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危险供述ConfessionsofaDan(1 / 2)
哈利被钉在门口,成千的闪光灯不停的在他面前闪烁。明天的报纸很快会登出他惶恐的面孔。这可不是他期盼的场景。他想要??并且需要??一次与邓布利多的私人会谈,而不是一场面向全国的公开审判。他怎么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邓布利多,整个世界都已经神经错乱?他们会冷笑着发出嘘声。邓布利多会相信他的,至少会听他陈述。他会么?
闪光灯下,哈利可以看到成百,甚至上千的面孔。旁听者为数众多,无数张脸在长凳子后怒视着他。对食死徒而言,这可真值得庆贺,他们一定吸引了数目庞大的观众群。或者是他误解了所有人?不,不可能,他没有误会任何人,而且他肯定不是食死徒。这一定也是阴谋的一部分。
他们究竟是上百的复制品呢,还是仅仅是我的幻觉?’哈利心想。
哈利看向右侧的威森加摩,公正的最高审判机关。正中,在一把远比其他人要精致的椅子上,坐着首席巫师,他正严厉的俯视着哈利,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眨都没眨,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
顺着审判台长凳,哈利可以看到伯恩斯女士,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和卢修斯?马尔福。所以那个圆滑的混蛋成功的买通了离开阿兹卡班的路,他甚至混进威森加摩,真是讽刺,正是后者在不到一个月以前把他送入了阿兹卡班。令哈利吃惊的是,卢修斯?马尔福给了哈利一个眼神交流,对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不是冷嘲热讽,而是一个微笑。‘我敢打赌他喜欢这点。’哈利苦涩的想。‘马尔福的报复,最高级别的侮辱。’
透过恐怖的镜片,乌姆里奇紧瞪着他;她巨大的□□般的嘴巴伸展开来,裂开一个报复性的笑容。像极了她去年强迫哈利用自己的血写句子时露出的假笑。邓布利多以终极冷峻的目光注视着他,而伯恩斯女士仿佛想要瞪他,她极力克制住自己保持中立表情。威森加摩剩余那些哈利并不认识的人也都冷冷的盯着他。无论他们认为他做了什么,一定都异常恐怖。他们怎么能?看在上帝的份上,他是哈利?波特。在倍受诋毁的时候,他可以理解他们的谨慎,甚至厌恶。但这不足以使他接受审讯。他是他们的唯一希望。但他们却不知道。他们不知道他的使命,和那个预言。只有邓布利多知道。那为什么,他也如此无情?邓布利多是……过去一直是他的导师。他为什么连一次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他原来这样做过,为什么不是这次。他真的有这么大的改变?为什么所有人的表现都如此怪异?貌似所有人的眼睛都聚焦在哈利身上。克劳奇走到了长凳尽头,在饰版后面,他读到:
巴蒂克劳奇Snr
魔法部
前排的长凳被轻轻弯折,变成了一个浅浅的马蹄形状。曲线正中有一把孤零零的椅子。貌似是铁做的,上面贴着几把钳子和手铐。前排左侧尽头有一个小小的围栏,里头有另一把椅子。哈利认出来这就是他曾经站立过的证人席。(??感觉原著不是这样写的……首先是asmalldock,之后又是Witnessbox)即使有邓布利多的帮助,他也无法说服福吉,他受到摄魂怪的袭击。而现在,他必须说服整个世界,这次还包括邓布利多本人,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陈述他是无辜的。而哈利甚至不知道他们准备起诉什么。这更增长了他的烦恼清单。
他的护卫傲罗带领哈利到达那把正座于威森加摩弯型长凳前的巨型铁椅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被椅子牢牢的捆住,眼中饱含着极度的恨意。抛光的金属铐,约一英尺厚,四英尺长,啪的一声卡住了他的胳膊和大腿,防护性的固定在椅子的扶手和椅腿。一片约一英尺宽的薄铁片围住了他的脖子,逼迫他保持直立。它并没有勒死他,他无法扭头回视。如同一匹套着眼罩的马,他直视前方,审视着他的审判者。有二十名左右威森加摩成员,顺着木质长凳一字排开。凳子距地面有八英尺,他们身后的墙上覆盖着手臂浮雕,估计是威森加摩的象征。它们从木制墙壁突出出来,指向苍白墙壁。下面有两面旗帜,联合王国国旗(UnionJack为英国米字旗的别称)和大不列颠魔法界旗。悬毯是高贵的蓝色,墙壁为白色。前排长凳和哈利的椅子被照的灯火通明,而观众席却处于相对的黑暗之中。
“下地狱去吧,波特!”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吼。
‘一定是某种咒语。’哈利心想。‘一定像一场夺魂咒流行病。让所有人都举止怪异,被人控制着,让他们恨我。要么是那样,要么就是我有问题,而后者的几率差不多和我去亲吻斯内普一样。’那为什么偏偏他逃脱了?伏地魔真有能力将咒语覆盖整个国家?他真有这么强大?
