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入宫(1 / 2)
话虽如此,阿颂并不觉得她今日那番自白能让杜寒英心中的不满消失殆尽,在她知晓废太子一案牵扯到这位迎她入宫的世家公子身上时,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确乎孤身犯险,可她不想为废太子的一干事等收拾残局,倘若杜寒英不想放过她,她也未必一定是死的那一个,而今来看似乎省事些,省事些好,少一个敌人便多一份希望嘛。
花山往花都京城这一路走走停停过了小半个月,佑安十七年腊月初四卯时初刻,阿颂的车架停在正德门前。杜寒英无诏不可入宫,便在宫门外分道而去。
阿颂从正德门看进去,红墙黛瓦,长阶高殿,气象万千,这些空斋的画师曾画过,可画布终究不如亲眼所见。阿颂听过的奢靡风光在此刻才终于明白其中意。
大约一个多时辰,辰正三刻才有太监从门内出来来到阿颂跟前低声问询:“可是锦宁公主殿下到了?”
阿颂颔首:“是。”这封号听来格外陌生与别扭,她能知道这是在叫她已经很不错了。
那太监便扬声道:“陛下有旨,今国事繁忙,与诸位大臣有要事相商,锦宁公主一路辛劳,可径直往故云阁歇息,稍后听诏觐见。”
阿颂谨敬领旨,未多言语。
太监才跪下叩首,嘴里说着:“奴婢郑安,见过殿下。”
本朝设有六部,六部中礼部之下又有宦官司,司内有净身太监与专职太监之分,但都在总领太监郑安之下。郑安随侍皇帝多年,威望极高,几与礼部尚书平起平坐,但阿颂听闻这位公公守分寸,知进退,虽威望极高,却从不曾有出格的举动,自在的很。
如今人在跟前儿跪着,阿颂看他已是半百之人,可天命之年不见过多老态,跪礼叩首之时虽说脑袋扎的低低的,腰板又直又硬,更无多少唯诺,便晓得空斋暗门探来的消息是多么真切。
这些都是阿颂心中所想,郑安跪下只说完那句话便已经被阿颂亲自扶起来,他这般人物本不必跪拜她这远道而来的公主,她省的。
郑安起身后脸带笑意说了些旁话:“殿下,故云阁早已收拾妥当,殿下可先歇歇脚,不多时会有礼部下属女使教习宫礼,之后殿下需得往明华宫拜见皇后娘娘。”
阿颂和声道:“多谢公公。”
郑安道:“?,这是奴婢份内之事,殿下初来乍到,诸多事务奴婢理当言明,何劳殿下说个谢字。”
阿颂噙笑未语,举止之中多几分拘谨。
郑安瞧了瞧许司一和红衣,忽低了低声道:“故云阁的侍奉是奴婢亲自挑选,但难说有不中用的,殿下带来的侍奉定然是殿下用惯了的,奴婢挑选的那些就放在外屋伺候吧。”
郑安意有所指,阿颂故作愚蒙,满口应下,大有郑安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的意思。
郑安轻叹,没有再多说什么,欠身告退进正德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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