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六章 阖家团圆AReunionOfSorts下（1 / 2）

《《《》》》

乓！

两球相撞，伴随着陶瓷毫无回声的脆响。发现自己没事可干，哈利开始实验有求必应屋的各种可能。今天早上他已经将房间变了几变。现在房间里摆放着一张台球桌，他正拿它练习自己可怜的台球技巧。显然，他不知道台球规则，也没一个玩伴。所以他开始心不在焉地随手击球。

他还记得金妮昨晚说过，他不可能总呆在这里躲着，等上几个星期无事可做。当时，他只是耸耸肩将这个主意甩掉，但现在他明白她的意思了。他一直等了近两个小时。台球游戏并不真的十分有趣，并且他每打一杆，总会停下来看看时钟。问题是，由于有求必应屋的工作方式，时钟会显示他想看到的时刻，更直白一点就是12点钟。他感到躁动不安，甚至无法放松下来让时钟正常工作，如果他放松，它会显示正确的时间，就像昨晚一样。然而，他绝望的想要让时钟立即到达12点，幸运的是他的廉价手表还还完美的走动着，几乎要到了。还差4分钟。

他身穿他新近购买的衣服，几个小时一直在房中走来走去。每过一秒，他都变得愈发紧张。那些早先困扰他内心的问题在他脑海里翻涌。他们会怎么想他？万一他们对他感到反感呢？在圣芒戈他杀死了一个人；他没办法摆脱这点。他们会拒绝他吗？他那时该怎么办？哈利试着镇定下来。他抿了几口水，但他没法撵走紧张感。还差3分钟。他的手因为汗水而变得潮湿，他觉得他很难正确的抓住台球杆，他的游戏不可能进行下去。他扔掉球杆，球桌和球都化入一片虚无。

他走到窗前，思考着谁在外面，在干些什么。凝视了近十秒钟之后，他才意识窗户是假的。他位于建筑中部；不会有任何窗户。窗户是假的；它将显示任何他希望看到的景象。哈利恼火地踢着墙壁。他又检查了一下他的手表：还有两分钟！

有人说过，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不会使你快乐。直到此刻以前，哈利一直将它视为某种告诫人们不要太过贪婪的警句。他知道那些电影演员挣了那么多钱，他们能拥有他们想要的一切，好吃好喝过好生活。但此时，哈利却意识到，在这间房中他能拥有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但他依然不会快活。他无法利用这间房中所有的可能性来填补这两个小时。他无法忍受呆在这里，一连好几个星期，当邓布利多半心半意的想要帮他回家，却全心全意试图让他参战。

他同样想到了勒梅。他只听到有关他的只言片语，但他似乎很睿智。他跟邓布利多做了多年的朋友，拥有几个世纪的智慧。哈利想知道他在教什么。一定是防御术，哈利推测道，那是唯一一份不断空缺的教职，并且急需大量工作人员补上那份被诅咒了的工作。当然，除了斯内普。邓布利多绝不会给他那份工作的。想到这儿，哈利感到一丝满足。他可忍受不了他最擅长也是最有用的课程由那家伙来教。魔药，另一方面，他本身就不喜欢，也不认为那是当傲罗必备的。若不麦格告诉过他，否则他永远也不知道魔药也是傲罗所需的。他本人仍没看出这有什么必要。但他不想争论。斯内普是个混蛋，这也是他不喜欢魔药的主要原因。他思索着如果有一个更好的老师来教他，他的魔药是否能有所长进。但随后，是不是所有的魔药教授都这么难对付？

突然，哈利从沉思中脱离出来。

邦！邦！

是时候了。哈利缓缓转身，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的三个身影。

哈利的声音于瞬间消失。他的胃急剧向上，直到撞上了他的喉咙。门口站着詹姆和莉莉?波特。莉莉……他的母亲比他想象中的更美。她红色的头发松松的垂在肩头；明亮的绿眼睛闪耀着泪花。她看着他。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大量泪水翻滚过后的余波。她的手里握着一卷纸巾。她穿着黑色长袍，红色的翻边停在了距离地面半英寸的地方。她脸色苍白而疲倦，但她的眼睛闪耀着光芒。

“哈利？”她只能勉强说出一句话来。在他能做出回应之前，房间变了。它猛然收缩，将哈利推到了距离她只有两英尺的地方。随后哈利就意识到一双温暖的手臂包围了他，因为他的母亲将他拉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