释放并保持咒语控制这么多人,他肯定没这么强。这将耗费巨额能量;甚至连伏地魔这样的巫师都无法在不毁掉自己的情况下做到。或许他找到一种放大能量的方法,某种本应不存在的古老黑魔法制品。那为什么哈利自己没有受到一丁点的影响?或许他的伤疤保护了他,而这就是他不受影响的原因。那么,他们又如何使克劳奇复生?复方汤剂?但这又是为什么?除却克劳奇,处于掌控的人数之多足以处理掉哈利了,对于杀死他而言,这也太奢华了吧。伏地魔本人独自出现在玛姬姑妈的农场,他迫使哈利双膝跪地,而且完全有能力再来一次。哈利没有武器,无自卫能力,他没有保护,而伏地魔甚至没有麻烦去戴一名随从。那么,为什么现在要自找麻烦?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哈利的脑瓜并没有开窍半点。‘看来我的等着与邓布利多谈谈了。’哈利心想。
“请向法庭陈述你的全名!”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语调正式,绝对纠缠着恨意;某种当邓布利多在场时斯内普使用的腔调,而面对哈利时,这至少可称得上礼貌了。哈利看不到声音来源,但从观众席中传来的嗡嗡声和侮辱突然停住了。
“哈利?詹姆?波特。”哈利叹气,为程序感到相当无聊。他想与邓布利多来一场安静的对话,而这些不得不往后拖。邓布利多足够强大,他应该能抵挡住魔咒。他仅仅是需要哈利提醒他,他受到了咒语的控制。他会正确的对待哈利的,他总是如此。因为去年发生的事,哈利并不完全信任校长。他早就该告诉他有关预言的事了。这掌控了他的使命;他有权知道。对于这点,哈利依旧对校长有所抵触。
然而此时此刻,哈利会乐意趴在一只预言死亡的狗灵背上,只要他能回家,回到正常、理智中去。哈利不知道他还能求助谁。她知道,校长依旧是他能寻求帮助的最佳人选。如果他合作的话,那么审讯会很快完结,而他就能更快见到邓布利多,随后尽快脱离这团乱麻。而如果他小心的话,他或许会避开摄魂怪的接触,后者又是他的另一块心病,尤其当他没有魔杖时。说到这儿,他的魔杖哪儿去了?‘他们最好没将它折成两节,’哈利酸涩的想,如果哈利无法自卫的话,那他就和死了差不多,剩余的世界也一样。
‘好,’哈利对自己说,‘实话实说,保持冷静,要有耐心,一切都会好的。你没做错任何事;你只需放松。’‘啊,但是你有,’一个捣蛋的声音从脑后传来。‘别忘了你对贝拉特里克斯的作为。’他们不知道这点。贝拉特里克斯是个通缉犯,她自己也承认了。更别提她还在逃。她肯定无法跳着华尔兹进入魔法部,提供一卷针对他的起诉档案。肯定许多人不会为他诅咒她而如此愤恨,更别提她多年来所带来的灾难。
“出生日期?”那个声音僵硬的问道。再一次,哈利可以听出声音中的不快。
“七月三十一日,1980。”哈利说。他们不应该早就知道?这是公众信息。‘他们不会像这样一条一条审讯我的每一处细节信息,他们不会吧?’哈利担忧的想。‘这望不到头的可要花去一整天。’
“现任住址?”
