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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六章 阖家团圆AReunionOfSorts(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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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利吃早餐时,他发现有个纸箱子放在他床对头的桌子上。他一吃完,就决定去察看一下。在近距离检查后,哈利发现这都是他的东西,或者实际上是另一个哈利在他被捕时的随身用品。哈利打开纸箱,用他的餐刀划开封着的胶带,向箱中看去。在最上面,是一副用龙皮做成的胸甲,龙鳞是魔法界已知的最坚韧的物质,这是一件重装护甲,显然造价不菲。他在野地里苏醒时身上就穿着它。在它前胸有一道划痕,可能是刀剑所致,但就剩下的来说,它保养的很好。哈利有种感觉,它曾经救过他的命。但他不想回想起当时的环境。随后他拖出一捆织物。其中包含一条黑色搏斗裤,一条长袖黑T恤。他拽出一双靴子,取出皮手套、一系列皮带还有魔杖套。在这些东西最底下,是更具争议性的物件,两只魔杖,一只他认出是自己的,而另一只他以前从来没见过,但他感到了一种分明的既视感。另一个哈利显然用过它,他多少清楚这是要插进后腰那个套子的,以防万一。还有一柄特战匕首,一跟昏迷棒,最后是一柄武士刀。

哈利从鞘中拔出刀来,锋刃锐利无比,和周围陈设一道沐浴在房间的魔法日光下,闪烁着清辉。看着这件美丽,却又致命的武器,哈利禁不住思索,它到底已取走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邓布利多回来时已是八点半了,他带了庞弗雷夫人来做一次身体检查。当庞弗雷夫人开始忙碌时,邓布利多就走了,整个流程花了大约半小时。接着她离开屋子去写她的报告,而哈利又一次孑然独居。

九点半,门再次被打开。哈利立刻藏到了床后。他最不想被哪个翘课的,或者跑上来抽烟的学生撞见。哈利大大松了一口气,当看见门口走进了邓布利多,还跟进了一个哈利没见过的男人。

“早上好,哈利,”邓布利多礼貌地问候。两个老人含笑看着哈利从地板上爬起来。“相信你睡得挺好?”

“还凑合,”哈利嘟囔道。他坐在床边,试着装出没事的样子。他知道邓布利多是一个摄神取念师,而他也没有能撒个慌圆过的希望,但他还不想把姿态放得太低,至少在目前。

“我本想问这间屋子是否适合你的口味,但考虑到房屋的特殊功用,这一问似乎是多余的。”邓布利多说道:“我相信你的东西已经送到你手上了吧?它们在你被捕时被没收了,我让沙克尔先生把它们带过来了,他也想见见你。”

“我还挺出名嘛。”哈利喃喃自语。

“有趣的玩具,你这个,”和邓布利多一道的男人,指着静静躺在桌上的昏迷棒,评价道。他年纪很大,甚至比邓布利多更老。他身着红袍,看上去与圣诞老人再像不过了,除了他的胡须要长很多,实际上,和邓布利多的胡须能有一拼。

“那你是……?”哈利问道。他无意把话说得太无礼,但他必须知道他在跟谁讲话。

“哈利,这位是尼克?勒梅教授,”邓布利多介绍。哈利立即认出了这个名字,他曾在赫敏的监视下,在图书馆里足足花了好几个钟头来查找这个姓名。

“总算见到了你,真是幸会。”哈利与老人握手,彬彬有礼地问道:“夫人可好?”

“佩雷纳尔非常健康,”勒梅教授礼貌的回答。

“就像一个有着六百六十三岁的年纪的人一样。”哈利试着带了点幽默感。

“妙人妙语,”炼金术士微笑道:“我是说,你的昏迷棒,经过高度改进,不是么?”

“抱歉,”哈利说,“我不清楚。以前我甚至从未见到过一个。我不知道它改了没改,当我来到这里时,我只是不知如何,多少知道它为何物,用途是什么。”

“对,”勒梅掩饰住失望。哈利不知道这东西经过了怎样的改造,但若是勒梅这么对它感兴趣的话,它可能确是一件令人印象深刻的咒语成品。

“哈利,”邓布利多说:“勒梅教授和我本人来这里是为了商量……”

“我是否对你们有用,以及我能否被劝服去参加战斗,”哈利打断了邓布利多。他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而他不会被愚弄。邓布利多尽可以费尽口舌来修饰这一点,但重点总是一成不变的,而哈利也会坚定不移地回答:他不会战斗。以前他总在战斗,五年以来他什么都没干,就是在战斗。命运欠他一点休息时间,而此刻就是“假日”应有的样子:休息时间。

