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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孕的女子脆弱,她没有害人的心,可谁知道意外什么时候来,栽到自己身上说都说不清。

避来避去,人才刚解禁这个祸还是落到她身上了,姜悦容很是无奈。

她回想道:“她昨日来,什么东西都没吃,对吧?”

“是。”粟筱应,“顾及容良媛的身子,为她上了白水,她也没喝。”

没有任何缘故,张嘴就是陷害,但这个孩子的遗失不会是容珂的意愿。

进宫不及一年就有孕,孩子是她上升的保障,容珂不会拿孩子做筹码。

两种可能,有人对这个孩子下手,但容珂不知道是谁,刚巧她昨天来过自己这里,是最好冤枉的对象;还有一种可能,容珂清楚知道这个孩子保不下来,要利用这个孩子铲除威胁。

她更倾向于第二个可能。

“云蕤,你去太医署问冯太医要医案,来时把冯太医一同叫来。”

***

昭华殿,殿内省送最新的冰格给庄妃消暑。

殿中省的人,勿论宫女、宦官,个个都是精得不能再精的人精。这宫里头荣宠缥缈,今日这位高升,明日又是那位,唯有庄妃不论来了多少新人,仅有维持恩宠久盛不衰。就算如今出了灵贤仪这样的人物,他们也不敢慢待了庄妃,什么新鲜好物,除了凤仪宫,就属这里他们跑得最勤快。

莲香熟稔地从小匣子里掏出金瓜子,送东西来的人一人得了一把。

再进去,庄妃正拿着葡萄把玩,凤眼微斜:“容良媛如何了?”

“今天高太医当值,去容良媛宫里已经来不及,只保下了大人。”莲香闻着屋里的香太浓,打开香罩挑出一些未燃尽的香,“江公公已经让他徒弟方义去请灵贤仪,陛下当是震怒了。”

“陛下不会震怒。”庄妃很是肯定的说,“没发现?萧贵人同容良媛同时传出有孕,短短五个月,萧贵人晋了充媛,陛下数次看望,反观容良媛,几乎时时都在禁足。”

莲香了然,但还有疑惑:“容良媛明知是您在她的药膳中做了手脚,孩子才虚弱不稳,她怎么反而去诬陷灵贤仪?”

“她不敢。”

庄妃足够狂妄,她的狂妄来自背后家世的底气。容珂是光禄大夫的千金,但容樊礼只是她父亲手底下的小卒,容家傍着庄家,借给容良媛一百个胆子,她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

既然动不了她,容珂自然只能选择他人。

莲香总算明白,为什么这次娘娘不坐山观虎斗,等祝容华忍不下去。这计策,只要灵贤仪被拉下,就是一石二鸟。

莲香佩服:“娘娘英明!”

***

进容良媛所在的芳月阁,姜悦容再次闻见令人恐惧的血腥气,与郭姐姐那次不同,不再是无声的,细听之下有隐约地啜泣声。

她扶住门框,大喘几口气,才定下心神进去。

这次皇后陪太后去光华寺进香,只有皇帝一人在侧,他隐在暗中,神色不明。

姜悦容进去先向皇帝见礼:“妾身见过陛下。”随后看向半躺在床榻上,容色惨白的容良媛,抿唇道,“姐姐节哀。”

她这话触了她的痛,那晶莹愈发多。

姜悦容无措地站着,皇帝淡淡道:“容良媛说,自去你那回来,便腹痛难忍,可是在你处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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