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洪家寨十(2 / 2)
路尊玉偏过头去,小声嘀咕,“她知道了是咱们把地图给了何必知,把兄弟们害了。”
“让她知道了又如何,就算她能见着大当家,一切也回不去了。”
“她一个外人,又知道涂山宝藏什么?”顾家兄弟道,“咱们还得编个瞎话,万一何必知问起来,给他个交代。他骗了我们,我们也骗他。”
“你们说,大当家到底去哪儿了?”路尊玉望向远方湖州路军大营,“天都亮了,也不见她追上来。会不会……也中了朝廷的埋伏……”
……
深夜的湖州路军大营,留守的士兵倾巢而出,层层围住了纵马而入,自称洪家寨大当家的蒙面女人。
“我要见温丞,”洪心跳下马背,丝毫不理会四面八方有多少人。
“温将军受了伤,不见外客,”说话的小兵,也将近半个月没见到自家将军,将军一直在后院,关着门谁也进不去,何监军代将军处理军务,与前来剿匪的联军汇合。
今夜临走前,何监军还嘱咐让他们守好大营,不要去后院打扰将军。
且今夜联军尽数出击,还带走了湖州路大营多半兵力,虽没具体跟他们留守的人说明,肯定是去围剿洪家寨了,洪大当家怎么还有闲情逸致到这儿来?
“让温丞出来见我,”洪心上前两步,士兵们向后退,不敢乱动作。
“温丞,你出来!我们把话说清楚。避而不见,做缩头乌龟,有意思吗?你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洪心继续向前,步兵依旧后退。
“怎么办?”何监军跟几个大将都不在,洪心大有以一人之力硬闯的意思,小队长也顾不上何将军的嘱托了,与旁边士兵道,“你快去后院,请示将军,该如何是好。”
房顶墙顶,弓箭手就位,齐对洪心,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满院子的戒备,温丞依旧闭门不见,这是洪心最看的不惯朝廷做派,大将永远不会身先士卒,永远躲在士兵之后。
接近后院,温将军依旧没有命令穿出来,小队长急得头都要秃了,握着的刀都颤抖,若再退一步,蒙面的洪大当家就要进入后院。
“温丞,”洪心忽然驻足,她能感觉到门里有脚步声,气喘虚浮,似乎真的受了伤,她心头一揪,不会,在涂山腹地时,被泥石流砸到的伤痕,她都看过,根本不会这么严重。
可是又遇上了歹人?她按捺住内心的担忧,此番前来她为正事。隔着一扇门,对面没有动作。洪心潇洒一笑,忽然在几百号大兵的目瞪口呆中,掀起裙摆,就地曲膝,直直跪下。
“温丞,我知道你听得见,”洪心坦荡一跪,“你知暴雨夜里发生了什么,三千湖州路军死在涂山,是因天灾,并非我寨所为。你为何不做解释?还要朝廷三路军围剿山寨,如此逼迫我们?”
“你胡说,就是你们这群土匪阴险狠毒,我们三千兄弟才会枉死涂山!我们要报仇!”步兵中有人愤怒跳出来反驳。
洪心没有理会,“温丞,难道我救你时,你与我说的话,难道都是你信口开河,瞎编乱造,你说朝廷招安,是为了西北戍防,我已为你说动,就等接朝廷圣旨归附。可朝廷朝令夕改,为何又要三军围剿洪家寨?”
圣旨是主将和监军接的,湖州路军士兵,大都不知道招安原委,更不知自家主将与洪家寨寨主见过面。
“我洪心这辈子,除了跪天地父母恩师,只跪过这一次,我求您,给我们洪家寨兄弟们留一条生路。湖州路军你是主将,我知你肯定能做到。三军之重,我洪家寨定不敌,但若是我们以死相抗,联军定也损失惨重。鞑靼外敌虎视眈眈,同为大周子民,却要自相残杀,让外族看我们的笑话!”
门开了。
洪心看见温丞熟悉的身影,未束发冠,披着外衫,翩翩风度,一张脸苍白没有血色。
“你终于肯见我了,”洪心站起来,长刀一指,“温丞,只要你答应给洪家寨弟子一条生路,我洪心的命,任你们处置!若去奉天皇帝那里不好交代,三千湖州路军的命,皆算在我洪心一人身上。”
白衣女子,轻柔身躯,迎风而立,顶天立地。
温丞张了张嘴,却是发不出声,他缓缓踏出门槛,想与这风华绝代的女寨主说,这件事,他真的无能为力。
三千精兵折损天灾,总有人要负这个责任,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贬官外放,甚至牢狱之灾,可圣旨到来,说好的招安,变成了剿匪。
何监军与朝廷上奏的,根本不是事实,他把所有责任都归到了洪家寨,宁安帝震怒,他登基为政,费尽周折的招安之策,顶着朝臣重压,百姓怀疑,让出多少好处,到头来却是三千湖州路军的惨死,他大周国军,被一群山匪藐视的彻彻底底。
天子在上,就算脾气再好,也容不得这般挑衅。
君有旨,臣不得不从。
可他依旧想挽回,把洪家寨冤枉写了一封奏书,让属下快马加鞭,送往奉天,解释因果。
可何监军劫了他的奏书,告诉他洪家寨必须灭,是暗鹰的意思,他老主上的命令,因为洪家寨很可能是李长舟的旧部。
李长舟是从涂山逃走的,如今下落不明,若没有洪家寨指路,怎能穿过层层危险的涂山南下?宁安帝向来念亲情,对侄儿下不了杀手,可招安洪家寨,让洪家寨的山匪去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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