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如晦(1 / 2)
这般不着调的话语,阮如安并非是头一回听。
她看着原本最该亲近的阿弟,听着那一字一句的话语,心头寒凉的一阵一阵,可却静的出奇。
穆靖南的异动并非是一日两日,对于那些应付她的话语,她是尽听了,却也并未傻乎乎的全信。
可她的手伸不出去,阿耶阿弟的命数究竟如何,她心里也拿不准的。
可她别无选择。
就譬如眼下,阿弟的一番话语证实了她早有的猜测??便是穆靖南一开始的确是与阿耶联手忽悠清流一派,这才有了程筑落马被抓一事。
可那场雪灾……若是人为……
那么穆靖南是否有成事之后反咬一口毁尸灭迹的嫌疑。
这其中详实倒是不言而喻。
“阿晦,你手里若无证据,便不该这般指摘你姐夫。”
阮如安现在是揣着万事小心的态度,即使面前的是最亲的阿弟,她也要出言试探几分,“雪灾乃是天劫,岂能凭人主宰?你莫要听了别的小人谗言,做了糊涂人。”
那成堆的雪,稍有一点子声响就能闹个天翻地覆,阮如安虽未去过北境,却也是在游记里读过的。
她这样说话,无非就是想从阮如晦嘴里套出来是谁告诉他的这桩“真相”。
果真,听了这话,阮如晦面上停滞几分,他无奈扯了扯嘴角,遂轻拢衣衫,烦躁的揉着眉心,道:“先头与阿宁哥见面时,他说你近来变化许多,未曾想……当真是如此。”
“你这是什么意思?”阮如安挑挑眉,她倒也想听听霍若宁那厮说了些什么。
阮如晦没有回答阮如安,他只是直直看着自家阿姐,端详纠葛一番,再抬起眸子来时,那神色却淡然几分。
世人皆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
自家阿姐在闺阁时便违背了阿耶的教诲,自作主张牺牲自个儿,贸然嫁了三皇子,如今却规矩起来,甘愿拘于后宅,做个两眼不闻窗外事的贤惠妇人了?
这个想法才刚一冒头,阮如晦就很快摒弃了去。
因为他又瞧见了自家阿姐嘴角那熟悉的坏笑。
这般紧急时候,阿姐瞧着也不大慌的模样,阮如晦索性也不做个急切掌柜,只在阿姐眼里落个笑话。
“也罢也罢,皇后娘娘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室人,我乃‘罪人’,本不该前来叨扰,还盼着皇后娘娘看在往日姐弟情分,莫要检举了我去。”
阮如晦这说瞎话的本事原也是学自阮如安,他一边说着,还故作满脸愁容,悲悲惨惨道:“没了阿耶,又没了阿姐,我果真是应了这名字,合该我孤苦孤寡。”
“瞧着这寒山寺也不错,我索性绞了头发出家做阿尚去,从此六根清净、再无牵……”
话还没说完,阮如晦就感觉耳朵传来火辣辣的疼,他只瞧见那抹金红的衣角,便被揪得直掉眼泪。
他连忙捂着耳朵,却也不敢挣脱,“阿姐阿姐!我错了!你松开些,松开!”
阮如安自己也怀着身子,动作也不敢大了,她只象征性揪了揪,遂收回手道:“瞧着你出去游历一番,是胆子也肥了,如今也敢这般与我说话?”
“阿姐,我……我错了。”才刚被松开,阮如晦忙退开些,委屈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小声嘟囔道:“是你先这般说话的。”
“还有理了?”阮如安狠狠撇了眼阮如晦,蹙眉道:“说吧,这些话是谁说与你听的?”
按着阮如晦的说法,他手里攥着程筑,哪里能有机会去前线……更遑论晓得阿耶出事的消息,还这般笃定说是穆靖南出尔反尔。
难不成是清流的什么人?
阮如安心头盘算着人选,着实也没想到阮如晦能吐出这个名字。
“温子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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