这种感觉是全新的。最接近的只是当莫丽?韦斯莱拥抱他时。他总是将她当作自己的母亲。她给了他小小的洞察机会，让他体验家是什么感觉。毫无疑问，在他心里，陋居就是他最能感到家的温暖的地方。但现在，他拥有了一个母亲，一个真正的母亲。他曾在厄里斯魔镜里见过她，在摄魂怪太过靠近时听到过她的尖叫，并在他的梦里一次又一次的与她相会。而现在，她是不再是一片幻影，一段声音，她是真实的。哈利也用双手环住了她，紧紧的拥抱着，就像她一样。他回家了，平生第一次，哈利感受到了真切的亲情。第一次，他不再是一个旁观他人家庭的局外人，就像在陋居一样；他是家庭的一分子，他有了一个深爱他的家。

“妈妈？”他低语，最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觉得自己已经度过了自己亲手建造的分水岭，自从西里斯……哈利无法说出口。所有的苦恼，内疚和巨大痛楚将他淹没，他趴在母亲肩膀伤心的啜泣着。抽泣着到他母亲的肩膀上。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是房间中爱着他的三个人。

“我很想你。”莉莉哭泣着，太多的情感，奔流着，与哈利的汇聚成一片深沉的海洋。眼泪顺着面颊留下，滴在了彼此的长袍上。哈利15年来忍受的痛苦，莉莉两年中承受的煎熬，如瀑布般奔腾着，随着泪水一泻而下。

越过她的肩膀，透过被泪水模糊的视线，哈利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他们目光相会。哈利被告知他和他父亲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除了眼睛，他有着母亲的双眼。现在，他能看到了；在门口站着的男子绝对跟是自己的血亲。他带着眼镜，就像哈利原先一样。他的头发乱糟糟的，也跟哈利的一模一样，尽管比他的要长点。他有着深蓝色的眼睛，同样闪烁着泪光。哈利能看出他正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坚强，作为这个家的支柱，他必须帮助他的家人坚强度过情感难关。

在他身旁，站着萝丝。哈利将目光从父亲身上离开，看着他的妹妹。她的脸上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像一侧微微倾斜的微笑，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人们常说他把情绪挂在了袖口上。但比起萝丝，他差远了。她的情感全写在她脸上了。她正积极的发散一股轻松而幸福的光芒。她朝哈利短暂的点了点头。

似乎过了好几个世纪，他才松开了母亲。过去多久了，哈利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朝詹姆?波特的身影走去，后者正倚靠在门边。尽管他努力保持镇静，他的情绪还是奔涌出来。哈利并不需要成为一个读心专家就能看到。他们静默的站着，看进彼此的双眼。哈利不知道是谁第一个伸出了双手，如果是他或者……他的父亲，但在两人能够弄清之前，他们就坚定的拥抱在一起了。哈利不清楚在这个世上，他的家人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们显然有，而现在正一步步表露出来。傲罗没法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他啜泣时，哈利能够感到他的父亲在轻微颤抖。

对哈利而言，这真是非常超现实的一刻。拥抱两个已经死去十五年的人可不是轻易能遇上的事情。他不断的被厄里斯魔镜提醒着，他有一打照片，他所拥有的唯一一样有关他父母的可见存留物，给他提供了一种温暖、关爱的遐想空间。当他看到照片起，他就渴望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分子。那本相册现在，正呆在女贞路四号卧室的顶厨。但没关系了。哈利拥有了比照片更棒的东西：他拥有真正的父母。但是，他们是真的吗？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停下！*在今天结束之前，这真重要么？他有了一个家，拥有了那些爱着他的人，拥有了十五年来他一直梦想着的东西。他的内心充满了各式各样的情感；他无法区分自己究竟是作何感想。泪如泉涌，他不再拘束住它们了，为了他的父亲，母亲，他从未谋面的妹妹，为了他们全部。

哈利留意到当他与父母拥抱时，他的妹妹已经悄悄溜入房中。哈利被情感的洪潮包裹着，甚至都没注意到房间发生了改变。有求必应屋再度扩大，*他的*房间中的床和沙发都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壁炉。正中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木桌，被一张明亮的白色桌布盖着。水晶玻璃和银制餐具完美的为四人准备妥当，丝绸餐巾优雅的折成花型，摆放在每把椅子旁边。