“我们来这是为了确定你的世界和我们世界之间的殊同之处,”邓布利多纠正哈利。“目的是使你在逗留期间稍加舒适宽松些。在昨天我们的谈话中,你把自己藏在秘密面罩后面。我们必须知道你究竟是何人,否则,我们又如何能信任你呢。”

“当然可以,”哈利干笑着说道。邓布利多和勒梅在凭空变出的一只沙发上面落座。

“那么你脑中时常冒出什么话语和念头吗?”邓布利多问询道。他可能是在提及哈利说过自己不知怎的就知道怎样使用昏迷棒。

“不完全是,”哈利说。“只是在我到这里时起,我就是……就是知道一些事情。我以前从未使用过刀剑,可我能像埃罗尔?弗莱恩一样挥舞它。我也从未见过一根昏迷棒,甚至都没听说过,但在这里我使上了一把。我就是知道。我想这写都是你们这儿哈利的本能吧。”

“似乎是个不错的陈述,”勒梅深思熟虑地说:“根据阿不思讲给我的,你在不同世界之间的穿越不是以任何常规方式做到的。”

“常规方式?即这种事以前有过吧,我能回家了?”哈利问道,他的心中升起了新的希望。

“我的意思是你并非借助人为因素,而且你假借了别人的身体,”勒梅说,哈利心里一沉。勒梅似乎感觉到了哈利的心思,对哈利黯然地点了点头。“你看,听阿不思说你现在远比以前肌肉强健,而且发型也变了。容我直白的表述,我推断出,你占据了我们这里哈利的身体。而常规的情况是你以自有的身体按着某些不明的方式穿越。若你是这样来的,你会保有原本的身体,而我们这个世界就会有两个哈利共存了。而事实是,我们只有一个。这次会晤的部分目的即是查明另一个去了哪里。”

“在我的世界?”哈利说,随着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哈利愈加肯定那个邪恶哈利一定去了那里。

“我不能否认这是一种可能,”勒梅开口,但哈利打断了他。

“这就是我为何必须离开,为何我不能替你们作战。我必须要回家。”

“哈利,没有人要求你做任何事情。”邓布利多和蔼的说道。

“目前没有!”哈利断然道,进来他的愤怒已非常倾向于外露了。他设法迅速抑制住了自己,而幸运的是,邓布利多换了话题。

“昨天我们的谈话提及了几个有趣的问题,”他说道,“我们需要一些答案,如此我们方能知道怎样处理事情最好。从西弗勒斯那提供的??我想你知晓他的情况?”哈利点点头。“从他告诉我们的来看,你自离开时起四十八小时内没有回到伏地魔那里,你就会被判定为失踪。这意味着再过二十六小时三十分,他就会来找你。在知道如何行动前,我们先要来了解你为何人,随后才能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我们该如何处理你的平反,怎样重新帮你融入我们的社会。我们不好告诉别人,你是个全新的人,或是你已经浪子回头。真相是难以想象的,我们需要决定怎样行事,为了这个目的,我们需要更多的信息。”

“我明白了,”哈利说。校长说的蛮有道理,但有些事情哈利不想分享给别人,至少现在不行。

“但我有权保持沉默。”

“如你所愿,”勒梅说,“但是请记住,波特先生,我们是来帮你的。”

“耳熟能详,”哈利悲哀地说,“这话我以前已经听过许多遍,通常刚好在要我去做一些我发自内心拒绝去做的事情之前。”

“我们能开始了么?”勒梅问。哈利点点头。“你提到过凤凰社的名字,在你的世界里,它和我们这的致力于同样的目的吗?”

“我没见过这里的,”哈利说:“但如果它是由邓布利多领导的抵抗组织的话,那么,是的。核心成员包括麦格,斯内普,沙克尔,卢平,唐克斯,阿拉贝拉?费格,以及……”哈利声音低了下去,他就要说到西里斯了,但把这咽回心底。

“看起来似乎如此,尼克,”邓布利多说。“我们这还有其他几名,适当的时候你会和他们见面。至少对你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你的父母,教父还有小矮星彼得先生。”

“虫尾巴!”哈利猛然抬起头。“逮捕他!”