“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哈利面无表情地说。‘是的,他们是准备一条一条的过。’哈利意识到。他真心希望他今早有杯茶。他需要咖啡因保持清醒。或者一大滴安非他命(提神药)。哈利听说过在泰国,安非他命是合法的。人们将药品放入茶中,可以一次使你保持四天的清醒。
“请原谅?”伯恩斯女士从长凳上问,“你能重复一遍么?”噢,上帝。现在又有什么问题?哈利做出了回答,这次,他脸上带着困惑。有什么复杂之处?出于明显的原因,邓布利多向预言家日报隐瞒了他的住址。但是魔法部和威森加摩都知道他住哪儿。毕竟,是他们去年送给了他一封开除信,而且很轻易的找到了他。哈利面带困惑,但比不上伯恩斯女士的迷惑表情。“你是说你住在萨里郡?”她问,嘲讽的冷视他,哈利飞快的瞥了一眼邓布利多,希望校长能够给他一丝线索,告诉他该做什么。至少是点头或摇头。然而,他什么都没收到,除了校长冰冷却好奇的目光。
“是的。”哈利缓缓地说。哪里出了问题?邓布利多知道他住哪儿;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他是那个将他送到那儿的人。难道为了保护凤凰社,邓布利多会试图否认?难道凤凰社的重要程度压过了哈利?没有哈利,凤凰社永远不能达到目标。而没有社里的支持,哈利也无法取得他的。这将会很有趣。
“尽管我们有证据显示,你近两年来一直和神秘人住在一起?”伯恩斯女士冷冷的询问。这可是哈利敲破了脑袋都不会料到的。他才没有与伏地魔住在一起,而且他也决不会。这问题一开头就很滑稽。他们向他邮寄过信件;他们知道他住哪儿。发生了什么?
“我没有。”哈利反驳。“你们一定是知道我住在萨里郡。去年,因为乌姆里奇的摄魂怪,你们向我寄了封信,那时你们就知道我的地址。你们怎么翻脸不认人呢?”
“我的摄魂怪?”乌姆里奇问。□□般的面孔一次性扩展出一种有趣而又困惑的表情。“你想暗示什么?”
“别给我玩无辜,教授。”哈利怒形于色,“我还留有从你的吸血羽毛笔得来的伤疤。你可以重新获取福吉的器重,但我心里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至于麦格教授,你最好离她远点儿,除非你想以马桶圈的变形终此一生。”
“你在说什么?”伯恩斯女士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提醒一下,波特先生,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已经倒戈黑魔王了,你那一方,已经两年了。你肯定记得;毕竟,是你攻占了阿兹卡班岛屿。”
“请我们回到程序上来。”邓布利多柔声打断。伯恩斯女士陷入沉寂,但她的眼睛依旧紧紧地盯着哈利。哈利自己倒是不知所措。突袭阿兹卡班?摄魂怪两年前节变?她在说些什么?“基奇娜女士,如果你能好心的继续。”邓布利多说。他一定是在指代审判室的播音员。因为她的声音再度回荡在大厅之中。
“你否认你与神秘人住在一起?”
他们想怎么样?为什么他,哈利?波特,会大步迈入伏地魔的家中,更别提居然活了两年之久。他们肯定不知道预言的事儿,不过,他们也应该清楚,哈利和伏地魔决不是‘最好的朋友’,一点儿也不。“是的。”哈利恼怒的说,“我告诉过你,我住在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和那群该死的德思礼。是他把我放在那儿的。”哈利坚定地说,手指向校长兼首席巫师。
“谁?”伯恩斯女士嘲讽地问。
“邓布利多!”哈利说,克制自己不要叫嚷。为什么他们如此愚蠢的绕着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转啊转?邓布利多本可以帮助他漂亮的回答,也能省掉这些白痴问题。为什么邓布利多不为他辩护?为什么他没有派其他人帮助哈利?他得自己为自己辩护么?
“请原谅?”邓布利多柔和的说,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哈利,通常情况下他只在麦格的脸上见过这种表情。他向前坐起,透过半月形眼镜冷冷审视哈利。从首席巫师的眼中,哈利既没有看到眼睛眨动,也没有看到一盎司的友善。“是我把你放在了萨里郡?”
“是的。”哈利说,试图不表露出过多的怒气。“你出什么问题了?你不记得?在伏地魔??”当他提及他们全都不敢说出口的名字时,传出一阵巨大倒吸气声。窃窃私语如波浪一般席卷了人群。
“肃静!”邓布利多吼道。
“闭嘴!”哈利对人群怒吼。不像邓布利多,哈利的声音立竿见影。
“波特先生!”克劳奇厉声说。“控制你自己!”