“这是什么？”哈利从父亲怀中离开，他问道，试着保持声音平稳。

“把它认为是一种‘欢迎回家’午宴，”萝丝说，未能压下不断上涌的微笑。他快速扫了一眼两侧的父母，尽管他们的双眼仍含着泪水，脸上却挂起了灿烂的微笑。“妈妈认为监狱中提供的食物可不怎么合格。”

“真是一针见血。”哈利喃喃地说。他不知道她是在开他玩笑，还是她是当真的。这并不真的算是个问题。若想激怒哈利可需要再努力点。

“这会成为你品尝过的最棒的烤肉。”萝丝说，示意哈利在餐桌旁就坐。“主要是因为爸爸没有参与烹煮。”哈利看眼父亲。他的父亲正在假装义愤。

“最棒的？”哈利重复。“这可算不上什么伟大成就，考虑到我只有在霍格沃茨周日午餐和圣诞节才品尝过它们。”

“佩妮不能做饭？”莉莉询问道，她坐在了哈利左侧。哈利停顿了一秒。如果她知道德思礼们，那她还知道多少？他的童年可不是适合充当饭后谈资。此外，他还希望保守一些东西作为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们太多不是好事。他不想要获取同情票，同时也不希望他们对他感到担忧。

“我不会知道，”哈利说，他垂下眼皮。他设法让苦涩远离他的声音，但他不能看进父母的双眼。“依据达力的体重，我猜她会，”哈利担心这次话题的走向。多说下去他就会谈及他的童年生活，而这正是他想要极力避免的。告诉他的父母他不能告诉他们他生活的每一件事，每一个问题，这种要求会非常尴尬。因此最好是完全回避相关话题。幸运的是，四名身着茶巾的家养小精灵凭空出现，哈利才从刚才的话题中脱身。他正想问问最近一只多笔是否在附近，但随后，他突然想到在这个世界，他从未帮助过多比。多比，如果他还活着，或许依然是德拉科?马尔福的私人拳击袋。哈利为这种想法做了个鬼脸。幸运的是没人注意到他的表情。

最近的一只家养小精灵帮助哈利捡起餐巾，将它打开平铺在他的大腿上。哈利一动不动得坐着，完全不清楚他该怎么做。最近似的场合就是在哈利收到霍格沃茨录取通知的前一年弗农姨夫的金色俱乐部聚会。弗农的雇主拥有这个俱乐部，他和他妻子邀请了他们整家前来。她坚持认为哈利该来。一切顺利，直到达力将哈利推下楼梯，导致他撞上了特邀嘉宾，市长大人的妻子，将红葡萄酒撒了她新买的紫丁香礼裙一身。德思礼们为他造成的尴尬局面而恼火不已。哈利试着不表露任何情绪。他看着精灵将餐巾铺平，然后把一碗汤在前面。

“谢谢，”哈利对精灵说。他正准备捡起汤勺时，他注意到其他三人都在奇怪的盯着他瞧。他不知道哪儿出错了，但他感到血瞬间涌上了面颊。他母亲似乎颇为惊讶，詹姆看似很好奇，而萝丝似乎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

“我做错了什么？”他问。

“在你的世界里，你们经常会对家养小精灵道谢？”詹姆问。

“如果你想让赫敏闭嘴，那你就得这么办。”哈利说，忍不住微微一笑。随后他突然想到他们从未被迫忍受赫敏那些SPEW（呕吐）念头，哈利注意到他们茫然的表情，哈利继续。“别介意。只不过是开惯了的一个玩笑。玩笑靠边站。不，呃，我不知道。难道这真的是一件错误的举动么？这是第一次他们直径等在我身旁服务。我的意思是多比……我帮助他获得了自由而他就把我当成某种偶像来崇拜了……那好，现在我觉得太愚蠢了。”看着哈利费劲的解释，三名波特都大笑不已。他涨红着脸，很清楚自己的脸有多红。萝丝试着掩盖住自己的大笑。她低头开始喝汤。

哈利最终决定管住自己的舌头。他有种感觉，他说什么都将会给自己挖出一个比现在还要深的坑。他觉得十分尴尬。他不能谈论他的生活，伏地魔，之前跟他们也没有任何接触。他想不出一样能够交谈的话题来。萝丝和詹姆已经开始了，所以为了避免进一步给自己挖坑，哈利拾起汤勺开始喝汤。

