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1 / 2)
离晌午的豪宴还有些时候,等待的间隙,众人下了地台,随意观赏华美园林。
嘉柔如厕归来,边行边想着如何辞去晌午的盛宴,免得被那张夫子认出来。经过一簇蓬勃的红柳边,遇上了正在赏景的薛琅,和他的近卫王怀安。
听闻脚步声,薛琅侧转身来,瞧见是她,又移开目光,“三日之前潘贤弟还自诩兽医,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亲王府上的夫子。潘贤弟如此会钻营,实在是令人佩服。”
嘉柔嗤了一声,“所谓有才者行遍天下,大都护最好扶好下巴,日后让你佩服的本事,还多着呢。”
“哦?”薛琅的目光终于落在她面上,“贤弟所提的本事,可是指方才谋划和参与的那出浪子回头?本将军确然有些惊讶,潘贤弟实在是比我以为的更狡猾呢。”
“薛都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获取一片地,连丧父的谎话都能扯,你我彼此彼此。”
她今日大获全胜,心情十分之好,不愿意再同他纠缠,拂袖便要走,那王怀安却端着一张方脸拦住了她。
三日未见,他面上被燎出来的水泡已消下去,可伤处还未愈合,旧痂未除,显得这张脸很是有些拿不出手。
“小崽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大都护面前如此嚣张。你可知日后你是如何死的?”
“反正不是丑死的!”她向他翻个白眼,转身便走。
独留王怀安一人在后头跳脚,却拿她无法。
她拐了弯行了几步,忽地发觉原本一直随身携带的“公验”竟不知掉去了何处。
此物她在乡间虽无大用,可在龟兹城甚至回长安的路上都离不了。若就此没了,想找个手艺好的工匠重新仿造一份,她都没有门路。
想到才解衣如过侧,说不得便在那处落下,她当即回头去寻,如此匆匆寻了一圈,一直回到园子里,她继续低头在曾走过的花簇、草团里去找时,忽然听得耳畔响起一道清冷之声:“你可是,在寻此物?”
眼前随之出现一个大大的手掌,掌心有一道极深的纹路从虎口而下,将他的手掌整个横折。
在折印最深之处,躺着一张折叠了好几层的发黄的宣纸。纸封左角上有一个黑点,是她不久前吃早食时沾上去的胡椒汁。
正是记录了她假身份的公验。
她立刻探手,面前那手掌却带着公验极快缩回去。
薛琅那张可恨的脸出现在她眼前,他斜斜靠在胡杨树高大的树杆上,面上带着抹几不可见的浅笑。
“想要?”他问。
“本就是我的,我拿回我的。”她板着脸。
“本将军有事要问你,你乖乖配合回答于我,自会还你。我且问你,崔五娘的那个雕花铜钵,如何会在你手上?”
“什么崔五娘崔六娘,不认识。”
“哦?”他眉头一挑,便作势要去撕扯公验。
她着了急,上前便要抢夺,他却只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额上,也不见如何用力,她便不能近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