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再次逃避含入v公告(1 / 2)
宋槐有意要反驳他。
譬如像她这种没有靠山,没钱,更没社会地位的人,就算脾气再大能怎么样?能有更多钱赚么?能获得社会资源么?她只能乖乖掩盖锋芒,在夹缝中活着。
人生的分水岭是羊水,“爱”和“钱”你总得有一个,要么缺爱,要么缺钱,但宋槐恰恰缺爱也缺钱,她没有社会竞争力,所以无法培养出温诚身上的锋利轮廓,以及为人处世咄咄逼人、无所畏惧的泰然自若。
她很羡慕,还有点不甘心。
我可以后天努力,我凭什么不行?我一定行。
她心里这么想。
“要葱花香菜么?”
“嗯?”冷不丁一问,宋槐思路被打断,“哦,要。”
原来他还会做饭,像模像样的切葱段,葱花,捏起来往锅里撒。
“坐那儿。”
开放式厨房,温诚回头给她指路,让她拉开椅子坐餐桌前,在宋槐注视下,温诚用托盘端两碗还冒着热气的面放桌上,挂面汤里飘几片上海青,还有单面煎鸡蛋,他坐她对面,给她递筷子,不忘介绍,“港式餐蛋面,吃吧,外面吃不到,你拿钱也买不到。”
宋槐无语,不接茬,搅搅面条,尝了口,“咸,你放了多少盐。”
“不好吃么?”
“一般。”
厨子最讨厌食客评价,还是像她这样面无表情的锐评,温诚脸一拉,“你过分了,好歹我会做饭,要真不会也饿不死。”
宋槐抬眼看他。
“有钱,又饿不死。”
“所以你小时候,”她说,“家人不要求你会做饭么?基本的炒菜,煮面这些。”
温诚说,“我对烹饪没兴趣,与我而言没意义,所以学这些没意义的干什么,有用么?纯粹浪费时间,我可以去饭店,也可以请阿姨进门做饭。”他还告诉宋槐,唯一遗憾的,就是他青少年时代学习很紧,没接触乐器,他喜欢吉他,如果将来有机会,他一定会在晚上弹吉他唱歌。
手中筷子被宋槐握紧,她努力吃了一大口面,咸味在唇齿间蔓延,刺激着她的感官。
让她的思路重新与几分钟前连接。
或许这就叫世界参差。
宋槐小时候学的第一件课外知识,是烧水,第二件,拧燃气灶做饭,她记得很难打开,猛的扭一下,火光乍起,骤亮,要么平安无事打着,要么烫她手背一个燎泡,火苗再被灶吞回去。
她至今忘不掉燎泡的痛,还有薄荷牙膏抹上的清凉,她在努力,让她人生中充满“薄荷味牙膏”。
“你觉得咸就别吃了,我叫外卖。”
“吃完,谁都别浪费。”
她往面里撒了一勺糖,咸淡正好,温诚把她这生活里的一招半式学会了,又思考,这何尝不算一种特长,他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眼,“这些偏方都是谁教你的。”
宋槐刚要开口说句话,防盗门密码锁滴滴响几声,两人面对面,皆是震惊,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着主人进家门。
老爷子旅行回来了。
宋槐很想逃,环顾诺大的家,逃到哪儿去?难不成翻窗户么?都是下下策。
他们的关系在温诚口中只是普通同事关系,要真跑才让人误会。
几乎是同时,两人脸上的惊诧都转为闲适落拓,尤其温诚,起身迎接,宋槐则跟在他身后。
老头回家先放东西,换拖鞋,再一抬眼,目光在二人之间游弋。
这是宋槐见温政国的第一面,他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腰背笔挺,行动利落,头发染得很黑,皮肤光滑少见老年斑,且没有松垮,不像其他老人骨架上搭层皮,总之,看起来是个很开明,好相处的人,
他对宋槐打招呼,“你好,吃早饭了么?”
“吃过了。”这句话是温诚说的。
老头眼神往餐桌上一瞥,看向宋槐,“再给你买点儿其他早餐?楼下蚝仔烙很地道。”
“不用了,”宋槐后背渗了层细密的汗,“我很饱了,谢谢您。”
“那就少陪了。”
比起她的紧张,温诚始终笑眼注视着自己亲爸,“你这次去哪儿浪了?”
“普吉岛,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他眉毛一挑,“箱子里什么特产?”
温政国都走到楼梯上了,又回头抓住扶手,“释迦果,但我假牙没带,太甜,不能吃,”他目光在宋槐身上多停留几秒,被温诚捕捉到,知子莫若父,反过来也同样,温诚说,“你想多了,她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我们还不熟。”
老爷子点点头,和善的笑几声,上楼去换衣服洗澡了。
温诚就站在宋槐半步远的地方,他必然能察觉出她的微表情,一丝窘迫,一丝紧张。
“紧张什么,我爸会把你吃了?”他弯腰,在她耳边说,“胆子变这么小了,我算是明白了,你那点脾气全是对我的。”
宋槐当即给了他冰冷的眼刀子。
他不以为意,还得寸进尺的捏住她下颌,威胁的语调说,“真是能耐,再这个态度我只好实话实说了。”
“?”
“我如实告诉老爷子,咱俩的关系不清不楚暧昧不明,还有上次在车里”
不待温诚说完,宋槐一口咬住他的拇指,他哪是个受委屈的人,当即扳住她下面两颗牙齿,步步紧逼到楼梯边死角,定神看着宋槐欲哭无泪的脸,头顶光束照在她脸上,睫毛敛出一片扇形阴影。
他比宋槐高那么多,此刻她仰着头,天花板白色光线刺着她的眼睛,她只能看清温诚有棱角的鼻梁和好看的眉,以及眼角弧度拘着不知名的情绪。
她咬肌酸痛,他指尖的涩感从唇齿延续到舌尖,唾液马上要分泌过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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