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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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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纠正:“是青天大老爷。”

“……”

裴溪亭懒得跟没网速的大邺土著解释,屈指轻轻弹开脸前的扇面,仔细一赏,说:“这槐柳夏蝉的扇面寻常,‘薰风入弦’四个字却真是牵丝劲挺、藏露相济。动则风樯阵马,静又雍容沉静,好彩的意境。这是瞿少卿的字?”

瞿?说:“你的表情出卖了你不认为我能写出这样的字。”

是的呢,裴溪亭情真意切地说:“绝无此意。”

“那我可告诉你了。”瞿?微微倾身,说小秘密似的,“我这柄是宫扇,至于这扇面嘛,更是东宫亲笔。”

原是太子的字,裴溪亭生出一种“这样就对了”的念头。他笑了笑,“能得这一柄扇,足以说明瞿少卿为上器重。”

“是了,这是我去年升少卿时,太子殿下赏我的。”瞿?话锋一转,“你方才说,这扇面的画一般?”

裴溪亭诚恳地说:“您听错了,我说的是犹如神笔。”

虽说太子也不满自己的画,可旁人谁敢如实说呢。

瞿?哈哈大笑,正想吓唬他玩玩儿,突然听见一声“瞿连海”,转头一瞧,是世子爷过来了。

“找你半天了。”宗蕤走到两人面前站定,“你是跟我去打围,还是跟姑娘们去编彩绳,她们待会儿要斗草。你最好选后者??皇后娘娘吩咐,今天要押着你相个媳妇。”

“不,我一心痴恋世子爷,您不娶妻,我绝不死心!”瞿?在宗蕤被恶心到想杀人的视线中委屈地嗔了他一眼,而后眼疾手快地偏头躲过世子爷的夺命铁拳,显然对这种攻击已经十分熟练了。

他转头看向裴溪亭,“你去不去打围啊?”

裴溪亭倒是想跟着去转两圈,又担心进了猎场落入畜生窝,正犹豫,就听上官桀在几步外说:“一道进去嘛,实在骑不了,可以让连海载你。”

他嗓门不轻不重,刚好能让一圈人听见,众人先前见瞿少卿找裴溪亭说话作画,本就好奇,这会儿听小侯爷这么一说,更疑心两人有不寻常的关系,都偷摸着竖起了耳朵。

“诶,我倒是没所谓,可马得有意见了,都是干活,怎么它就得出两份力?要累死咯。”瞿?笑着说。

“无妨,我的马不敢有意见。裴三公子,”上官桀盯着裴溪亭,“我带你。”

说不会骑是欺骗宁王世子,说不想骑是得罪上官桀,虽说裴溪亭不介意得罪上官桀,但只要他在人前这样做了,拥护、讨好上官桀的人不知要找他多少麻烦,传回裴府,他怕是要得个教育套餐。

裴溪亭抬眼回视,说:“多谢小侯爷体恤,我虽比不得诸位,但走两圈还是行的。”

上官桀早将裴溪亭查了个底朝天,确信他不会骑马,闻言嗤道:“猎场里可不能走,否则被虎狼吃得骨头都不剩。”

瞿?浮夸地抱住宗蕤的胳膊,娇怯地说:“这山上有虎狼?我不进去了,怕怕。”

“这边的猎场就没圈养过虎狼,玩玩而已。”宗蕤嫌弃地把人扒开,侧身打趣上官桀,“你今日上山还带着虎狼?”

上官桀煞有介事地说:“可不,左牵狼右抱虎,打不打得着,就看大家的运气了。”

“世子爷,设个彩头嘛。”瞿?捏拳在世子爷肩头拍拍打打。

宗蕤露出“你在放屁”的表情,已经懒得收拾这烦人玩意儿了,说:“按猎物数量定前三名,我拿出来的彩头总不会是三两八两的货色。”

“光有彩头哪行?奖惩相对,我看尾巴上的三个要受罚,就让前三名罚后三名。”上官桀说。

宗蕤没所谓,见瞿?也没说什么,就说:“行,但都是出来玩儿,不能过火。今年是我操办启夏宴,你们可别害我到太子殿下跟前挨骂。”

青铃铃在后头直咬牙,但也知道宗蕤已经是留情了,他这一句话好歹保了裴溪亭七分。

裴溪亭心如明镜,没说话。

上官桀和宗蕤走了,瞿?瞧着裴溪亭,“要不要跟我一道啊?”

一幅画就值那么多钱,超出了不是好事,瞿?绝对是个笑面虎,和这种面热心冷的人打交道,最忌讳没分寸。裴溪亭笑了一下,说:“多谢瞿少卿为我说话,待会儿就不劳烦您了。”

瞿?眉梢微挑,笑意更盛,“小侯爷没骗你,虎狼真的会吃人,我看它都蓄势待发了。”

“虎狼吃人,人也杀狼斩虎,谁唬谁呢?”裴溪亭行礼,转身去了。

瞿?看着裴溪亭挺拔修长的背影涌入人群,突然察觉到什么,回头一望。

兔鹘掠过上空,疾飞如影,掠入马场尽头的青山中,停在临崖而建的一座凉亭的黛瓦上,丢下一张飞笺。

俞梢云接住一看,说:“殿下,底下在押打围的输赢,您要不要也搏个彩头?”

太子看书不语,对坐那位穿靛色金花裙、戴蓝玉花冠的女子倒是趁机把苦恼纠结的眼神从棋盘上抽出来,抬头说:“都有谁的名字,我瞧瞧。”

俞梢云拿着名单走到她跟前,俯身说:“娘娘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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