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月(2 / 2)
见状,女子转头又询问起那老翁来。
老翁心虚地看着面前高他一头女子,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
“他是我儿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他”
好似落水之人遇到了一块浮木,秀山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突然生出了许多勇气,指着神色已然心虚不少的老头大声说道。
“这位女侠,我不认识他,我进城是为了给我娘抓药,我不是逃婚的,更不叫青果!”
闻言,女子转头看了秀山一眼,选择相信他说的话,继而转过身直直地面朝那老头。
“你认错人了,赶快走,否则小心我不客气。”
女人说着,从身侧抽出那把弯刀,在老头面前晃了晃,当即将对方吓得变了脸色。
老翁假模假样地朝着自己脸上打了个巴掌,赔着笑脸对着女子对着周围的一众人一边作揖一边说道:“你瞧我这脑子,当真是老糊涂了,把小郎君当成我儿子了,真是对不住,给大家添麻烦了。”
此时,周围看戏的人也反应了过来,顿时对着老头吁声一片。
老头自觉理亏,在一片骂声中灰溜溜地逃了,走之前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秀山和他身边女子一眼。
但碍于没有确实的证据,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围着一圈看戏的人在热闹过后,也就渐渐散去了。
谁也没能把那疑似拐子的黑瘦老头怎么样。
秀山感激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抬眼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女子长相周正,还救过他的命,秀山的心旋即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今日之事,多谢侠女仗义相救,秀山感激不尽,不知侠女可否留下姓氏地址,秀山日后愿意当牛做马报答侠女!”
谁知,那女子听了秀山的话只是舒朗一笑,与他拉开了少许距离。
秀山这才发现,方才情况紧急,他害怕再被那老翁抓去,手中竟一直攥着女子的衣带。
他当即心下一惊松开了手,面上也莫名热了起来。
心中更是觉得这女子当真是正直又良善,还颇有君子风范。
只听那女子说道:“举手之劳而已,小郎君家若是放心的话,在下愿意护送小郎君一程。”
听闻此话,秀山对她的感激更甚了,想也不想地便答应了下来。
女子嘴角勾起笑意,微微施礼请秀山走在前面,她则紧随其后。
就在二人刚走出去没几步,便见一黑衣女子带着数名身着劲衣随身带剑的侍卫挡在了他们二人之前。
翻云冷着脸冲着身后的侍卫挥挥手,厉声喝道。
“将他们二人全都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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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山,宵禁就快要到了,街道两旁已经没有多少过往的行人。
秀山惶恐不安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面前是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而不远处的街边,先前那抓住他不放的老翁正在受刑。
木板打在脸上的啪啪声,吓得秀山瑟瑟发抖。
没过一会儿,先前抓他们过来的那个黑衣女子来到他身侧,拱手恭敬地对着面前的马车里的人说道。
“郡主,人昏过去了,方才只打了二十下。”
少顷,秀山便听到了一个清丽的女声,语气十分的随意,可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弄醒,继续打。”
翻云得了命令,转身走了。
宽阔的车内,季旷柔倚在锦枕之上小口地啜着清茗,漂亮的桃花眼半眯半阖,神情十分的悠闲。
晴然还是个孩子,疯玩了两天精神头已然不足,所以她已经差覆雨将晴然先行送回相府。
现下这车上仅剩她与相泊月二人。
青年低垂着眸,正翻阅着手中的书卷,或许是车外掌掴声的影响,自始至终他都是浅皱着眉的。
衬得他整个人冷淡而疏离。
季旷柔看了他半晌,见他一直未有旁的动作,便移开了目光。
又觉得无聊,手指尖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手边的瓷盏身。
等了好半晌,京兆尹林琅得了消息才匆匆赶来。
来到季旷柔的车前,林琅惴惴不安地行了个礼,可头还没俯下去便被从车窗内抛出的玉盏给砸到了。
盏内剩余的茶水以及一两片茶叶整个浇在了她额发上,可她仍无所觉,甚至不敢抬手摘去脸上黏着的茶叶,口中不断惶恐地喊着明昭郡主息怒。
“林京兆可真是好大的牌面啊,让本郡主好等。”
季旷柔说着,信手掀开了面前的锦帘,她唇边虽然带笑,可眼神却是颇冷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林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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