“波特先生,”邓布利多柔声说,“请继续。”
“在那个?你们?这帮人?恐慌到?不敢?直呼其名?的人谋杀了我的父母后,你把我送到了该死的德思礼家,因为我母亲和姨妈的血缘魔法。至于咒语的细节部分,你比我更清楚。”
“恐怕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波特先生。”邓布利多脸上挂着被逗乐了的神情。眼睛暂时眨巴起来。“在我们继续之前,我感觉有必要询问,你感觉还好?或许你最近撞坏了脑袋?”大厅里传来阵阵大笑。哈利感到自己的脸红了。为什么邓布利多要取笑他?是因为哈利弄坏了他办公室,他生哈利的气,情愿否定所有有关他的知识,把他送入阿兹卡班?不,一定是因为咒语。新型夺魂咒。他只需微笑,忍受它,直到他能够单独与邓布利多交谈。
“我很好。”哈利坚定地说,“除了少许不便,因为所有人认为我是食死徒并且……”
“你是说你不是?”乌姆里奇插话。她几乎要大笑起来。她仿佛被什么逗乐了,强力克制住自己大笑一场,垂眼盯着他。
“是的。”哈利回答,仿佛是世上最明显的事实了。他成功克制住没加上一句“Duh!(俚语,‘那是显然的!’)”“你去年也在;你看到……”他通过被捆住的前臂指向乌姆里奇。
“我在哪儿?”乌姆里奇洋洋自得的笑着。
“霍格沃茨。”哈利怒声说。她不仅受到了神秘新魔咒的控制,同时还失去了记忆?难道伏地魔抹去了全国所有人的记忆?他能做到么?这就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认得他的原因?“你教黑魔法防御术。”
“我向你保证,我没有。”乌姆里奇反驳。难道她全忘了,还是她在假装?如果她承认的话,她可是涉嫌好几桩违反未成年人保护的罪状。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想保住她自己的皮囊?
“噢是么?”哈利厉声说,“那我从哪儿得到这个的?”他尽最大努力示意他的手背。法庭记录员走过去盯着他的手。
“我不可以说谎。”他大声读到,“它被刻入了鲜肉。”
“好建议,波特先生,正如你恰好身处法庭。”邓布利多说。
“你好?”哈利讥讽,“你不想问问我从哪儿得到的它?”
“你从哪儿得到的?”乌姆里奇语气无聊的问。
“你强迫我用一根吸血羽毛笔写上去的。”哈利愤怒的说。
“当真?不是黑魔王的一次惩罚?”乌姆里奇提议。“顺便说一声,吸血羽毛笔是违法的。”
“那也没能阻止你,是不是?”哈利突然打断。“而你真的以为伏地魔会使用一根吸血羽毛笔,当他动动手指就有钻心咒可用?相信我,那可比一根羽毛笔疼多了。”
“波特先生。”乌姆里奇惊呼,“你这句话,是否证实你很熟悉黑魔王的惩罚措施,而且曾经感受到违法咒语。”
“当然我感受过。十五年来他一直试图杀死我。他有好几次几乎得逞了。当然我感受过咒语。”哈利怒气冲天的回答。“噢,当我们围绕话题讨论时,乌姆里奇教授,为什么你会称他为黑魔王?我有种印象,只有食死徒才这样称呼。”
在哈利的怒视下,乌姆里奇明显苍白了。人群中发出一阵嗡嗡声。哈利看到邓布利多的目光扫过乌姆里奇,随后在面前的纸上作了纪录。克劳奇正相反,没有被哈利的指控说服。他正在钓大鱼:哈利?波特。
“这场质询无法达到任何目的。”克劳奇打断。“我督促委员会继续审判。”
“非常正确。”邓布利多说。“威森加摩现在进入正式审讯部分。案件编号:56093,波特?哈利?詹姆。起诉人:巴蒂?克劳奇部长。被告辩护律师……波特先生,我推测你将自我辩护?”哈利期待过邓布利多为他辩护,而现在,他意识到,邓布利多也抛弃了他。无论哈利对他有什么想法,他总在那儿,而现在,哈利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他的帮助。他肯定强大到足以看穿任何咒语。他必须这样。这是他的选择。出于某种原因,哈利对校长感到愤怒。
“在所有人当中,”哈利发出了嘘声,摇了摇头。“在我经历的所有一切之后,你当真相信我犯下了全部罪行?你自愿抛弃了我,留我一人独自面对威森加摩?究竟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在我们全然信任的忠诚校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的眼睛瞪大了。哈利的攻击是私人的,而邓布利多明显颤抖了。五年来,哈利从没从校长身上看见过这些,无论面对何种障碍、意外、以及任何耸人听闻超乎想象的故事。邓布利多不像是生气。但哈利有种感觉,他的话掘到了心灵深处。房中鸦雀无声。没有人真的知道该说什么。随后,是邓布利多首先开口。几秒钟的停顿,他清了清喉咙。
“你将自我辩护?”