“什么?”邓布利多问道。

“那只卑鄙的老鼠是个食死徒。”哈利说。

“他可是你父母最亲密的朋友之一,”邓布利多说。

“他把我父母出卖给了伏地魔!”哈利断喝道。“就是那个混蛋导致……”?在他要将此刻他不愿道出的事情告诉邓布利多之前,他及时制止住了自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试着冷静下来。最近他常常要这样做。境况总是这样紧迫,他承认这点,但他觉得自己最近老要动火。他必须尝试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起来。“相信我,你也是个摄神取念师,把那个虚伪的杂种抓来对证!”

“我们继续吧,阿布思,”勒梅说:“我们应该对这个指控彻查到底,但现在,让我们接着问。有一名傲罗,沙克尔,你提到了,还有另一位,弗兰克?隆巴顿汤姆。”

“我和他有什么过节?”哈利问道。他记得,所提及的傲罗在最近一次碰面险些杀了自己,而弗兰克还声称他将由于拒捕而被杀。“当他抓到我时似乎相当狂暴,他还说纳威被……”

“弗兰克那一年很不幸,”邓布利多说着,取下眼镜在袍子上擦起来。重新把眼镜架在鼻梁上,他接着讲道:“起先,是他的长子,纳威。我们不清楚是你亲自动手还是指使他人,反正纳威反复遭受了钻心剜骨咒,而长时间经受这种折磨会导致……”

“精神错乱。”哈利结语。纳威在痛苦中尖叫的情景涌入脑海,哈利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在魔法部里莱斯特兰奇胁迫哈利交出预言时的回忆,还是另一个哈利恐怖回忆中的一幕。

“又一个原先的哈利的知识?”勒梅问道。哈利摇了摇头。

“我情愿是,”哈利喃喃自语,接着,面对两位访客,他说道:“自我来的那个世界,是弗兰克和爱丽丝遭受折磨,在伏地魔倒台后,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和她的同伙抓住了他们。他们以为他俩知道伏地魔去了哪里,他们拷问,逼疯了这对夫妇。我去圣芒戈探望亚瑟?韦斯莱时见过他们一次,可纳威……纳威是我的朋友。我认识他已经五年了。他为了搭救我而让自己命悬一线,就在去年。我永远不会伤害他这样的人。”

“弗兰克会很难接受这点,”邓布利多严肃地说道:“我想你最好还是先避开他为妥。”哈利点点头,他不想和那愤怒的傲罗再次撞见。

“你刚提到伏地魔的倒台,”勒梅说:“你愿意解释一下么?”哈利沉默了,有些细节他是不愿告诉别人的。他晚些时间会去见他的家人;他不想让他们以同情怜悯审视自己。他的一生一直被过去所发生的事情所评判,甚至包括那些他自己都无法记起的事情。这是一个他可以逃避过去的机会,即使只有些许时日。

“我不想讲太多,”哈利慎重地说道:“我只能说,伏地魔来取我性命,他试图施加死咒,但我母亲给了我保护。咒语被反弹回去,几乎要了他的命,而我只留下了一道疤痕。”

“什么样的保护?”邓布利多追问,他渴求着哈利不想给出的细节。哈利知道自己没法用谎言敷衍,并且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他手心里全是汗,然而他没有说谎。

“我不知道,”哈利回答道。

“为什么他想要杀了你?”勒梅又问。他这一问直击要害。“你说过他追寻你已经有十五年了,并且他亲自追杀你,而不是派遣一个手下;这情况不多见。你一定是个值得他亲自对付的强敌。如果我的推算正确的话,那意味着他在你一岁时,就认定你是他的个人死敌了。”

“有一个预言,”哈利说道。他已下定决心,事已至此,诚实是上上之策。到最后总会说出,而哈利找不到要将它隐瞒起来的理由。他已经是凤凰社的无价之宝了,但在他做任何事之前,他都得需要取得邓布利多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说出真相和预言。他开始引述道:“一个拥有战胜黑魔王力量之人将至……降生在曾三次反抗黑魔王的家庭,降生于七月将亡……黑魔王将标记他为劲敌,但是他拥有黑魔王所未知的力量……两者必死于其中一人之手,他们不能同时活着,只有一人能够幸存……拥有战胜黑魔王力量之人将诞生于于七月亡之时。”

沉默降临了这间屋子,两双眼睛敬畏地看着哈利。他将这个预言告知众人多少感到高兴;人们都说,问题分担出去,麻烦减轻一半;而他又多少有些后悔,他向他们指出一条结束战争的道路,使得自己对他们形成难以抗拒的诱惑。

