上似乎还渗出一点血迹。

日光混沌，她很惨，被人逮着了一个劲地欺负。

一局游戏结束，段煊扯下耳机，晃了眼外面。

李延低头问他：“什么想法？”

段煊拍拍旁边座椅：“来一局？”

李延笑出声：“大飞都要急死了。”

大飞猛抽了口烟：“延哥，只有你懂我，煊哥这人，太不怜香惜玉！”

原以为段煊不会出声，没想到过几秒他薄唇轻扬，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觑一秒大飞：“你急什么。”

“我急什么，”大飞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煊哥，黄毛要是知道他书姐被这么欺负，明天还不闹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