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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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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温以穗对傅砚着实没有半点担心,甚至还反过来宽慰陈姨。

傅砚心有所属这话,陈姨说不出也不能说,只能默默憋在心里,急得嘴边都长了泡。

温以穗吩咐人煮了凉茶,三大碗灌下去,陈姨上火的症状终于有了好转。

皇帝不急太监急,就连陈伯,也暗叹妻子多管闲事。

“小少爷不是刚让人给小小姐定制了冬衣吗,我觉得他挺上心的,没想着分手。你是不是想多了?”

“那有可能是心虚内疚,你惹我生气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一天天的只会送花。”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妻子的怒火无端牵扯到自己身上,陈伯识趣闭嘴。

甫一回头,险些被身后的黑色影子吓坏。老眼昏花,看清后方松口气,陈伯规规矩矩喊了一声。

“二少爷。”

“嗯。”

傅明洲这几天都住在老宅,平时喜怒不形于色,难得见他感兴趣,陈伯免不了多说几句。

傅家的衣物向来是私人定制,有专门的裁缝上门量尺寸。那也是位老师傅,手艺万里挑一,祖上还服侍过宫里的贵人。

老师傅年迈,脾气也古怪。早年受过傅家的恩惠,答应给傅家裁衣,却只认准傅家人。

陈伯唉声叹气,最近正为这事烦心。

“就老柳那怪脾气,我怕他不接这活。”

陈伯所言不假。

恰好傅明洲这几天有空,柳松柏上门量尺寸,好准备之后的衣物。

陈伯趁机转告傅砚的话。

老柳横眉皱起:“我只给傅家人做事。”

软硬不吃,油盐不进,摆明了不肯松口。

傅明洲量好尺寸,两老头还在相互怄气。

陈伯偷梁换柱:“小少爷亲口吩咐的,也算是傅家的事。”

老柳不服气:“她是傅家人吗,是的话我就接活,绝无二话。”

“她是。”

僵持之际,身后忽的落下悠悠一声。

陈伯陡然一惊,有妻子提前打的预防针,他都害怕送的冬衣是分手礼物。

所以老柳提的问题,他半个字也不敢接,不想傅明洲会突然应话。

陈伯瞪圆双目,一张老脸满是震惊和诧异:“二、二少爷。”

傅明洲面上淡淡,视线缓缓移向老柳:“不是说只要是傅家人都接单?”

老柳犹疑:“是这样没错,但是她也不是傅家……”

“以后会是。”

傅明洲语气自然,面上没有半点起伏,好似自己只是说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

陈伯和老柳面面相觑,各怀心思。

前者觉得傅明洲高估傅砚对温以穗的感情,后者觉得傅家可能要添新人,忙不迭起身准备接活。

……

离冬日还有些许时日,秋季萧索尚未降临,故而听说要裁剪冬衣,温以穗着实愣了一愣。

手中的中药刚服下,陈姨立刻端上蜜饯,仔细端详着温以穗的脸色。

“小少爷怕你体寒,所以提前做准备。”

温以穗无奈:“那也不用这么早。”

这还是大夏天,现在准备着实早了点。

何况她还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和傅砚一起度过这个冬日。

决定权在傅砚手上,温以穗没想着和陈姨辩论一二。

今日南城有一场古玩拍卖,温以穗早早就惦记上,托人要了邀请函。

本来想着和傅砚一起,可惜临出门前,突然接到了对方抱歉的电话。

说是公事忙碌,没法陪温以穗一起。

幸而傅砚良心尚未泯灭,还记得吩咐陈姨多照看点温以穗。

以前不管多忙,都还记得回家看温以穗一眼,现在却连人影也见不着。

陈姨哪还不了解男人的劣根子,不就是分手前心虚愧疚,打算先从疏远开始,冷处理。

暗自在心里埋怨傅砚一句没眼光后,拾掇拾掇陪同温以穗一齐过去。

拍卖会在私人码头举行,到场的皆是名流权贵。

温以穗不算熟面孔,加之傅砚往日极少和她同框出现在公众视野。

所以入场之时,众人最先感叹的,并不是她的身份,而是温以穗惊心动魄的那张面孔。

有人疑惑温以穗是南城新贵,也有人琢磨着她身后的温家。

“姓温,是君越集团的吗,我记得他家老总就是姓温。”