“你打魁地奇么？”当哈利喝下第一口汤后，詹姆探询的问了哈利一句。当火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时，他试着不要咳嗽。他啜了口水，随后才开口回答。

他对闲谈转向不那么严肃的话题而感激万分。他不知道他们是否被告知不要问他太多问题，或者是因为他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不安，但午餐话题一直远离政治、哈利的过去或者伏地魔。这是一个值得称赞的人性化举措。哈利意外的发现，他真的很享受与家人共享午餐。当他们提到一顿饭时，哈利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或早或晚，他将不得不面对他的过去，但他决心尽可能的拖延那一刻的到来。谈话很快散布生活中的各个轻松话题，从魁地奇到NEWTS随后是女孩子。

这可是哈利发现的最令人难为情的话题了。魁地奇很容易谈起来，尽管他压制住重新回顾他最喜爱的几次精彩瞬间的冲动。NEWTS被刷下去了，因为他告诉他们，他的成绩还没下来。哈利震惊的发现，他的母亲居然在霍格沃茨教授魔药。‘或许在这里我的魔药不会这么糟糕。’哈利心想。并非因为他期盼着母亲的偏袒，只要斯内普没冲着他的脖子喷气，他可能根本没问题。那就引发了一个问题：斯内普在教什么。邓布利多提到过他是一名间谍。那老混蛋呆在这儿干嘛？

“西弗勒斯依然呆在这里。”他的母亲告诉他。“他教授防御术……”哈利噗哧一声将嘴里的水全部喷出，他呛住了。他边咳边试着擦掉下巴上的饮料。

“防御术？”他咳道。“邓布利多让他教防御术？”

“有什么我们需要知道的么？有关斯内普？”詹姆问。他希望哈利说在他的世界里斯内普是名食死徒么？

“并不真有什么。”哈利说。“那个油滑的混蛋??”他注意到母亲不赞成的看了他一眼“??曾是名食死徒，但现在他是凤凰社的间谍。我们相处的并不好，但邓布利多信任他。他将莱姆斯的特殊体质透漏给了整所该死的学校，而邓布利多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他真的……我在胡言乱语了。但别介意。从我来的地方他教授魔药。”他已不再使用'在我的世界’这种说法了。这让他听起来像个外国人，说起来也不大好听。‘从我来的地方’要流畅的多，问题也少得多。“他对黑魔法有很高的造诣，并且想要那份工作很多年了。但他从未得到过它。我觉得邓布利多不想将他置于可能诱使他再度步入黑暗的学科之中。”

“听起来够公平的，”萝丝说。“那么，谁教防御术？勒梅？”

“我不知道勒梅在哪儿，甚至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魔法石在我一年级就被毁了。”当他提到魔法石时，莉莉和詹姆惊讶的瞪了他一眼。显然，这是敏感信息。他甚至一开始就不该知道。

“什么是魔法石？”萝丝问。

“不要问我问题，我也不会告诉你任何谎言。”哈利回答。他们的父母显然不希望他告诉她，所以他回避这个问题。“那份工作有些神秘。，据说防御术被诅咒了。自打我来到霍格沃茨，我们已换过5个了。首先是奇洛。他是一个神经质的脑残，但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被伏地魔控制住了，这让他有点点不便。他在我一年级时被杀死了。”其他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显然为他能随意谈论这种危险话题而惊诧不已。哈利耸耸肩，毕竟，这已经过去了。

“随后，是吉德罗?哈洛特。”他继续。萝丝和莉莉的脸立刻作出反应，两人同时露出了迷幻般的微笑。詹姆转了转眼珠。哈利决定要小小的报复一下先前对他的逗笑。“不要让爆太大希望了。他是个骗子。一个失败的记忆注销员。他寻找真正的英雄，抹去他们的记忆，随后私吞他们的成就。在我二年级时，他一不小心一忘皆空了自己。”

“但是他的书，”萝丝打断。哈利无法抹去自己脸上巨大的微笑。

“是由那些真的捉住了女妖，和狼人战斗，做了所有其他事情的人们的记忆拼凑而成。”他解释说。“他得到了他们的故事，抹布他们的回忆，将故事进行包装，随后写入了他的书中。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自己品牌的护法魔药，难道你真能将这种人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