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归云天(2 / 2)
她赌气掀翻了顾烽的大氅,抽出自己的搭在臂弯,嗤笑道:“我该走了。”
也不答给或不给。
“云归!”
她走到楼梯口时,顾烽出言唤她,待她驻足,顾烽注视片刻,终究是未逼迫太过,只道:
“路途辛劳,你要保重!”
云归怔了怔,头都没回,便下楼去了,待到无人处,她狠狠抖落了大氅上不属于她的尘埃。
云九见顾烽这不速之客到来,重固马鞍,约摸好时间,把马牵到门口,等云归出来一同离开。
顾烽在楼上冷眼看着这个庶妹,见夜风吹乱了她的鬓发,那单薄身姿笼罩在宽大衣袍之下,羸弱异常。
但他心下并无不忍,紧攥的拳还仿佛显露出点怒绪。
兄妹二人,在这灯火阑珊灯笼摇曳的姑苏边城,一个向南,一个将北,始终背道而行。
*
两日之后,云归主仆进入江西境内。
云归此刻正站在经州城外的十里亭内,举目远眺。
微雨初霁的清晨,久违的晨曦把四周照耀得一片澄澈,路面水坑反射出太阳点点光辉,好似想淡泊分离的辛酸,进而添些好彩,为游子送别。
茫茫青绿与辽阔蓝天相接,十里亭像是地平线上伫立的丰碑,连带着云归的身影都有些寥远。
陈恒眼尖,瞧了眼亭内的人影,便知是谁,他握紧了手中缰绳,打马急行,落下同伴好远。
云归和他曾同为柏庐书院学子,准确来讲,是云归一路出钱出力,资助他求学至此。
“尽染,我还以为进京之前见不到你了。”
陈恒真乃一届书生形象,慌忙下马间险些绊倒,他口中的尽染,便是云归在书院的化名。
“善怀兄!”云归扶他一把,笑道:“我算着日子呢,误不了相送。”
说罢,云归将一直攥在手中的东西递到他面前。
锦盒内是一方卷轴,花梨作轴,赤锦作结,只是不知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
陈恒伸手去接。
“此乃锦囊,若你在京城遇到麻烦,介时再开。”
陈恒浑身一震,她素来周全,却不想周全至此。
“尽染…你当真不考了?”
云归乡试成绩斐然,任谁看,都觉放弃可惜。
云归轻轻摇头,“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先不考了。”
她这话讲的,陈恒其实并不认同,还欲再劝,却听身后纨绔声响起。
“什么锦囊?我的呢?”
卓栩锦衣华服,满面笑意,潇洒而来。
云归白他一眼,“堂堂一品大员的公子,竟开口索物,不知羞!”
卓栩是整个书院为数不多知晓她身份的人,因父辈交深,二人自幼结识,所以更亲近些。
“切!厚此薄彼,厚此薄彼啊!”卓栩一拍手掌,模样滑稽,逗笑了大家。
“明舟,你快一同劝劝尽染,她若参考,还来得及。”陈恒道。
“她?不考便罢了,就她那点文墨,上考场也是丢人,何必呢。”卓栩揶揄意有三分,七分却是善解人意。
“明舟,你怎能这么说,尽染可是…她可是……”陈恒急了半天,真心为同窗着想。
“好了,日头渐毒,”云归目光幽静,抬头观了下天候,“你们得赶在天黑之前到下个驿站,而我也忙着赶路,就此别过吧。”
“尽染……”
陈恒欲言又止,想不到这面竟然如此匆匆。
“好了善怀,随她去,我们走吧,当谁想见她似的。”卓栩大喇喇的揽过陈恒肩头,半推着他就往亭外走。
云归含笑跟着往外走,在马背上坐定时,看着不远处心思各异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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