“肯定不是,他们家三代单传,都是男孩……不过我祖母那一辈,温家可是南城四大家之首,后来听说去了国外。”

“那会不会就是后人啊,感觉像是世家出来的,不是小门小户。”

别的不提,单就温以穗身上的长裙,就可以抵门口一辆名牌车。

谈吐优雅,举止端庄,天生的气质是后天所弥补不了的。

温以穗端坐在自己位置上,听着一众窃窃私语,表情没有半点变化。

只在听到温家时,眼角稍稍动了下。

拍卖会在即,落在温以穗身上的视线也悄无声息退去。

直至一枚海洋胸针的出现,其上镶嵌着108颗磨圆切割的蓝宝石,全世界仅有八枚。

算是今日拍卖会的压轴作品,有人想一睹海洋胸针的真容,也有人信誓旦旦,试图将宝物占为己有。

“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两百万……”

“三百万。”

“三百三十万。”

竞拍者络绎不绝,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彻全场。

温以穗:“四百万。”

温以穗有一阵子沉迷古玩,有所研究。

台上展出的这枚胸针,虽说稀有,不过估值不会超过四百万,再多的,就只能是冤大头买单……

“五百万。”

角落里,一道年轻的男声忽然响起。

温以穗循声望去,光影看不见相貌,只是凭着声音,却能大致猜出对方的身份。

应该是助理之类。

她皱眉,再次举牌:“五百三十万。”

“六百万。”

“六百二十万。”

“八百万。”

一锤定音。

温以穗没再继续抬价,只是好奇对方对胸针的执着。

视线在那一处角落逡巡,可惜却什么也看不见。

陈姨误以为温以穗没拍下胸针心情不好,试图找人联系上竞拍者,以高价购入。

温以穗轻声拒绝:“不用了,我本来是想……”

“……二少爷?”

满腹言语忽然被打断。

顺着声音抬头,过道尽头灯光尽数洒下,勾勒出一抹颀长身影,松柏一样笔直。

抬眼望去,最先落入温以穗视线的,却是男人深邃凌厉的一双眸子。

温以穗不动声色往后退开半步,总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见。

似曾相见一事,听着好像是用烂了的搭讪借口,只在风月书中才会出现的烂俗桥段。

温以穗好笑抿抿唇角,挥散了自己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

思绪归位,温以穗后知后觉,陈姨刚刚喊的,是二少爷?

傅家总共两位少爷,大少爷即是傅砚的父亲,另一位……

视线悄无声息,又一次爬上傅明洲脸上。

轮廓清晰,五官深邃。

温以穗悄悄打量对方的同时,傅明洲的视线也落于女孩脸上。

比起温以穗似有若无的打探,傅明洲的视线更趋于明目张胆,肆无忌惮。

身边阿谀奉承的声音傅明洲没有回应半分,却在听见陈姨的声音,傅明洲微一颔首:“嗯。”

陈姨笑笑,为温以穗做介绍。

傅砚的小叔,随对方一齐喊相同的称呼,未免有攀附之意。喊傅先生,又像是和傅砚同辈。

权衡之下,温以穗选了一个最不容易出错的,和傅砚父亲一样的……尊称

“傅叔。”

落在温以穗脸上的视线突然具像化,似是严冬寒冰。

温以穗莫名后颈发凉。

……

总归是傅砚的家人。

晚上睡觉前,温以穗寻了机会,将此事告知傅砚。

“小叔,你碰见他了?”

“嗯,在拍卖会上。”

傅砚对傅明洲的了解,其实并没有多少。

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只是上回醉酒被丢池子的遭遇实在不好。

傅砚对傅明洲的形象大打折扣。

听闻温以穗在拍卖会上见到傅明洲,傅砚双眉紧皱。

“他……为难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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