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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举子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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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放榜小登科,一枝春来独占鳌。”

“好啊,好诗。”

“你我都已然说过,不如请苏公子也来上一首?”左侧第三位人站起身,目光朝向正中的公子提议道。

今日苏家为主,不好叫他们抢了风头。

那位姓苏的公子倒也不客气,哈哈大笑道:“想听本公子做诗?”

周围人立即恭维附和,在一派热闹意气中,冯河端着汤稳稳放下,便要躬着身离去。

苏公子躺在婢女怀中,拿了酒壶豪气的一饮而尽,随意丢掷在地毯,咕噜噜滚了两圈才停住。

“春风酒肉斗儿鸡,美人香枕玉液香。”

只一句,便叫冯河脚步僵硬停住。

他不可置信的回头,那位人高马大的“公子”还在狂妄放言,继续做诗道:

“一朝我来作大官,通通叫尔不单衣。

我爹三日大摆宴,金玉镶桌小曲妙。”

念完这句,他睁了睁醉态迷蒙的一双眼,欣赏着被他这诗镇住无言的一群有才之人,那高壮的身体圆滚哼哧,眯缝似的一双小眼,与蠢猪无异。

这一睁,便看见傻愣愣站在中间的冯河,脸上突的露出古怪的笑容。

招来旁边下人耳语几句,抬手之间两个仆从便一左一右朝着冯河走去。

冯河背脊爬上冷意,退后一步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你一个菜夫进了这通直郎堵,本就是祖坟冒了青烟,没想到,还能让我家少爷看上你当坐骑。”

“坐骑?这是何意?”冯河听错般再问道。

“自然是让你钻进我家少爷□□,驮着他走!”两名仆役对视一眼,趾高气昂道。

“我不!”冯河道。

文人有骨,宁以死保节,却不可屈活于他人之辱。

“你说什么?”仆役挠挠耳朵,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不。”冯河挺直背脊。

“来啊,给我打。”仆役嘲讽的眼看着冯河宁死不屈的清高样,面上嗤笑越发浓重,不过跪一跪,就能博得主子高兴得到打赏,竟然还有人不愿?

当真是蠢人。

这几日,冯河每日只食一餐,本就虚弱,纵使拼命反抗,也抵不过力大凶猛的仆役,被死死按在地上。

冯河发髻凌乱,目眦欲裂的盯着那位苏公子,大众广众之下被人践踏羞辱的事实盘踞脑海,让他混沌不堪、羞愤欲绝。

此时酒香萦鼻,灯光旖旎,宛若一幅被铺陈开的夜宴图,却又好似被割成光怪陆离的镜片,照出冯河惨白如纸的一张脸。

他却仍然听见,看见。

那位苏公子滑稽可笑的扮成游鱼,在他身边转了一圈,踢开他握拳的手,叫他横趴在地上,当做泥坑般从他身上跳过。

“横叫菜夫来当马,醉时游鱼欢乐窝。”他保持着半弓合十的动作回头。

啪。

不知是什么响了一声,清脆短促,却唤醒了在场人的神思,宴会再度热闹起来。

无人在意如同烂泥般瘫在地上的冯河,哪怕有人多看一眼,也是觉得他这身脏破与华美的地毯格格不入。

这样的人,胸无点墨,诗赋不通,怎配为举子?又凭何榜上有名,得赐同进士出身?

冯河不信。

他被赶出了宅子,满目颓惶,他想嘶喊,去质问,去要一个公道。

可深夜漆黑,贡院无人。

最后,他竟又回到了那座石碑下。

身后有人拍他肩膀,作揖唤道:“冯兄。"

冯河回头一看,是个着宝蓝色净面杭绸直裰的公子,面容姿爽,矜雅含笑的望着他。

他愣一愣,这般衣着不俗的贵公子他并不识得,却又觉得有些眼熟,他便仔仔细细的再度看去,那人也任由他打量。

一股独特香气的酒气在黑夜中弥散,让冯河陡然清醒。

这人是方才宴会上的座上宾。

他当即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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