“貌似我不得不。”哈利讽刺地说,怒视校长。
“不!”一个声音叫到。“我来!”哈利想扭头看看是谁,但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他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尖锐的咔嚓声,一个女人从过道走下。敲地声变得更近了,观众席传来一阵骚动。哈利认不出声音的主人,也看不到她。但他知道,有个女人正在走近。观众倒可以看清来人,他们开始窃窃私语。“噗”的一声,一把椅子出现在哈利身旁,连同一张小巧配套的桌子。当女人走到环绕前排长凳的地毯区域时,高跟鞋的敲地声柔和许多。一个衣着黑色长袍的身影在他身旁坐下,搁下厚厚一沓黑色文件,与几张羊皮纸一同砸在桌上。当他目瞪口呆的盯着他的新任辩护律师时,哈利的血顿时冻结,他知道,他注定要进阿兹卡班了。当她梳理着长长的银发,扎起了发髻,并打开她带来的厚重文件夹时,他张大了嘴巴。“纳西莎?布莱克?马尔福王室法律顾问。”她自我介绍。
人群的嘀咕声更响了,克劳奇愤怒的转向一个身影阴郁的洋红长袍。
“肃静!”位于邓布利多左侧两个座位的严厉男巫厉声叫道。
“波特先生,你是否同意马尔福女士作为你本次审讯的辩护人?”邓布利多问。
马尔福女士?什么时候卢修斯?马尔福成为一名先生了呢?“为什么不?”哈利毫无热度的说,“既然你成了犹大,那我为什么不能与敌人共享一席?看来幕后主使真的有种独特的幽默。”前排长凳的全体成员,连同纳西莎?马尔福都一齐瞪向哈利,眼神清楚地询问着‘你感觉还好?’邓布利多在面前的羊皮纸上又做了笔记。
“你想干什么?”纳西莎耳语。哈利打量着她,在他开口之前,她打断道,“别介意。保持安静;黑魔王指示我们要把你救出。坐好了,我们会把你弄出去的。”什么?在大费周折,甚至可能十分痛苦的将这些人统统至于控制魔咒之下,在抹去了他们所有的记忆,或任何他已经做过的事后,伏地魔现在想要放了他?发生了什么?他想要诬陷哈利,让他看起来与马尔福走的很近?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真是咒语的影响,那么整个国家已经处在他的掌心之中。又何必麻烦陷害他?哈利大脑开始晕眩。太多疑问,太少答案了。没有一处讲得通。究竟怎么了?
“你为什么这样做?”哈利耳语。她会给他一个答案么?值得一试。
“我收到了上级命令。”纳西莎嘶语。
“发生了什么?一场骗局?他的一种新型控制咒语?”
“什么?”纳西莎看起来有些困惑。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是一名食死徒?”哈利说。
“这理应意味着什么?”她看起来担忧多于困惑。她给了他一个眼神,像极了他多次从韦斯莱夫人眼中读到的目光。她关心他?不,一定是他的想象。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记得近几年发生的事?”哈利施压,“为什么所有人不记得我是谁,并且,为什么弗兰克?隆巴顿不在圣芒戈?”
