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2)
只落在他的身上。
不想理这个疯子,曦光抬眼,入目的是精美绝伦的雕梁画栋,然后一点点散开,她想起了漫山遍野的梨花,她在花林中奔跑笑闹,天地辽阔任她嬉戏,师傅远远的含笑看着她。
真好啊。
秦顺安搂着她,想起了那个春日,山间初见,她一身布衣,却难掩秀色。
是他骗了她,可他不后悔。
明月高悬天边,他只想拥之入怀,又有何错?
“曦光,谁也,抢不走你了。”他轻声呢喃,说着话笑了起来,一直温柔含笑的男人揽着满身鲜血的女子,满面癫狂的大笑。
“你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内侍们胆战心惊,跪下将头深深埋下,一眼都不敢多看。
“曦光,你不要怪我,要怪就怪秦枕寒,是他逼的。他知道你后,一定会抢走你的,你能理解我的对不对。”
“放心,我马上就来陪你。”秦顺安在曦光的耳畔呢喃,可目光落在一旁的匕首上,却迟迟没有动。
他搂紧了怀中人,想着再抱一会儿,一会儿他就去陪她。
春日正好,御花园满园芬芳,但这一片春色,却传不进御书房。
整座宫殿安静无比,宫女们守在殿外面色平静,不敢有丝毫出格,殿内诸内侍站在阴影处,连呼吸都放轻,生怕打扰了坐在御案后看折子的天子。
“陛下,查到了,那夜出现在偏殿之人,乃太子侧妃,盛曦光。”急急的脚步声踩在水磨般通透的地面上,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内侍躬身站定,轻声禀报。
天子身体不睦,每逢月半就要屏退所有人独自呆在偏僻的宫殿。
上月也是如此,可不知为何,那次过去几日后,他忽然命人严查,说是那夜殿中有人去过。他们不敢怠慢,耗费了近一月的时间,才寻到那侧妃处。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避开人悄然去了偏殿,又是怎么走的,竟藏得这样严实,让他们内卫司都险些找不到。
翻看折子的声音一顿。
当今天子秦枕寒抬头看去,饶有趣味的笑了。
“这么说,睡了朕的,是朕的儿媳?”他抛下折子,指尖点了点御案,道,“招来,朕看看她是何模样,竟然敢睡了朕就跑。”
他眉间松开,隐见愉悦。显然,这次查出的结果,让他很满意。
看天子面无怒色,下面的人忙就笑着报喜说,“奴才还没来得及说,侧妃娘娘,有喜了。”
秦枕寒面色乍变。
“有喜?”他几乎是惊愕的说。
能让他情动也就罢了,竟然,还能怀有身孕?
“报——陛下,太子带了堕胎药去了侧妃处。”又有内侍进来,险些连礼仪都顾不上,说着话,就已经跪下了。
秦枕寒霍然起身,往东宫而去。
内侍们匆忙跟上,互相对视一眼,俱都惊骇无比。
若他们查出来的属实,那可是天子亲生的子嗣。太子一个过继来的嗣子竟敢这样做,真是好大的胆子。
一路进了东宫,宫人依次叩拜,却不见叫起,瞧着天子一身煞气的背影,心中不由惶惶。
远远就能听到歇斯底里的疯狂笑声,秦枕寒一脚踢开殿门,站在门外,墨眸如电般看向大笑的秦顺安。
入目遍地血色,他心中一沉。
来晚了。
“父皇,你来晚了。”秦顺安抬起头,脸上笑容灿烂到近乎狰狞,得意的说。
本来不必这么急的,可谁让父皇查到了呢。
为了不被他抢走曦光,他只能这么做。
曦光是他的,永远都是他的!!!
“曦光,是我一个人的。永远都是。”说着话,他拿起刚刚曦光抛下的匕首,对着胸口狠狠刺下。
既不能同生,总要共死才好。
黄泉路上,他与曦光作伴。她怨他也好,罚他也好,都没关系。只要他们在一起,怎么都好。
“拦下他。”秦枕寒面上没了笑,墨眸冰寒。
内卫一抬手,秦顺安手腕一痛,匕首落了地。
他眼中这才有了些慌乱,忙不迭的就要去捡,他知道自己这位父皇的手段,落到他手里,怕是要生不如死。还有曦光——
可来不及了。
灰衣内卫迅速上前,将秦顺安压得跪倒在地。
秦枕寒上前,没理会跪倒在地的秦顺安,在曦光身前蹲下,轻轻将人揽进了自己怀中。
“原来你生的这样。”秦枕寒含笑说,他看着怀中人的面容,清极艳极,唇边血渍滴落,美玉将碎,越发动人心魄。
那血渍有些碍眼,他伸手拭去。
冰凉的指尖在唇角划过,曦光意识模糊,只是下意识动了动眼睫,轻轻勾了勾嘴角,再没了声息。
她,要去找师傅去了。
倦鸟归林,真好啊。
怀中人再无气息,秦枕寒揽着她,定定看着。
“可惜……”他闭上眼,叹息一声,抱着曦光站起身,却忽然晃了晃。
“陛下。”内侍一惊。
秦枕寒没说话,抬步穿过秦顺安身边,轻描淡写抛下一句话,径自离去。
“秦顺安犯上作乱,结党营私,着,废去太子之位,压入天牢。”
死死的看着他抱着曦光离去,秦顺安目眦欲裂。
曦光是他的,他的!
他拼命挣扎,却挣不开压着他的内卫。他想要说话,口齿亦被牢牢堵住。
堂堂太子,在这些天子爪牙的内卫手下,狼狈如野犬。
等到了门口,秦枕寒低头看了眼怀中人,脚步微顿,又加了一句,“算了,还是凌迟处死吧。”
好歹与他有一夜之欢,总要让她走的高兴些。
正疯狂挣动的秦顺安忽然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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