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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夜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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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渐渐深了,南有音与徐寂宁的院落渐渐安静了下来,傍晚时分徐太太威严带来的余压终于散去,重新回到听屋内小火炉噼噼剥剥燃烧与屋外北风呼啸声音交织的时刻。

南有音坐在小火炉边看松梯熬药,手里捧着一碗鸡汤面,吃的津津有味。后厨送来了两份面,徐寂宁一脸菜色,一点胃口也没有,南有音勉为其难,一个人吃了两碗,惊叹于面汤的鲜美的同时肠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甚至隐隐冒出再来一碗的念头。

随着小火炉上的药罐开始散发出浓浓的药味儿,这些闻起来就发苦的味道钻进了南有音的鼻腔,泯灭了她还想继续吃点什么的食欲。

火炉上的药又熬了许久后,松梯熟练地沥干药渣,盛出一碗深褐色的液体,南有音瞅了一眼,说道:“闻起来就不好喝,看起来更难喝。”

“药哪有好喝的呀。”松梯温和地笑着将药搁在案上放凉。

“我过去不怎么生病,也没怎么喝过药,”南有音托腮看着盛药的瓷碗上飘着的蒸汽说道,“不过我弟弟得过一次风寒,他嫌药苦,说什么也不喝,简直愁坏了父亲和母亲,我没有办法,便故意激他,比我两个谁喝药快,好不容易才哄他把药喝进去。”

松梯小动物一样清纯的眼睛透露出几分关切:“可是当时你又没有染风寒,喝药对身子不妥吧。”

“确实不妥,喝药那几天腹泻不止,瘦了不少。”南有音笑了起来,“母亲知道这件事之后大发雷霆,把弟弟吓坏了,不敢再耍赖,老老实实地乖乖喝药了。”

后来南玉振风寒康复,一连几个月都往南有音屋里送各种点心果脯,搞得南有音莫名其妙的,最终在她的不懈逼问下,南玉振一扭头轻哼一声,扬言说他是要把姐姐因他瘦了的那几斤全都再补回来。

想到自己这个别扭又赤诚的弟弟还为自己留着东厢房等着自己回家,南有音嘴角洋溢出笑容,忍不住对松梯说起自家弟弟:“玉振虽然读书上烂得吓人,可其他方面还算不错,等你哪天见到他,你就会知道了。”

没等松梯说些什么,屋外先传来了动静,是太太那边打发人来询问徐寂宁的状况。

南有音登时又紧张了起来,她还没忘记刚刚徐太太发火时冷冰冰的模样。

松梯拍了拍南有音肩头,示意少奶奶放心,她说她去给太太回话,说她与太太相处的久,知道如何应对,又将那碗药递给南有音,嘱咐她记得让徐寂宁喝下去。

松梯走后,南有音端着药不安地坐到床沿,静静看着徐寂宁的睡颜,他睡着时神色安宁平静,南有音忽然好奇他喝药时两道眉毛是否会皱起来。

出于莫名的好奇心,她浅浅尝了一口碗中的药,一股掺杂着某些酸味的浓烈苦味顿时炸裂在舌尖,她被呛了一下,猛烈地咳嗽起来,连带着身子不稳,几乎要将手中的药将要洒了一床,但一只手扶住她,稳稳当当地接过了药碗。

“你怎么了?”徐寂宁声音有些沙哑,他坐起身来,端着药,倚在床头。

“你,咳咳,醒了啊?”南有音两颊泛红,勉强压下肺里起伏的咳嗽。

“毕竟你咳嗽的动静不小,”徐寂宁苍白的脸上透露担忧,“该不会是被我传染了吧……”

“那倒不是,只是我尝了尝你的药,”南有音皱起脸,“实在太难喝了。”

“药?”徐寂宁低头看了眼手中黑漆漆的药汤,接着仰头几口全吞下去了。

南有音一脸惊恐,想到这个舌头一尝就知道是什么茶的挑剔人一口气干了那么苦的药,肃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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