“预言是十六年前的,”哈利说:“为了保护我,你将我寄养到德思礼家。你从没告诉过我这个预言,而我一次又一次地在生死之间徘徊,而你却从未告诉我。当伏地魔卷土重来想取我性命,你还是不告诉我,而我连和家庭最后的羁绊也失去了。我知道你做何打算,我知道我能为你想方设法结束这场战争,但我不能再卷进去了。那个预言毁了我的生活,我不信它会适用于这个世界,它只属于我的过去。”

“那伏地魔知道这个预言了么?”邓布利多深思熟虑地问道,哈利几乎能看见他脑中齿轮在咔嗒运转。

“在我的世界里,是的,至少知道一半。”哈利说:“他的密探听到半截就给人发现了。他知道我拥有可以摧毁他的力量,而我出生于七月三十一日。他基于这些信息找来,并且在没能杀死我时,无意地将我标记为与他不相上下的劲敌。”哈利指了指他额头的疤痕。

“在这里他可能也知道,”邓布利多若有所思地说道:“万一我们没听到这个,而他知道了呢?”

“那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哈利?”勒梅进一步指出。

“的确,”邓布利多不情愿的承认。“我想也许这就是他掳走哈利的原因,但话说回来,为何等上十三年再来吸纳哈利,为何不是立刻就杀了他?栽培一个能够杀死他的对手有什么益处?诚然,死亡会更加合乎逻辑。”

“我人还在这呢!”哈利插话,因两人如此直白的在面前讨论自己的死亡而恼火不已。

“请包涵,哈利。”邓布利多说:“你一定比别人更清楚这预言的含义,我们需要确证预言在这个世界并不存在。万一它存在而我们不知道,那事情会……多有不便。”

“假若如此,”哈利说,“假定里德尔也不知情也是稳妥的。他不会冒险让我长大成为他可能的劲敌,他会想取我的性命。这就是为何他寻上了我,甚至还带着护卫。要不是我的母亲,他就会成功了。在这里我看不出他有什么理由不这么干。”

“若是招募过来……”勒梅开口道。

“这不是稳妥的解决办法,”哈利说,“因为存在背叛的可能。而且他要是确实想让我永不能与他为敌,他又为何要给我传授那些力量和特训呢?我解读了他涉嫌对我做的那些训练,它们让我变成了一头怪兽,但却是一头强大得可能足以威胁他权力的怪兽。他给予我的更像是我可以去对抗他的。显然还有一个我没提及的事实。依据档案记录,存在两位潜在的男性巫师,降生于七月三十一日的巫师,父母都曾三次逃脱伏地魔的追杀。另一位就是纳威?隆巴顿汤姆。在这个世界里,伏地魔可能会依据档案寻获到我,并且决定在我十三岁时收归手下。虽然不太可能,而他可能会去尝试。而如果他的确这样做了,那么为何不同样招募纳威,或杀了他了事?”

“并无冒犯之意,哈利,但他让你对纳威下手了。”勒梅说道。

“在去年,尽管如此,”哈利说,“要是他筹划收服我,却杀掉纳威,为何不在他一岁时就动手,自己免掉一场激战呢。也许他试过招降纳威,而对方拒绝了,因此他派我去追杀他。但据我的档案记录,我被派往纳威那里是为了向弗兰克宣示,若是他不释放被捕的几个食死徒,后果会如何,并非要去对付纳威本人。”

“他讲得有理,尼克,”邓布利多俨然说道:“因我是个注重原则的人,我觉得即使这几乎没有可能,我们也仍需调查并百分百确保预言本根不存在。”

“我同意,”哈利说,“那现在干嘛呢?”

“有很多人要来见你,哈利,”邓布利多说。“你父母是其一。”

哈利清楚这点。多年来他一直梦想着有一个家庭,但此刻他已拥有,此刻他与梦想如此接近,他却发现自己几乎在祈求这不是真的。他该对他们说些什么?他们又会怎样看待他?他记得卢平曾告诉过自己,他的父母为了救他而牺牲了生命,他不应该用置身无谓的险境这种方式偿还他们。那是他三年级时,在与斯内普的一段纠结和活点地图之后。这些简单的话语比斯内普五年来雨幕般的辱骂更令他伤心。但此刻,已经过去了三年,哈利仍然没有听从这些告诫。一次又一次,他拿自己的性命冒险,而现在,西里斯已经失去了他自己的生命。又一个为他而献身的人,可他依然没有记住这个教训。他们会为此怪罪他、斥责他么?他一直想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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