“十分抱歉。”纳西莎说,脸色刷的白了。“是罗道夫斯的错。”她急匆匆的补充。“他负责监视,却没有告诉我们他出门了。当我们到达时,他已经走了;不过我们抓住了他的妻子。”哈利的大脑霎时闪过他被捕的一幕。弗兰克说过,他们杀死了他的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他想要杀死哈利,为纳威复仇。但纳威还活着!哈利根本不可能杀死他。几周前他还见过他。没一条符合常理。
“辩护人!”克劳奇叫道,哈利和纳西莎的谈话戛然中断。“如果你们基本结束了,我们可以继续。”
“多谢,克劳奇先生,伯恩斯女士。”邓布利多口气正式地说。“如果你能好心念出本案被告的起诉缘由。”
“当然。”伯恩斯女士回答,她解开一卷羊皮纸,高声读到。“自1994年八月,违反《未成年巫师限制法》,共涉嫌14098起违法事件,最后三起发生于昨天。违反《安全保护法》,对以下人员使用夺魂咒:一共十七位受害者,包括西里斯?布莱克,卢多?巴格曼,康奈利?福吉,比尔?韦斯莱,萝丝?玛丽?波特,小矮星彼得,丹尼尔?贝尔和??”她微微结巴了。“??苏珊?伯恩斯。对以下人员使用钻心咒,一共四十一位受害者,包括数位在场麻瓜。对他人使用死咒,确证十一起,仍有几起未确证。波特先生极少使用魔杖杀戮;他更喜欢用剑,见物证A1。1995年对CanamarroSquare实行轰炸,造成十四人死亡。于1994年五月进攻对角巷,造成十九名市民,三名傲罗和魔法部长死亡。在巴特林假日公园释放龙,假冒傲罗,冒充魔法部长。参与被指代为“AreaC”的追击行动,绑架圣芒戈护士。纵火。谋杀两名傲罗和两名食死徒疑犯。在公共场合醺酒闹事一次。”片刻停顿,哈利罪行之重、之恐怖使全体观众、威森加摩和哈利自己陷入沉寂。他从未犯过其中任何一条,除了一个例外。难道他们真的相信,他,在所有人当中,会做这等事?
“清单可真长,波特先生。”邓布利多冷冷的说。“你是否认罪?”
“无罪。”哈利坚定的回答。
“全部?”乌姆里奇问。
“不完全是,法官大人。”在哈利能够回答之前,纳西莎插话。哈利正准备为诅咒贝拉特里克斯认罪时,纳西莎打断了他。“我的客户的确对所有清单上的罪行作了‘无罪’抗辩,除了一个例外。”她怎么可能知道?哈利惶恐的想。血涌上了他的面颊,一股寒流顺着他的脊柱滑下。他要进阿兹卡班了,就因为单独一条原因。毕竟,那是不可饶恕咒。她怎么会知道?一定是贝拉特里克斯告诉了她!她在做什么,如果他们发现他真的对贝拉特里克斯用过钻心咒,在能说“呼神护卫”之前,他就会被送入摄魂怪的喉咙。
“是哪一条?”克劳奇嘲讽的问。
“在公共场合醺酒闹事。”纳西莎说。这倒是没料到。他的眉毛高高扬起,眼睛睁大,纳西莎转身对哈利说,“我们认为,如果魔法部只能给你一笔DD罚金的话,他们看起来会更蠢。贝拉特里克斯的主意。”
“很好。”哈利叹气。这种低能的点子一定来自贝拉特里克斯之流,某些人的大脑容量绝不会超过几颗台球。克劳奇看起来受到了冒犯,他站在那儿,冲着哈利喷气,活似一条搁浅了的鱼。
“克劳奇先生,”邓布利多正式地说,“请开始。”
“的确,先生。”克劳奇裂开笑容。他可占尽了天时地利。哈利回想起四年级冥想盆的一幕。如果事情真向那个方向发展的话,哈利可真是命悬一线了。或许纳西莎能帮他摆平。尽管他对依靠她有十二分不情愿,尤其她还促成了西里斯的死亡。可他没别的办法了。他不得不非常小心。如果她能把他弄出去,他就可以逃回霍格沃茨找邓布利多。哈利认为,让纳西莎对付这些指控或许比自己单打独斗好得多。她是一名QC,女王律师协会成员(Queen'sCouncil)!这意味着她至少是全国顶级律师之一。哈利甚至为自己的计划洋洋自得。正常情况下,他会跟第一直觉行动,而现在,他开始思考了。这会给斯内普留下深刻印象的。嗯,或许吃惊会更多些。
“在这之前,”克劳奇戏剧般清了清喉咙。“请大家回想一下1994年四月30号发生的事情。霍格沃茨的纪录展示,被告没有于1993年九月返回霍格沃茨,继续他四年级的学习。相反,波特先生在凭空失踪八个月后,于4月30号,即著名的篝火节,再度出现在LydfordGorge一带,该处又以魔鬼釜(Devil'sCauld罗恩)著称。篝火节是一年之中黑魔法力量最为活跃的时期。而魔鬼釜,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漩涡,但它远不止如此。建造魔鬼釜只为一个目的:束缚和集中黑魔法力量。经证实,神秘人和他的食死徒,包括波特先生,于1994年篝火节出现在那里。其中一位目击者将向我们揭露当时的一幕。我将召唤我的第一位证人,里纳?阿提库斯。”
哈利想转头,但连锁将他限制得死死的。而且当他试图移动,它们卡得更紧了。它们或许都有魔力。而他的大脑开始晕眩。篝火节?他曾听赫敏提过。他还记得,在赫敏的压迫下,他在魔法史上读到过,在约克逊的魔鬼釜尽头,在教会的势力范围之下,隐藏着一处小小村落,在篝火节那天,17世纪的巫师们可以在那里合法的拜祭超自然魔力。换句话说,每年的四月31日,男女巫师们会开一场狂欢派对。不过这不可能,因为1994年4月30日那天,在他四年级上到一半时,他一直呆在霍格沃茨准备三强争霸赛。为什么没人记得?
