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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修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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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觉少,如今更是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对着珍馐美馔,也提不起用的兴致,略动几筷子,在柳嬷嬷的凝视下胡乱吃些。

每每见到柳嬷嬷,她就想起萧策安。

杨柳行事,皆由自己做主,从不受人牵制。

可在他二人面前,却处处受限。

原先还能借看书躲上一二,后来陈太傅告病,又来了几个老嬷嬷,扰得她看书也不清净。

她们也不管杨柳别的事,只教杨柳祭祀礼仪、如何与人打交道、如何驭下。

听得人心烦。

……

启元帝回京,在宫中布宴,杨柳终于走出长明宫。

她迫切地想见到杨巍,想告诉他萧策安的异样,想提醒他早做准备。

但直到宴席开始,她也没看到杨巍,旁边的内侍道:“国公大人护驾时受了伤,陛下恩准大人居家养伤。”

杨柳偏头,撞上萧策安遥遥的笑,抿唇不再多问。

席间觥筹交错,丝竹歌舞不断。杨柳四周望了望,见宴上添了许多新面孔,也少了许多旧面孔,众人的席次也都大变,与上次截然不同。

京中形势大抵是变了许多。但她在长明宫,几乎与世隔绝,耳目闭塞得厉害,只能记一记席次,从宫中分发的赏赐厚薄来分辨众人是否受用。

他们望来的眼神黏黏腻腻,总要假装不经意地觑杨柳,似乎在对视间相互交流着什么杨柳不知道的信息,看得杨柳频频皱眉。

她找了借口出宴,一个人在宫道上打转,去寻萧策安的踪迹。

夜风微凉,宴间的丝竹声忽远忽近,杨柳昏沉多日的脑袋也被吹得清醒了些。

太傅的话犹在耳畔。真心期望也好,心存侥幸也罢,杨柳只知道她要去找萧策安,想确信他只是一时玩闹。

宗临席间就见杨柳眉目冷淡,与以往大不相同,看他离席,遂跟了上来。杨柳像个无头苍蝇一样转悠,时不时抬眸去看永乐宫,神思不属,离映心湖越来越近,就在水道旁徘徊。

怕他出意外,宗临上前一拍他:“想什么呢!”

宗临意在提醒,手下的肩膀却瞬间紧绷,若不是被他按着,只怕杨柳已经惊得跳起来,不禁纳闷:“你平常可不这样的。”

杨柳看清是他,渐渐放松:“最近精神不大好,见谅。”

“哪里话,”宗临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凑近杨柳耳边,小声问,“朝里都在传,你和殿下有染,可是真的?”

“都在传?”她眸子圆睁,眉头却死死拧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宗临升起一丝惊愕不忍,片刻后道:“你竟不知?”

杨柳嗓音发冷:“我该知道什么?”

臣子们屡屡上书请萧策安立妃,都被他驳回。可近来风闻,教导宗庙祭祀礼仪的女官被他派去杨柳身边。

这样出乎寻常的举动,有得是人迷惑攻讦。宗临以为杨柳知道些内情,不曾想还没他知道得多。

杨柳心中冷笑,朝他道谢,转身就要走。

她怎会如此糊涂,事到临头,竟还自欺欺人,妄想萧策安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她不该来找萧策安,也不能来找萧策安。

可走出不久,转角处却遇上满面堆笑的元宝:“小世子,殿下永安宫有请。”

杨柳不语,调换步伐,被禁卫挡住。

……

永安宫偏殿。

侍从在杨柳进殿那一刻就默然退出。

萧策安打眼去看,见他冷眉冷眼,也不见怪,只笑着让他落座。

杨柳跪坐案前,听他讲了些什么,似乎很多,又似乎很少,总之耳中满是嗡鸣声,听不大真切,只在他屈指敲桌时惊醒。

“殿下,您方才说什么?”她眼里盛满疑惑。

萧策安许久不见杨柳,问了许多话,久久不得回复,本是微愠,看他面有倦色,只问道:“在宫中可有不适?”

杨柳想了想,道:“您能撤了嬷嬷们吗?”

萧策安侧目,沉声道:“换一个。”

杨柳兴致缺缺:“那便没了。”

连撤走嬷嬷都不乐意,杨柳不觉得他会让她出宫。

萧策安笑笑:“你当是打趣你不成?既然派去了,就认真学,莫要偷奸耍滑。”

他倾身去倒酒浆,清透的酒液在琉璃杯中摇晃,于墙上映出几分水光。一杯酒被他推给杨柳,杨柳看了看,推辞道:“父亲不许我多饮酒。”

萧策安一笑置之:“日后若即位,孤为大圣,你为小圣,岂不美哉?”

像有一道惊雷在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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