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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轻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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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着声儿开口:“各位,各位,能不能听我一句?”

三人齐刷刷看他。

北冥脩突然地一紧张,脸上腾起两片红,脱口道:“阿九,外头……”

殷翊又凉飕飕扫他一眼,北冥脩又蓦地合上了嘴。一颗心颤啊颤。

说起来,其实殷翊从没对他做什么实质的举动,但这人身上总有一股漫不经心地要你命的气场,年少轻狂不可怕,年少轻狂又有常人难以企及的底气就不好惹了。

但也有敢惹的。

荧悔扣一下桌子,偏头看殷翊,后者目光略有收敛,同她对视片刻后,率先挪眼,举起茶盏静静喝茶。

这是退让,就算他不乐意,也不干涉旁人如何称呼荧悔,怎么叫都得随她高兴。

北冥脩看得呆了。

丹阕眼里的笑意更是令人捉摸不透。

下一刻,北冥脩连自己要说什么都忘到九重天外,同丹阕凑在一处叽叽喳喳地讨论要如何称呼她。

很快讨论出了个结果,北冥脩眼睛闪亮亮看她:“阿九!”

丹阕则是眯着笑:“九九……”

“砰”一声响,殷翊手中的杯盏流刀一般飞向丹阕,同他手中折扇相击,瞬间裂成十几块碎瓷,稀稀拉拉散到桌上地上。

丹阕并不擅武,这一下能挡住杯盏已经是他鸿运当头命不该绝,但此巨大的力道还是使得他从手麻到脸颊,连个笑都扯不出来,甩着手,大舌头道:“你,你行!”

膳厅中一团乱相。

北冥脩趁机凑到荧悔身旁:“阿九!在水里捅你一刀那小子没死!我是说,他没死水里,但昨儿夜里竟然死在自己家里,连同另外七个大信徒,一个活口都没有。他底下那些信徒们都炸翻天了,一早就上王府来嚷嚷着要你给个说法。”

“……”荧悔缓缓挤出一个疑问,“要谁给说法?”

“你。”

她讶然:“我瞧着竟像颗软柿子么?一口两口大锅都往我脑门上扣。”

此事复杂,已经不是单纯地针对荧悔。

云中王人还在焦竹山村民安置处,稳定民心,将此事全权交给北冥脩,存的是一份磨练的心思。他冥思苦想一早,看此事亦是多了几分通透,道:“以我看,他们此一捧一踩,乃是为了离间平顶山与云中城……”

荧悔忽然打断他:“什么一捧一踩?”

北冥脩一拍大腿,要紧事竟忘了说。

丹阕看热闹不嫌事大,右手还麻着,但一身风度不能丢,仍用左手摇着扇,吐字还不甚流畅:“一早,来了,来了两个大信徒,言辞间将,昨日焦竹山救人一事冠给云中王府英明指挥,辱神之事,扣你头上。”

原是如此,荧悔简直想抚掌大赞。

昨日在云中王府门口驻了两条街的人,动静闹得是大,可却不算得十分师出有名,荧悔毕竟还担着一个救了焦竹山三十三个村民的功,且这功扎扎实实盖了云中王府的戳。

而今日,他们明显受了高人点拨,将荧悔救人之事说成受云中王府调遣,最终这功该冠给云中王府,他们心服口服,为王府歌功颂德不在话下。

但荧悔在“奉命”救人之时,对神像不敬,大行暴力,这乃是他们声讨她的一个冠冕理由。

“阿九,你别担心。”北冥脩陪着小心,臊得一张脸通红。

“我不担心,”她话语间一派云淡风轻,拽出一句酸诗,“本是滂沱雨中客,何惧半点泥沾身。”

忽然听得“轰隆”一声,四人齐齐往外看去。

爬满绿藤的朴拙石门外,云团乌沉沉中炸出巨响,电光在其间穿梭,扯出道道金色利线。

一道人影扶着门框进来,瞬息到达殷翊身前:“城主,幼卿姑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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