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2 / 2)
顾清玄则是陪审。
彭万全没得办法
只得应允。
先前裘敬之想把邱三除掉以绝后患哪晓得地牢被看管得严严实实一点空子都没法钻。
不仅如此他还得知消息明日提审这起案件顾清玄是陪审。
眼下邱□□水又无法除掉他这个祸患裘敬之清楚地意识到这桩案子只怕是压不下来的。
不过他不怕这茬他怕的是顾清玄查这桩案子背后的真正目的。
见他如坐针毡裘大郎担忧道:“事已至此丁家的案子只怕无法遮掩当务之急儿以为我们应该召集盐商议应对之策才好。”
裘敬之点头“你去罢。”
这夜终究是个不眠夜。
第二日提审丁家案需着正式官服平时顾清玄都是着常服的多郑氏替他换上绯袍配银鱼袋。
整理鱼袋时郑氏说道:“兴许再过两年郎君就能配金鱼符了。”
顾清玄抿嘴笑道:“四品以上才有资格配金鱼符我这才入仕多久哪有那么快升迁。”
郑氏:“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这回的差事办得漂亮天子一高兴就提拔了上去也说不定。”
顾清玄:“借你吉言。”
要知道四品是多少官员一辈子都渴求不来的升迁大多数人干到致仕能爬到五品就已然不错了。
通常能爬到四品以上的官儿要么身家背景雄厚要么就是才干卓越总得占一门儿。
像顾清玄这类世家子弟多数都是靠着祖辈庇荫用家族关系谋求一个清闲点的职位便罢真正能靠自己出头的少之又少。
毕竟他们这群人从出生就已经站在巅峰了这是平民百姓没法跨越的阶层。
若是在战乱时代底层人还能上战场拼军功而今太平世道唯有通过科举才有机会一步步攀爬入仕。
按说顾清玄压根就不用跟读书人挣偏生顾老夫人想检验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她悉心栽培的孙子到底有没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本事。
事实证明顾清玄不负众望硬是凭实力从科举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京中世家子弟里的楷模典范。
顾老夫人无比得意河东裴氏经六朝而不衰他们这群人能立足总是有原因的。
她对他寄予厚望
了老子忠勇侯一条街。
如果说忠勇侯靠的是左右逢源的交际应酬在京中站稳脚跟那顾清玄必定是凭个人才干获得天子认可嘉赏的。
哪个能走得更长远不言而喻。
今日提审丁家案常州城的百姓听到风声皆跑到府衙门口围观。因着裘家又是七大家里有头有脸的人们对他家的八卦兴致更是浓烈。
正门那里已经围堵得水泄不通。
上回郑氏得了苏暮做的绒花觉得她手艺甚好这回出钱银委托她再做两朵还额外给了一百文的工钱。
苏暮有这个兴致接了这差事恰巧朱婆子带司英出去采买
朱婆子爱凑热闹听苏暮提了一嘴从许诸口里得知顾清玄今日会审案便兴致勃勃前去围观。
府衙离顾府不算太远待她们过去时已经开堂了。
朱婆子肥壮走到水泄不通的门口把众人掀开要挤进去。
人们自然不乐意。
她立马拿出侯府的架势来边掀众人边道:“都让一让今日我家郎君审案替丁家伸冤让我进去瞧一瞧。”
人们听她这一说全都露出怀疑的表情。
有人问道:“你哪家的主子到这儿来审案了?”
朱婆子得意道:“咱们小侯爷不信你往堂里瞧是不是有一个穿绯袍的官儿生得贼俊的那个。”
她这一说还真有人瞧见了堂里的情形。
一妇人八卦道:“彭县令下方是有一个穿绯袍的!”
朱婆子:“那就是我家小侯爷是专程来替丁家伸冤的你们赶紧让一让让一让。”
人们见她穿得体面又说得头头是道勉强信了。
朱婆子硬是从人群里挤出一条路来司英和苏暮跟在她身后挤入进去。
不曾想许诸也站在栅栏前围观朱婆子喊了他一声。
许诸扭头看到她们诧异道:“你们怎么来凑热闹了?”
朱婆子应道:“出来采买听到苏暮提起这茬顺道过来瞧瞧。”又道“许小郎君不是跟在郎君身边的吗怎么也在这儿看热闹了?”
许诸:“正堂后头只能听不能看还是这地儿好。”见到苏暮心生好奇“郑妈妈允你出来
?”
苏暮:“允了的我出来给她采买做绒花的物什。”
边上的人们对堂审的官儿好奇不已听他们的语气似乎很熟络的样子忍不住八卦询问。
朱婆子来劲儿了唾沫星子横飞“我家郎君状元之资且任中书舍人一职乃天子近臣。
“喏你瞧就是穿绯袍那个生得贼俊。”
堂上的顾清玄一派威仪肃穆跪在下面的邱三正战战兢兢陈诉自己受贿的过程。
门口的众人纷纷唾骂邱三以职谋私白害一条性命简直丧尽天良。
彭县令头大如斗拍惊堂木大声道:“肃静!肃静!”
稍后证明裘五郎有癫痫病史的证人陆续上堂作证一名是裘家的仆人另一名则是曾跟裘五郎诊过病的大夫。
面对数起指认盐商裘敬之死不承认。
顾清玄似有懊恼厉声质问道:“我且问你邱三仵作行当一年不过八两银子月奉他从何处得来的钱财于开春在昌平购得商铺民宅共计一百五十二两八钱。
“这笔钱银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话把裘敬之问住了一时答不出话来。
顾清玄做了个手势差役立马把邱三购置民宅商铺的地契呈上来示众。
众人不由得窃窃私语。
仵作行当不仅地位低贱且得来的酬劳也甚为微薄
邱家只是最底层的百姓一家老小全靠邱三养活根本就没有其他营生来源忽然购置商铺民宅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偏偏裘敬之是个硬骨头还不服气狡辩彻底把顾清玄惹恼了。
他是文人讲究的是以理服人硬是拿出真本事在堂上一条条与裘敬之辩理口齿明晰态度严正冷峻面容上皆是律法严明不容亵渎。
在底下围观的苏暮似受到堂上激辩气氛感染情不自禁勾起嘴角。
那男人到底学识涵养底蕴扎实头脑清晰明理每一条质问都击中要害把跪在地上的裘敬之问得吞吞吐吐无法作答。
那一刻许是慕强心理作祟她爱极了男人咄咄逼人的态度与不可侵犯的凛冽庄严以及维护律法时所展现出来的正气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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