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洪家寨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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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人,”有人来报,“洪家寨除他们五人外,全部伏诛。”
“五个?”何必知望着脚下一片尸骨,“怎还会有活口?”
“谷地有一片小树林,这五人一直藏在那儿,”来人是联军副将,此次奉军命,配合湖州路何监军埋伏涂山山谷。
“杀了就是,何必报我?”何必知转身,“此战大捷,除了洪家寨寨主洪心逃走,此女据说凶悍无比,有仇必报。我当上报朝廷,重金悬赏,举国通缉。洪家寨的武器,金银,粮食,你带人做好清点,带回去与谢将军复命。”
“他们已经投降,谢将军说了,但凡洪家寨有弟子表示投降之意,绝不能杀,留着发配军奴,将来做西北军的战力,”副将道,“只是里面一个姑娘,不会武功,看样子,不太像寨子里的人。”
“姑娘?”何必知看向树林,五人已被绑起来,就要带走,“且慢,他们五个,交给我。”
“可谢将军说,俘虏处置归联军,”副将道。
“我会与谢将军亲自说明,你就无需多问了,”论品级,兵部将军远远高于地方。但监军是文官,大周重文轻武,各地监军都压着主将一头,即使是宁安帝亲点的将军,在湖州地界,也得给湖州路军的监军面子。
副将退走,何必知缓缓走近俘虏。
“何大人,”看押的士兵行礼,何必知摆摆手,“你们退下。”
“何必知,你骗了我们!”郑昊受了三四处箭伤,被绑着结实,拼了力气跳起来要跟眼前的何监军不死不休。
何必知拔出军刀,确是用刀背直接拍向了郑昊的后脑。
“大哥!”路尊玉跪爬过去,看郑昊只是晕过去了,他低下头,掩盖着蓬乱发丝下悔恨的泪水。
“你们倒是藏的好,”何必知想笑,这几个当家人,竟眼睁睁看着兄弟们拼杀横死,自己却是藏在了小树林,所谓江湖兄弟意气都去哪儿了?不过,蝼蚁尚且求生,你们也没什么错。只可惜,我不能容你们活着。”
“何大人,刚刚那位小将军说,朝廷不杀俘虏的,”顾家兄弟急了,“我们……我们知道涂山宝藏的秘密!你不杀我们,我们就告诉你。涂山宝藏远比我们寨中所藏多的多,是涂山千年传下来的积累,何大人当也听过传说吧!”
何必知果然收起了刀,“涂山宝藏?我哪里?”
“何大人,我们他贪生怕死,我们不讲义气,你怎么说我们都好,只有给我们兄弟一条活路,我们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定给你把涂山宝藏给找到!”
何必知似乎动摇了。他一直走,看过路尊玉,路尊玉沉默,又看向昏迷的郑昊,顾家兄弟恶心的磕头,他走到最头,是个姑娘。
唯有她,抬着头,自始至终,看着自己。
她的眸光平淡,如一汪静水毫无波澜,没有恐惧,没有卑微,也没有愤怒。
洪家寨里,竟有如此倾国之色,何必知问,“姑娘也是洪家寨中人?”
“我姓姜,”姜舞朱唇轻启,“何大人当知离人醉吧。”
“姜老板,幸会,”何必知是湖州路军监军,怎会不知湖州地界近两年最有名气的酒?
“我不是洪家寨的山匪,我只是一家酒楼的老板,得洪大当家好心收留,以酿酒技艺赚钱养活自己,你们不该如此对我,”姜舞平静的说,“且我知道很多寨子里的事,包括涂山宝藏,你给我一条活路,我比他们对你有用。”
“哦?”何必知道,“姜老板也要背叛洪大当家?”
“我只是想活,既无忠诚,何来背叛。想一个柔弱孤儿,举目无亲,又遇恶人,我当年只有跟着洪大当家,才能活下去。如今,寨子没了,我只有跟着大人,才能活下去。”
“姜舞,大当家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路尊玉跟顾家兄弟,都停下动作,吃惊的望着姜舞。
“洪大当家是对我不错,可这世上,对我不错的人,多了去了,洪大当家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姜舞语气里透着嘲讽,“再说,你们刚刚不也求饶了吗?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不要吵了,”何必知心里有了盘算,“你们四个,我念你们把洪家寨弟子后撤的地图交给了我,让三路联军顺利埋伏山谷,拿下洪家寨,为朝廷有功,给你们一个活着的机会。”
“谢何大人!”顾家兄弟喜极而泣,心里恨得牙痒痒,路尊玉叹了口气,想大哥醒来,定是恨极了他们这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不过你们必须从此隐匿身份,为我所用,”何必知说,“我会给你们新的身份,足够让你们过得富足。姜姑娘,你随我去奉天皇城。”
“谢何大人,”姜舞柔声,抛了个勾人心魂的眉眼。
何必知叫来属下,给几个人松绑,“姜姑娘,请吧。”
姜舞跟着何必知走了几步,忽然转身,望向顾家兄弟他们的眼神,没有了妩媚,只有凶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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