哈利陷入深思,努力理清所发生的一切。他们肯定知道,他,大难不死的男孩,决不会在篝火节与伏地魔练习黑魔法,尤其是还有够多的目击者能够证明,他当时就在霍格沃茨。
“波特先生!”哈利的思路被克劳奇呼声打断。他抬起头。证人席上坐着一名老年巫师。在哈利看来,约有60岁,他身着纯色长袍,又老又疲倦。身上没有丝毫的生命活力,至少显露的部分是这样的。有一两秒,哈利想到了疯眼汉。
“阿提库斯先生,”克劳奇开口。“于1975年从傲罗部队光荣退役后,你成为一名自由傲罗,是不是?”
“非常精确。”老人回答。声音粗哑,很可能因为吸咽过度。“大部分人会称我为佣金猎人或雇佣兵。”
“我将视为肯定回答。”克劳奇有些不耐烦地说。“在审讯中提及的事件中,你出现在食死徒当中,是不是?”
“是的。”阿提库斯回答,他牢牢盯着哈利。“我觉得自己成为一名间谍会更加有用。我加入了他们,在那一天接受了标记。然而,我并非独自一人。违背了我更好的判断,我的妻子,凯特琳,同样加入了。”
“用你自己的话说,你是否乐意向法庭陈述,在1994年篝火节的23:50至0:10,所发生的一切?”克劳奇问。
“非常乐意。”阿提库斯先生说。他从椅子上站起,抿了口旁边的橙子汁,之后清了清喉咙。“当还差大约5分到达午夜时……”哈利几乎失去了对这些话的注意,因为他一喝完橙汁,纳西莎就开始数数了。他可以听到她轻声呼着气,小声嘀咕着。
“十……九……八,在门厅碰头……七……”
“你在干什么?”哈利低声问。
“去门厅……六……那不是橙子汁。”纳西莎狡猾的嘶声说。“五……四……”
“究竟怎么了?”哈利嘶语。他的心开始狂跳。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狂暴的环视四周。
(以下场面比较血腥,心脏不好的就不要看了吧~~)
“阿提库斯先生!”克劳奇轰声叫道。哈利的注意力猛然转回到克劳奇身上,整个大厅都屏住了呼吸。顺着他们的目光,哈利看向证人席。阿提库斯趴了下去,咳嗽加干呕,鲜血从眼睛、鼻孔和嘴部流了出来。他刚刚喝了什么?
“纳西莎,怎么……”
“抓牢了。”她硬邦邦地瞪了他一眼,嘶声回答。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他正沿着长凳前进。克劳奇同样急匆匆的冲向阿提库斯先生。观众席发出困惑的嗡嗡声。许多人站了起来,好看得更清楚。从哈利的位置上,他能很完美地看到发生的一切。阿提库斯继续失去控制的干呕,边咳边嘟囔,同时绝望的挣扎着呼吸,两耳冒出烟来。当细长白烟持续不断地从阿提库斯的耳朵冒出时,老傲罗仿佛快被点燃了。突然,哈利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
“趴下!”他大叫。邓布利多立即做出反应。校长很快转向哈利,随后阿提库斯,速度快得和去年他与伏地魔对战一样。邓布利多冲克劳奇发射了一道驱逐咒,后者立即飞离了危险。随即他变出防护罩住全身。恰好此时,阿提库斯先生爆炸了。伴随着一道红色的血光,骨头和肉片向各个方向飞去。随后,整个证人席都淹没在一团血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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